十天後,書房的窗戶全被換成了玻璃的,安上了窗簾。站在書房里,心中滿是自豪。「丫頭,別自豪了。沒想到玻璃還可以這樣用,聰明。」听著薩哈磷的夸獎,心中自豪更甚。「小丫頭,不是夸你,你有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癟癟嘴,不理薩哈磷,這家伙太精明了,想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攬,簡直是妄想。
「討厭,這麼聰明干嘛。」薩哈磷刮了刮我的鼻子,笑著說︰「夫人,為夫錯了,下次一定裝著不知道。」不滿地「哼」了一聲,檢查書房是否缺少東西?檢查一遍,筆墨紙硯樣樣齊全,書籍整整五個書架,五花八門,每種都有幾本,少的話以後慢慢購置。「薩哈磷,給我們住的地方取個好听的名字吧?」
薩哈磷坐在書桌旁,手托著下巴,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足足一炷香時間,說出令我啼笑皆非的話,「不知道」,氣得我想給薩哈磷一拳。「沒文化,我取吧,叫桃花塢,這麼定了,不許改。」薩哈磷很不樂意地點頭,低著頭看書。「別裝出一副委屈樣,好好讀書,我等著當狀元夫人了。」
薩哈磷抬起頭,有氣無力道︰「夫人的命令小生堅決執行,請問夫人,需不需要小生頭懸梁,錐刺股?」薩哈磷一本正經地詢問我的意見,看著薩哈磷,我忍不住想笑,忍著笑點點頭。薩哈磷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很委屈地小聲說︰「夫人,你舍得嗎?」「舍得,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為了做狀元夫人,我什麼都舍得。」薩哈磷一副我很傷心的樣子,惹得我笑得喘不過來氣,哪天我突然死亡,絕對是笑死的。
「夫人,笑夠了,請出去。你夫君要發憤圖強,誓死奪得狀元寶座。」「知道了,夫君大人,小女子馬上告退。」說完給薩哈磷做了一個鬼臉,然後跑下樓,給薩哈磷做午餐。緣分真是很奇妙,或許薩哈磷才是我的白馬王子吧。女孩子都有一個夢,希望遇到自己的白馬王子。不知道上官逸如何?希望他仕途順利,家庭美滿幸福。只有他幸福了,我才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薩哈磷。
時間真是一劑良藥,我已經學會了忘記上官逸,忘記我與上官逸之間的點點滴滴。雖然想起我們之間的過往,仍然心痛不已,但我已經能控制自己的心,不去想上官逸,學著去接受薩哈磷。做好三菜一湯,端著去書房。「好香啊,我有口福了,娘子越來越賢惠了。」薩哈磷竟然沒洗手就端起碗吃飯,拉著薩哈磷去樓下,讓夏荷打來一盆水。
「髒死了,以後飯前必須洗手,否則不許吃飯。」薩哈磷洗好手以後,遞給薩哈磷干毛巾。「娘子,你好凶啊,我好怕怕。」說著做出一副我很害怕的模樣,夏荷忍不住笑出了聲,很快捂著嘴偷笑。「別貧啦,去吃飯,一會我去收碗筷,吃完飯休息一會,在讀書。」沒好氣地看著薩哈磷,這家伙一天到晚裝可憐,博取眾人同情。
「遵命,我上樓去了。我最近沒時間陪你,沒事去外面逛逛,天橋一帶很熱鬧,讓夏荷陪著你去,別在家悶壞了。」「知道,嗦,快去吃飯,一會飯菜涼了。」笑著將薩哈磷推上樓,讓夏荷拎著食盒去了涼亭。前院綠油油的一片草地,中間有條石子路通向屋舍,小路中間偶爾冒出三三兩兩的小草,一派田園氣息,院子四周長滿爬山虎,整個院子成為綠色的海洋。
夏荷將飯菜擺好,我指著身邊的凳子讓夏荷坐下。相處久了,夏荷不像以前那般拘謹,大方地坐下。「夏荷,有進步,值得表揚。我問過爺了,一個月以後,阿爾薩蘭回來京城,好好把握機會。機會靠自己爭取,咱們女真人沒那麼多講究,喜歡就喜歡,大膽表現出來。」夏荷紅著臉點點頭。「好吧,陪我一起吃飯,人多吃飯香。」夏荷沒有推辭,拿起筷子夾菜。
看夏荷吃飯是一種享受,細嚼慢咽,不像我大快朵頤,時不時傳出碗碟踫撞聲。我這人臉皮厚,當時臉微紅,但很快拋之腦後,依舊我行我素。吃完飯,夏荷收拾碗筷,我在草坪上晃悠,沒有不許踐踏草坪的標語牌,踩起來心安理得,沒有心理負擔。小草的生命力真是很頑強,前一段日子還是一片黃土地,一場雨後,這里成了小草的天地。難怪白居易贊頌「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隨從被薩哈磷派去執行秘密任務,白天很少在家,除了我、夏荷和薩哈磷,只有幾個僕婦。四周沒人,我躺在草坪上,抬頭仰望藍天,天依舊那麼藍,與揚州的天空沒有差別。原來失去上官逸,我的天空依然是藍的。「丫頭,你也很髒哦,我們倆是絕配。」坐了起來,看見薩哈磷拿著一本書,靠著窗戶旁邊的書架,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不許偷懶,好好看書。」我大聲喊道,薩哈磷給我做了一個鬼臉,小聲喊道︰「傻丫頭,我讀給你听一段。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紅著臉,大聲吼道︰「流氓,快考試了,好好讀書。」不看薩哈磷反應,臉火辣辣的,快速站了起來,跑回房間,用被子捂上頭,丟死人了,我居然會臉紅,都是薩哈磷害的。不自覺笑出了聲,我好像有點喜歡薩哈磷了。雖然快立秋了,蓋上被子熱的慌,掀開被子,打算後院消食。沒想到一時走錯方向,走到前院,抬頭發現薩哈磷還保持著剛剛那個姿勢。
「喂,趕快讀書,考不上,我讓你跪搓衣板。」看不慣薩哈磷那副優哉游哉的模樣,用手指著不遠處的搓衣板。「娘子,我好怕哦,進去讀書了。‘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再念下去,我的牙齒快酸掉了。
「薩哈磷,你這個流氓,念得什麼亂七八糟的詩,小心我上去揍你。好好讀書,四書五經一定要倒背如流。」嘴上罵薩哈磷,心里卻很美,哪個女孩子不喜歡听甜言蜜語,我也不能免俗。女人真是虛偽,明明想听,卻裝出一副不愛听的模樣,鄙視自己。「知道了,我會用心讀書的,你和夏荷去天橋逛逛吧。」我乖巧地點頭,跑到廚房,拉著夏荷去逛天橋。
「夏荷,陪我去逛街。」夏荷放下手中的活計,整理整理了衣服,隨我出了門。不到一炷香時間,我們倆到了天橋。心情好,看什麼東西都順眼,買了很多胭脂水粉,夏荷不解地看著我。「夏荷,你是好奇我為何買這麼多胭脂水粉?」夏荷點點頭,我繼續解釋道︰「買給你和王嫂她們的。」將東西塞給夏荷,夏荷拿在手里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