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薩哈磷到達京郊的時候,袁崇煥依然在呼呼大睡,阿爾薩蘭在一旁守候。「阿爾薩蘭,帶袁公子回府。」我搖頭,將薩哈磷拉到一邊,壓低聲音道︰「薩哈磷,袁崇煥聰明過人,會不會發現我們的身份?」薩哈磷搖頭,不知哪來的自信?「阿和他們本就是漢人,阿爾薩蘭沉默寡言,你我的生活習慣與漢人無異,他不可能猜出來。」再反對,會惹薩哈磷不悅,希望會沒事吧。
京郊一行最大的收獲是帶回來袁崇煥,大金的勁敵,不知道數年後努爾哈赤敗于袁崇煥之手,薩哈磷是何感想?「妍兒,想什麼了?」要不要告訴薩哈磷真相了?不能告訴他歷史,提示一點應該沒問題。「我在想,若有朝一日,你敗于袁崇煥之手,你會不會趁現在殺了他?」薩哈磷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很快整理好情緒,看著袁崇煥,滿臉笑意。「不會,趁人之危的事,我還是不屑于做的。沒有對手的人生很枯燥無味,敗一次也好,讓有些人醒醒腦,知道大明不是他們想象中那樣不堪一擊。」
薩哈磷的思維有時候真是與眾不同,不過幸好薩哈磷沒動殺機,否則我成了歷史罪人。「呵呵,我開玩笑的。晚上給你做雙皮女乃,那可是我的拿手絕活。」轉換話題的方法並不高明,像薩哈磷這樣聰明絕頂的人不可能看不出來。「那晚上可得好好嘗嘗你的手藝,馬上中秋了,讓廚房多做些菜,犒勞犒勞阿和他們。」沒想到薩哈磷如此心疼手下,怪不得他們誓死效忠。「沒問題,相公大人。中秋節那天,我們去酒樓定兩桌酒菜,再讓廚房做幾個就菜,怎麼樣?」
「你看著辦吧,到時請你吃月餅。」提起月餅,我想起薩哈磷做的湯圓,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太恐怖了,嘿嘿笑了兩聲,得去梅嫂家避幾天。「讓師兄去咱家過節吧,他們三個人怪冷清的。」唯一的後路被堵住了,傻笑著點頭,到時裝病好了。「妍兒,最近好好保重身體,免得到時生病了。大過節生病,很不吉利。」我不活了,這家伙會讀心術嗎?哭喪著臉點頭,不能嫁太聰明的人。我很愁,薩哈磷笑得正歡,沒人性,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
「主子,到了。」馬車的速度比步行快多了,薩哈磷扶著袁崇煥下車,我直接跳下馬車。薩哈磷扶著袁崇煥去了廂房,我直接去了廚房,天快黑了,在不做來不及了。煮牛女乃、打碎雞蛋,放糖,想起薩哈磷剛剛戲弄我,將一罐白糖全放了進去。想著薩哈磷吃雙皮女乃時痛苦的模樣,自己在廚房樂了起來,很想看見薩哈磷出糗的模樣。雙皮女乃做好以後,迫不及待地去獻殷勤。按照薩哈磷的習慣,這時候應該在書房,端著雙皮女乃去書房。
書房里有亮光,我的猜測很準確,微笑著端著雙皮女乃進去,能不能報仇,全靠這碗雙皮女乃了。「親愛的相公大人,雙皮女乃做好了,你嘗嘗。」忍著笑,無比真誠地看著薩哈磷,薩哈磷笑著接過,眼里一閃而逝的精光,可惜我太興奮,忘記薩哈磷是成精的狐狸,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小狐狸斗不過。看著薩哈磷吃下一口,我想大叫,終于整了薩哈磷一次了。「好吃嗎?」薩哈磷笑著點頭,又吃下一口,難道放多糖只是我的錯覺?
