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我做什麼,有什麼也是梅總親自跟我說。」我站在那里,氣勢凜然道。
「听說謝小姐早年也在大馬的八閩幫混過,道上的規矩不會不懂吧。我想還是別為難我們的好,去了有什麼要求可以跟南少當面講。」
我只是震懾他們一番,並沒有真的要去反抗——以一敵五,況且我現在這種失魂落魄的狀態,怎麼可能逃得月兌,不過多受些皮肉苦。
只是,微微有些心涼,嘯風,到底也沒有跟上來。
我跟著這幫人上了車,按照規矩他們收走了我隨身的手機,切斷我與外界一切的聯絡——其實毫無必要,我能連聯絡誰,以前或可以有凌嘯風和江心怡,就在今晚,徹底地斷絕了。
或者他們以為謝振寰麼?
我從不知宗仲南在這樣隱秘的地方還有住所,他一見我便嬉皮笑臉沒個正形地湊上來,輕薄道︰「喲,這不是Carly嗎,大駕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哪。不知道你在我這住幾天,有幾個男人會上門來要人?」
「南少你放心好了,一個都不會有,絕不給你添麻煩。」我素來不懼他,毫不畏懼地頂回去。
宗仲南這種最經不得硬頂,頓時惱了,罵道︰「怎麼,你現在身後又有男人給你撐腰了,你就忘了本吧,也不想想是誰把你送來香港,沒有我mum,你什麼都不是!拜托你對我講話客氣點!」
我嘆了口氣,不願與蠢人接著爭吵,直接問道︰「梅姨沒來香港嗎?你幾時可以接替梅姨替我Daddy做事了,這次又給了你們什麼好處?」
我本不確定,只是在路上一直暗自思忖,梅雅琴那邊沒道理在這個當口上找我,我與她已經不存在合作關系,況且我離開大馬她也是知道的,並未反對。因此,這只指向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和上次多倫多帶走我如出一轍,是我Daddy見情勢控制不住,再度出手,只是這種暗箱的事,他如何肯自己去做——綁架自己的親生女兒?
好在宗仲南素來草包,一詐便出,驚訝道︰「你怎麼知道?」轉而還得意洋洋道︰「看我mum還整天贊謝振寰那小子,Carly我還真是要多謝你,你們倆做出這種不體面的事來,謝老爺子很不高興呢,萬一取消了給謝振寰的謝氏基金那才叫他好看!」
我靜靜地看著他,只看得他發毛,朝我罵道︰「你個爛貨,看著我做什麼?這可不是我的主意,你們愛亂.倫關我什麼事?是你Daddy知道了你們鬧得不像樣子,暫時把你們拉開,謝振寰婚禮後他會來見你,到時候你會不會被趕出門,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朝他笑笑,自顧自地坐下取了一杯飲料邊喝邊說道︰「如果可能的話,你可以轉告我Daddy,他這麼做我沒意見,總之住在南少這,不至于苛待了我。不過他做的一切不要讓謝振寰查到才好,不然事情只會更糟。」施施然的語氣和表情,其實內心還是忐忑的。
謝振寰,他就像一根極細的絲線,也許懸崖上一抓就斷,並不敢那樣的篤定他真的會來。
宗仲南一攤手,「我會的,不過據說是你出爾反爾,你們家老爺子氣得不輕,你還是期望他晚一點過來收拾你。」
我心中一沉,Daddy當時的確是以為我「安分」了,這才慈悲地叫我回香港,這會知道了謝振寰竟與我鬧出悔婚的事,我不能去想,外強中干道︰「如果謝振寰不見了我,他不會結婚的,不信的話,就拭目以待吧。」說到這里,自己的聲音都微微顫抖,這不過是我期望罷了,誰能保證他是這樣的真心呢?況且即使有真心,也不見得要與Daddy鬧翻,那等于與謝氏基金鬧翻。
「莫非你和謝振寰兩人是真的……」听我如此說,不管怎樣成功唬住了宗仲南,一臉驚訝。
他本來心里也沒什麼成算,什麼話都敢講,當下也不避人,一坐下似是聊天一般好奇道︰「不應該的啊,你和他之間按說是死敵,不然我mum也不會跟你合作。你們怎麼搞到一張床上去了?」想了想說得更過分︰「我覺得我算是了解你的啊,Carly你倒也不是那種為了錢就做出這種事的人吧,不然當初直接跟了龍允澤不就完了,何必這麼麻煩。你該不會是有什麼隱情吧?」
他說的雖然粗俗不堪,雖然一臉猥瑣地好奇,然而我竟然差一點眼眶一濕——人與人之間算計得太多,竟致使看不清真心,也只有宗仲南這般草包的人,才不會想那些勾心斗角,直白地了解我這個人。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腦子里並不亂,只是心里一口氣突然泄了,頓時提不起與人爭吵的精神。
「嘖嘖,你總是不屑跟我說話,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麼?」宗仲南不高興道,「我告訴你,謝振寰找不到你,一定會結婚的,你要不信,我們可以打個賭!」
我不理會他,自己喝著飲料,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如果宗仲南真的有那般了解我,就該知道我心中有多麼的緊張。
宗仲南踫了個軟釘子,氣呼呼地起身道︰「你再瞧不起我現在還不是在我手上,你就好好在這待著吧,我看在舊相識的份上就不為難你,你可別妄想從
這個門里走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我自然不鬧事。」我一點也不怕他的威脅,須知十七歲就在八閩幫中被囚禁過的謝宸,對于這種程度的關押也會怕?
