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振寰的緋聞對象,有商界的女精英,不過更多的是娛樂圈的女星,街頭滿是她們的大幅海報,所以多多少少都見過,確實都是無可挑剔的美人,娛樂周刊上有鼻子有眼的傳聞更是寫的精彩紛呈,甚至有幾次他看了這些報道,都緊張地問我︰「你……該不會相信了吧,我真只是逢場作戲。」
每次我都是只微微一笑,並不深究,別的不說,只看他還如此的緊張便知我在他心中的地位——男人並不喜歡什麼事都說出來,但是他們的一言一行卻會流露出你想知道的答案。所以何必哭鬧糾纏呢,反而把看到如此報道已經煩心的男人推得更遠。
不過我這般淡然的態度,又成了謝振寰口中不在乎他的罪證,一個月不理我後開口跟我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難怪我有什麼緋聞你都不關心,原來你心里從來想的都是別人!
這件事之後兩個人都小心謹慎了許多,也許他還會有其他女人,但是再沒有任何緋聞流出,難怪星周刊上把他評為娛樂圈女星最想嫁的十大鑽石王老五之一。
趁我走神,他突然不分場合地吻了上來,舌頭靈活地侵佔著我的口腔,霸道而綿長的呼吸催發著兩人的欲念……我腦子還算清醒,分明地听到船工過來的腳步聲,慌忙地推開他,兩人剛剛分開做好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是胸口都還微微起伏著,幸虧是晚上,看不清面上泛紅的臉色。船工果然出現在面前道︰「寰少,還有不到一公里就要到島上了,是不是要收拾一下隨身的物品。」
謝振寰一本正經地說道︰「知道了,今晚在島上過夜,明天上午返航中午登陸就行了。」船工應了一聲就忙去了,他回過頭來對我眨眨眼道︰「剛才沒做完呢,這人真掃興!」
我知道他在說什麼,臉上一燒不去看他道︰「你……晚上別太放縱了……」
「哎,我就說女人不能任要職,你還是別在華越做事了,你看你是不是一累就沒那個興趣和精力——」他真真什麼都敢說,聲音還不小!
我連忙截斷他道︰「別打倒一耙,我是怕你明天腿軟走不動路,怎麼去參加梁伯麗的宴會,況且那邊美女如雲,你今天還是省些力氣吧。」
「走不動就不去好了,梁伯麗問我原因,我就如實告訴她,就說是你害我走不動路的。」他斜倚在船舷上,深邃的眼楮中射出狡黠的光芒。
「你放心好了,你這麼說她頂多以為我在工作上想撂挑子,累倒了你而已。」我一點都不怕,只笑道︰「我就不相信你敢挑明了是什麼原因。」
他自然是不敢挑明的,但是我知道不是他害怕,謝振寰這個人幾時怕過什麼。然而,不只是我和他這樣的驚世駭俗,就是普通男女之間的愛情,高調往往凋謝得過早,而低調總是保護好的戀情的王道,就好比保鮮一份食物為何要用冰箱呢?因為外界的評論和壓力就像滋生的細菌,不知不覺地腐蝕著兩人的關系。
那天夜里,因為在一個只有我們兩人的島上,什麼都不用顧慮,忘情地尖叫,交疊的肢體,很久沒有這般放縱的激情,如他所說,也許我真的不應該再在華越拼下去,他不過要了兩次幾乎要折騰得我昏了過去,只稍稍有些意識知道他一邊氣恨地掐我一邊喃喃說著什麼,也許是些天長地久的話,也許是告訴我明天就要分開——誰知道呢,總之貪歡的那一刻,是只在乎現在擁有的。
他大約也消耗了不少體力,第二日兩人都睡到日上三竿,我醒來的時候一見外面的光線頓時驚得腦子一片清明,正想推醒他,卻發現這人早就醒來了,慵懶地撐在床上盯著我,嘴角還勾著微微的一抹笑。
不禁氣惱地想要踢他一腳道︰「你看看都幾時了,你趕得及參加梁伯麗的晚宴麼?」見他還目不轉楮饒有興趣地盯著我,更若無其事輕松道︰「好像是你起不來,不是我。」
真是!我為何會起不來,倘若不是他昨夜那般折騰,他好像沒事一樣,一想到便上去就想招呼給他一掌,一面急道︰「你早早就醒了,不會叫我的?而且你好意思講我起不來——」這個他倒是早有防備架住我的手臂,這才舌忝舌忝有些干裂的嘴唇露出一絲意味深長而又曖昧的笑道︰「***一刻值千金嘛,晚點起床換了一夜的歡愉還是很值得的,是誰昨夜那樣熱情的,要不是在這荒島上,只怕左鄰右舍都要被吵醒,那是說誰呢?」
