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來收拾整理物品的柳媽抿著嘴忍笑,饒是她在深宅大院里伺候了多年,早已對各種豪門秘事雲淡風輕,大約也沒見過這樣直白的丑聞。
一路回到凌宅,我一言不發,雖然mum給我的這樣的難堪,我從小到大經歷過太多。縱然柳媽老成持重,也彈壓不住一同來的佣人們竊竊私語。
听得真真切切︰「剛才那個女人是謝小姐的mum?怎的這麼說話這麼粗鄙,真真連我們都不如……」
全世界的嚼舌根大抵都是一樣的模式,接著便有人竊竊笑道︰「你還不知道?那個女人可不是等閑之輩,曾經是馬來西亞的名妓,什麼沒見過?那手段花活多得很,嘻嘻,只不過多站一會你還不知道听到什麼好話呢……」
于是便有人爭相貢獻自己的真知灼見,「就是,這個謝小姐既是這樣的出身,人品又能好到哪里去。怎麼好跟周小姐比,也不知老爺是怎麼想的,少爺跟周小姐多般配啊,都在一起三年了,怎麼這麼橫插進來一個女人,少爺心里肯定不樂意……」
柳媽咳了兩聲,方才止住她們的議論。
其實,柳媽哪里知道我的本事,一個人時的謝宸,仿佛會不死神功,流言蜚語又豈能傷得了她半分?
但是這一次,我真的想要拋開過去,變回一個**凡胎,安安穩穩地待在凌嘯風身邊。他很好,很好很好,溫柔細心,從不粗暴,有時候我甚至恐懼地想,自己會不會像微生物一樣對他產生依賴。
如果能如此依賴一世,那也不錯,生兒育女,攜手在加拿大長長的海岸線上漫步。
說得更加工于心計一點,憑我多年以前在赫爾辛基酒吧中伸出手助他于危難之中的歷史,大約這一世,不求琴瑟在御,只求歲月靜好總是安穩的。
如果沒有謝振寰那個電話,我心底大概也不會再起波瀾,可是有些人,注定是你命中的克星,非要糾糾結結,至死方休。
白天凌嘯風是要去公司的,我則慵懶窩在家中,或看書或練字甚至連吃飯都要等他回來。電話突然響起——這是少有的事,這些日子他還從來沒有不回來吃飯,他知道如果他不回來,我便也懶得自己吃——這樣的任性,故意的,也算是虛張聲勢。
我有些忐忑地接起電話,」你好,我是Carly。你是哪位?「那邊的聲音讓我心驚肉跳,遙遠而熟悉,「不錯,聲音溫柔了許多。」是謝振寰!
我腦子有點發懵,竭力讓我聲音平靜下來道︰「你,什麼事?」恍如隔世的兩個多月,突然被謝振寰的聲音拉回到了一個世紀前一般,頓時警惕起來。
「我能有什麼事?不過問問你那之前的一億兩千五百萬花掉沒。」他指的是那筆錢,Daddy給的嫁妝,還有他添的那七千五百萬。
還好,他只是提到錢,我比較習慣談論的話題,「還沒花掉,怎麼,你後悔了,想要回去了嗎?」
潁川之言︰琴瑟在御,歲月靜好,倘若生命中曾有一個月這樣的日子,請一定要用力記住
愛浮生,請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