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緣之愛在清初 情書

作者 ︰ 葉靈莫言

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薩哈磷不知所蹤,肚子疼完全好了,健康的感覺真好,伸了一個懶腰,換了一件紫色長裙下樓。剛到前院,看見薩哈磷和袁崇煥正在亭子里喝茶,從拐角溜進廚房,不想看見袁崇煥,看見他,我會內疚。剛進廚房,看見夏荷正在熬粥。「夏荷,好香啊,手藝越來越好了,阿爾薩蘭有福了。」被我打趣多了,夏荷的臉皮也變厚了。「多謝夫人夸獎,夫人稍等,粥馬上可以喝了。」肯定是薩哈磷吩咐夏荷熬得,心里很感激薩哈磷。

「夫人,是不是很感動啊?」八卦的夏荷,被我帶的沒大沒小。「是啊,早點嫁給阿爾薩蘭,自己親身體驗。」夏荷臉皮在厚,提起自己的婚事,仍忍不住臉紅。「粥好了,奴婢告退了。」放下粥,快速的跑了出去。紅棗粥,有一些甜味,正和我的胃口,慢慢悠悠地喝完粥,再次路過亭子時,亭里只剩下薩哈磷一個人。薩哈磷不知道留人家吃飯呀?「妍兒,過來坐。」快步走了過去,打算數落薩哈磷幾句。「夫人,為何一大早怒氣沖沖的?」

很明顯嗎?看來我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人。「沒什麼,你該留人家吃飯。」我剛說完,薩哈磷不悅地看了我一眼。「冤死我了,人家急著回去,關我何事?袁崇煥是條漢子,我倆注定道不同不相為謀,交往太多不好。」不會是我昨天的話讓薩哈磷對袁崇煥氣疑心了吧?心虛地看著薩哈磷,希望老天爺讓薩哈磷忘記我昨天的話。老天保佑,千萬別因為我的一席話,讓袁崇煥早死。

「妍兒,在想什麼呢?我叫你半天了。」我干笑了兩聲,在石凳子上坐下。「看你精神飽滿,我就放心了。中午有應酬,別等我吃飯了,想吃什麼,吩咐廚房去做。」還沒做官了,就開始忙了,要真當官了,我還能見到薩哈磷的人影嗎?「去吧,別去青樓啊。」薩哈磷無奈地搖頭,打趣道︰「夫人真是醋壇子,盡量不會。即使去,我也會保持我的清白的。」薩哈磷的話讓我很無語,懶得理那個無賴,他有清白可言嗎?「說不定連私生子都有了,還清白了?」

「丫頭,話說清楚,哪來的私生子呀,冤枉我會六月下雪的。」這家伙《竇娥冤》看多了,六月會下雪嗎?「那個通房丫鬟、婚前試婚丫鬟,說不定哪個懷里你的孩子,等你回去,孩子會打醬油了。」薩哈磷氣憤地看著我,不悅道︰「不許胡說,我和她們一點關系也沒有,開玩笑要有個度。」見薩哈磷沉著臉,我識趣地閉嘴。其實我只是隨口一提,這年代三妻四妾多的是,即使有,我也無可奈何。

「你不相信我,我說過的話是不會反悔的,你放心好了。哪天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可以離開。」說完滿臉怒氣地往書房方向走,暗罵自己口無遮攔,跑著拉著薩哈磷衣袖。「相公,你該出去應酬了。」薩哈磷沒理我,推開我,繼續往書房走。「薩哈磷,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諒小女子一次吧。」薩哈磷繼續裝酷,一直往書房走。隨著薩哈磷去書房,薩哈磷坐在書桌前不說話,緊繃著臉。

「嘿嘿,我錯了,下次不敢了。」薩哈磷哼了一聲,繼續耍酷。「那你想怎麼樣?只要我能做到,絕不推辭。」薩哈磷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後背涼颼颼的。「你給我寫首情詩,不能抄襲,晚上回來檢查。」我「啊」了一聲,認命地點頭。「好吧,快出門吧,一會得遲到了。」薩哈磷笑容滿面地出了書房,以我的文采,是絕對寫不出好的情詩的。