我已經紅了臉不跟他多講了,他是臉皮極厚什麼話都說得出來的,對付他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他。
由于這樣的耽擱,回到陸地上的時候就已經下午3點了,況且香港的交通一向擁堵,再從碼頭取車回到安雅園都將近5點,謝振寰把我送到後沒有下車的意思,眉眼中難得的溫柔道︰「我還要去公司處理一些事,今天耽擱了一天,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看你累的,晚上還有硬仗呢。」
雖是這麼說,我何嘗真的有時間休息,一回到家便被吳媽攔住道︰「大小姐,你現在才回,可把三小姐急瘋了,今天找了你一天呢,說你電話也不在服務區。」
猛然說到飄兒,這才記起昨晚我們兩個只顧著瘋狂,把Charles那樣的一個淘氣鬼甩給她了,這丫頭現在不知道要如何抱
怨呢,忙道︰「知道了,我這就去找她。」
沿著花徑拐進安雅園北面,這里的房屋小而雅致,並不似Daddy和謝振寰的住處那般多了恢弘的氣質,是南國難得一見的徽派風格,我一進去便看到飄兒一手按著四處做著空翻的Charles,一手拿著電話在接听,臉上的笑容實在甜蜜,似乎聲調里還撒著嬌,一見到我進忙招手示意我等一下,對著電話道︰「那我不跟你說了,很快就見面了嘛,先收線了,我這邊有事。」
一掛了電話她果然如我預料地叫苦不迭道︰「Carly,你和Ivan也太欺負人了吧,把這個機靈淘氣鬼丟給我一個人,兩個人都玩失蹤,我電話都要撥到沒電都找不到你們,Charles一個勁問Ivan是不是約會去了,叫我怎麼回答嘛?」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得繞過這個話題道︰「你的禮服準備好沒?你化妝那麼仔細,每次都要好多時間的,現在都五點了,一會趕不及Ivan那性子你是知道的,從不等人。」
這麼說著連我都為自己擔心起來,好像我也什麼都沒準備,更別說飄兒慘叫道︰「哇,別提禮物了,兩個小時前才送到,緊得很,我最近回來又長胖了好多,穿得好費勁……」
我想趁著她哇哇大叫分神的時候悄悄走掉,順便也要解決我晚上置裝的問題,沒想到看到我想到一挪動,飄兒立刻便不糾結了,臉上浮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道︰「Carly,你昨晚是去了哪里啊?怎麼感覺你和Ivan在策劃一件我們都不知道的事啊?是不是他泡了一個女明星,然後讓你做掩護說是你的閨蜜?」
她是有多遲鈍才看不出我和謝振寰的事,難怪我和嘯風之間的往事她全然不知,我也很不厚道地順水推舟道︰「是,你猜的好對,他最近看上一個女星,你知道Daddy是不會同意的,所以拉上我作掩護呢。」
將責任嫁禍到別人身上的滋味不好受,我說完便忙忙地溜走了。
依然是衣香鬢影,依然是觥籌交錯,和每一個上流社會的酒會沒有什麼不同,梁伯麗的生日宴無非捧場的名流更多,也更重量級。港督在香港人的心目中,始終有著不同的意義,就像是三十年代的香港,貴族都以行英國的規矩為榮。所以與港督扯上關系的梁伯麗就是天生的社交花,人脈四通八達,況且她的老公確實是大實業家,因此人人都肯賣她的面子,仿佛往她的宴客廳里一站,立刻就躋身香江名流之列。
好在梁伯麗一直十分看重謝振寰,各種酒會從來沒漏了他,而謝振寰也從來沒辜負過這番看重,同平時一樣,他一出場,四面八方各種目光,傾慕的,嫉妒的,憤恨的,曖昧的,連飄兒這樣遲鈍的人都注意到了,悄悄對我講︰「果真是鑽石王老五啊,你看那些女人的目光都恨不得生吃了他!
謝振寰聞言轉過頭來——
潁川之言︰愛情啊,就像食物一樣,怕各種細菌腐蝕它,高溫愛情,兩人轟轟烈烈,恨不能上天入地,每一刻都叫人知道自己的幸福,恨不能每一秒和對方粘在一起,可是各種流言和問題也接踵而來,好像隨著高溫而滋生的細菌一般。低溫愛情,好似劇情簡陋,卻細水長流,天長地久,就像是冰箱,保存著那份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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