宗仲南瞪了我一眼,一張胖臉漲得紫紅,門外只留下數個保鏢,想必樓下也有,以防我跳窗而逃。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夜里我躺在床上睡不著,Daddy總以為我會拼了命沖出去破壞謝振寰的婚禮嗎?我不會,倘若要走,也是他來帶我走。
這段糾纏中,始終我都是被動的,那麼就再讓我被動一次吧。
謝振寰會抗爭嗎?他也許是會抗爭的,但是有多少是為我,有多少是為了他的謝氏基金?
不能冤枉男人,他們也都是有真心的,真心不代表他們就不算計得絲絲分明。
更何況,謝振寰也從來不是一個不愛江山愛美人的男人。
每天都是在惶惶不安中度過的,沒有任何人來,也沒有什麼消息傳來,仿佛我真的與世隔絕了一般。
終究,謝宸這個人,在世上就是可有可無的。
直到兩周後的一天,宗仲南幸災樂禍地進來,遞給我一張報紙,十分快樂地說︰「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你自己看看!」
我默默地接過報紙,听著他在一旁聒噪道︰「所以說,還是男人了解男人,我告訴你,男人身邊有個女人就行了,未必非要哪一個?關了燈不都一樣。再說了,男人只心心念念得不到的,你都讓人家得手了,誰還記得你?」
報紙上,大幅刊登著謝振寰與江心怡結婚的照片,還有長篇撰文對這場盛況空前的婚禮的追蹤報道,從新郎新娘的結識過程,新郎的身家,新娘的背景,簡直可以作為一個如何嫁入豪門的詳細指南。
即使並沒有對他做什麼指望,這樣突如其來的震撼和意想不到還是讓我怔住。
宗仲南見我有些發懵,語重心長地教導我說︰「你就是太相信謝振寰了,」似乎還特意指出道︰「我必須告訴你的是,你們家老爺子除了把你劫過來以外可是什麼都沒做,沒給那小子一點壓力,婚禮還不是照常舉行。」
心中更加迷亂,好像身體在風中飄搖,宗仲南雖然草包,卻不是一個說謊的人。半晌,腦中混亂的意念終于湊成了一句話︰「那還有必要把我關在這里嗎?他們都已經踏上了蜜月的旅程了吧。明天去請我Daddy過來吧。」
江心怡檔案
性別︰女身高︰173cm體重︰55kg
生日︰2月19日
籍貫︰不明
星座︰雙魚座
喜歡的顏色︰紫色
喜歡的食物︰法餐(五成熟的牛排、藍莓cheese)、意餐(龍蝦pasta)、粵餐(蝦餃)
討厭的食物︰太甜的食物,辣椒
最滿意的身體部位︰眼楮,顧盼生輝會說話
最不滿意的身體部位︰皮膚,比較容易曬黑,要花許多時間美白
畢業院校︰不明
擅長運動︰滑雪、曲棍球
性格特征︰和厚,爽朗,細膩,大氣,善于交朋友,凡事不動聲色,動靜間御敵千里
愛好︰繪畫,擅長素描、版畫,閱讀傳記類書籍,听美國和英國鄉村民謠
喜歡的人︰謝振寰
討厭的人︰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