我正在專心致志地研究那碗雙皮女乃有沒有多放糖問題,薩哈磷突然抱住我,吻了我,傻傻地看著薩哈磷,吞下那甜死人的雙皮女乃。「娘子,好吃嗎?」惡心死了,滿嘴的甜味,滿臉怨恨地看著薩哈磷,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三杯茶下肚,嘴里仍甜的膩死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娘子是自己吃,還是我喂你?」看了看四周,打算逃跑,薩哈磷那個惡魔擋著門,想跑除非跳窗戶。
「我吃。」我咬牙切齒道,端起那碗雙皮女乃,閉上眼楮,一副誓死而歸的模樣,將那碗雙皮女乃吃了下去,我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吃雙皮女乃了。端著碗跑下樓,沖到廚房,灌下一碗涼水,嘴里的甜味沒有絲毫減弱。哎,真應了那句老話,害人終害己。晚上,面對香噴噴的雞腿,一點食欲也沒有。「夏荷,撤了吧。袁公子那兒怎麼樣,有沒有醒?」當家真不容易,自己不舒服,還得管其他人的事。「袁公子中途醒來一次,喝了一碗粥,又睡下了。」
「晚上派人照顧著,不能怠慢客人。」薩哈磷吩咐道,看著我懨懨的,扶著我回房。「傻丫頭,你沒事吧。」怨恨地看著薩哈磷,我這幅模樣,還不是你害的,貓哭耗子假慈悲。「我給你找個大夫吧,你臉色很不好。」找大夫,還不得丟死人呀。拉住薩哈磷,沒好氣地說︰「不用,幫我倒杯熱水。」接過熱水一飲而盡,嘴里還是那該死的甜味。
蓋上被睡覺,懶得理薩哈磷。半夜肚子疼的直冒汗,沒想到大姨媽幾個月沒來,現在卻來了。涼水和白糖全是陰涼的東西,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忍著痛起床,給自己倒水,茶水已經涼了。「妍兒,你怎麼了?」不好意思告訴薩哈磷,忍著痛走到床上躺下。痛起來真的要人命,汗水不斷往外冒。薩哈磷看著我,開門跑了出去。做女人真的不容易,濟海爾年歲尚幼,月經來的時間不固定,若每次都疼,遲早得疼死我。
「妍兒,起來把藥喝了,喝下去就不疼了。」家里好像沒買止疼的藥草,薩哈磷的藥材從哪兒來的?「別研究了,我讓夏荷照著上次大夫開的藥方買了幾貼預備著,把藥喝下去。」端起藥喝了下去,苦味甜味交織,不知道是何味道?「把衣服換了,不然得生病了。」疼的我不想動,實在不想換衣服。「沒事,別換了,我不想動。」薩哈磷拿著衣服,打算幫我換衣服。「不好意思的話,閉上眼楮。」這家伙糊涂了吧,應該是他閉上眼楮吧。
「你說錯了吧,應該是你閉上眼楮吧。」薩哈磷無辜地看著我,笑眯眯地說︰「沒說錯呀,是你害羞,又不是我,快閉上眼楮。」肚子疼的厲害,懶得辯解,乖乖閉上眼楮,任由薩哈磷幫我換衣服。「丫頭,好了,不錯吧。」得了便宜還賣乖,閉著眼楮,不去看薩哈磷。「媳婦,別害羞了。下次千萬別這麼傻,我讓你吃,你就吃,吃壞了,我會心疼的。」站著說話不腰疼,趁著薩哈磷不注意,掐了薩哈磷一下。
睜開眼看著薩哈磷,滿臉的無辜。「看在你不舒服的份上饒你一次,下次在遇到,一定得告訴我,知道嗎?」要是不答應,薩哈磷一定會沒完沒了,乖巧地點頭。「乖,說到做到,我是你丈夫,別不好意思,我抱著你睡吧。」看著孩子氣的薩哈磷,我苦笑不得。「你是靈丹妙藥啊,別搗亂,早點睡。」
「不要,我抱自己媳婦睡天經地義。不早了,快點睡吧。」薩哈磷是個固執的人,乖乖窩在薩哈磷懷里,熱量不斷傳來,換了一個舒服姿勢。暖暖的,疼痛比剛剛減輕了很多,暈乎乎的。「睡吧,我給你唱首歌。」笑著點頭,不知薩哈磷唱的什麼。看著懷里中人睡著了,薩哈磷笑著在懷中人眉心落下一吻,輕輕蓋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