坐下書桌前,咬著筆頭,地上一堆廢紙,寫情書好麻煩。要是在現代,我可以找本情書大全,稍稍改動一番即可。實現不行,還有百度了。我「啊」了一聲,將紙扔了出去。「夫人,奴婢夏荷是來送茶水的,可以進來嗎?」正口渴了,夏荷來的正好。「快進來。」夏荷端著茶進來,看見滿屋子紙團,放下茶杯,收拾書房。「夏荷,別收拾了,你會寫情詩嗎?」夏荷「啊」了一聲,搖頭。「幫我想幾句也行。」

夏荷又搖頭,解釋道︰「奴婢只認識幾個字,幫不了夫人。夫人慢慢寫,奴婢去給夫人做些吃的,其他的幫不了夫人。」擺手讓夏荷退了出去,繼續奮戰情書。活了兩輩子了,我也沒寫過情書,也沒收著情書。一直到太陽下山,我也沒寫出令我滿意的情書。為了交差,我抄襲了一首現代的愛情詩,以薩哈磷的聰明才智,肯定知道非我所寫,我有幾斤幾兩,薩哈磷還是很清楚的。

月上柳梢頭,薩哈磷才帶著滿身酒氣回來,將薩哈磷扔進浴室,坐在書房里等著薩哈磷,同時送給薩哈磷一份禮物。一會看見這份禮物,不知道會有何反應?說實話,味道確實不好。「妍兒,寫好了?」薩哈磷穿著銀白色卡通睡衣,一頭烏發隨風飄揚,忍不住笑了起來。「寫好了,我還有一份禮物送給你。」端起書桌上的牛女乃遞給薩哈磷,薩哈磷好奇地看著我。「干嘛?你不會讓我喝吧。」薩哈磷向後退了一步,我及時伸手拉著了他。「牛女乃對身體有好處,你現在正在長身體,需要補充營養。」

薩哈磷為難地看著我,乞求道︰「能不喝嗎?我已經十七了,哪還會長啊?」沒知識的家伙,一定得改變薩哈磷這不正確的想法。「你至少能長到二十四歲,為了咱倆的孩子,一定要喝。你忍心你的孩子比別人矮娶不到親嗎?」我還沒念叨完,薩哈磷接過牛女乃一飲而盡。「媳婦,為了咱兒子,我豁出去了。

笑嘻嘻地看著薩哈磷,接過碗,放到桌上。「乖,以後一天一碗。」薩哈磷眼里一閃而逝的無奈,為了耳根清淨,只能忍著痛苦喝下。「夫人,你辛苦了。寫好了嗎?拿給我看看。」拿著詩遞給薩哈磷,只見紙上寫著︰

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愛你,絕不學痴情的鳥兒,為綠蔭重復單調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來清涼的慰藉;也不止像險峰,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這些都還不夠!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雲里。每一陣風過,我們都互相致意,但沒有人,听得懂我們的言語。你有你的銅枝鐵干,像刀、像劍,也像戟;我有我的紅碩花朵,像沉重的嘆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這才是偉大的愛情,堅貞就在這里;愛,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妍兒,老實交代,從哪兒抄襲的?」哎,薩哈磷永遠這樣精明,笑著看著薩哈磷,問道︰「你先回答我,過沒過關?」薩哈磷點頭,拿過薩哈磷手里的情詩,滿臉驕傲,這可是我最喜歡的情詩。「我家鄉的詩,舒婷寫的,叫《致橡樹》。那麼多情詩,我只記住了這首。」薩哈磷聰明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從我手中拿過那首詩,讀了三四遍。「好,寫的好,我喜歡。」沒想要薩哈磷也喜歡這首詩,臉上笑意更濃。

一晃兩個月過去了,薩哈磷每天一碗牛女乃,剛開始還抗拒,現在欣然接受。「相公,快點走,晚了佔不上好位置。」拉著懶洋洋的薩哈磷出門,這家伙,今天放榜,有的舉子半夜已經在皇榜前等候了。薩哈磷吃完早飯後,磨蹭了半天,我催了八百遍才出門,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貢院前擠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只能看見後腦勺,人擠人,密不透風,連只螞蟻也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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