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冰兒,我可不許你再出這種難題,否則我會要你付出代價。」出自于保護風天遙的心態,御易不得不說了重話。
「放心吧,不管這種子種不種得出花,風天遙都完成了我的心願。」她淡然地說。
「最好真是這樣,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御易心中還有氣,一想到先前他們的海皇風天遙被山神救回的那個樣子,他嚇得頭皮發麻,簡直連腦漿都要從鼻孔里迸出來。萬一風天遙真有個三長兩短,教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如何對眾天神們交代呢?
雪冰兒望著風天遙許久,百感交集的思緒早匯流成海,淹沒了她的每一道脈絡,興起了巨大的漣漪。
「我……我可以留下來照顧他嗎?」
御易一愕,豎起耳朵倍感懷疑。「你說什麼?」
「我說,我是否可以留下來幫忙照顧他?」她認真且嚴肅。
「當然可以。」他聳肩,為風天遙感到些許慶幸。「這是我們求之不得的事。」
她靜靜地不再說話,注視著神醫們繼續手忙腳亂地醫治風天遙。
復雜的情感,跟著手中的那顆種子,慢慢地發熱著,燙平所有起伏的思緒。
在眾家神醫們不眠不休、日以繼夜、傾盡全力地治療下,風天遙的身軀終于慢慢地接縫完成。
雪冰兒留在海底城內未曾離開,但她顯得落落寡歡,總是面無表情,沒有太多的喜怒哀樂;可是每當看到風天遙的滿身傷痕,一種微妙的心情變化就在心底不斷發酵著。
此外,她向御易求得一席土地,供她種植珂蒂馬若花的種子。在她細心照料下,不到三天,種子便開出一個白色小花苞。花苞看來脆弱而嬌女敕,但卻沒有夭折之虞,因為雪冰兒觸模過花苞,令她驚愕的是,此花堅硬如金石,絲毫不受水流與壓力的影響。
此時此刻,雪冰兒待在風天遙的房里,照著神醫的交代,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地為他敷藥。
這些天來,他始終沒有醒過,原本粗壯的體格一寸寸消瘦下去。
雖是神人之軀,但復原的速度還是慢如老牛。雪冰兒一方面著急,一方面不安,總覺得風天遙身上那些如蜈蚣般難看的傷疤與縫線,似乎永遠都不會平復;或許等他醒來,他會抓狂地勒住她的脖子大聲叫罵吧?
突然,有人開了門進來,雪冰兒回頭一瞧,看到御易領著一個不知名的男人進入。
「你不相信就自己進來瞧吧,並非我故意擋著你,實在是王他……根本沒辦法見客。」御易緊繃著一張臉,讓風天啟、也就是海皇風天遙的弟弟進來看個清楚。
風天啟一臉不信地來到床榻邊,在瞥了一眼雪冰兒後,接著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風天遙。
「什麼?他……」風天啟震驚極了,難以置信地後退數步。
「王。他從數百丈高的火山上摔至地面,能撿回一命已是大幸,如今你要我請他去赴魔王的約,豈不是強人所難?」
「但是……」風天啟仍舊無法從這樣的驚慌中回神。
「你再仔細瞧瞧吧,打從他受重創那天至今,他就沒醒過,即使天神們都派了人來幫忙,可他還是這個樣。好吧,假設今天他醒了,但就憑他現在這種狀況,你又怎能叫他去和魔王單挑?分明就是叫他去送死。」御易愈說愈生氣,還不時地瞪了雪冰兒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