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我的心也要跳到了胸口,其實我是訛他,我何嘗有這樣的把柄在手呢。
然而不知是不是宗仲南在外面玩得太多,真的被某些不入流的小明星抓住了證據,在那邊沉默了片刻後道︰「你姿態不要太高,Carly,要是你和他沒那層關系的話,我或許還能被你唬住,但是有謝振寰在的話,我量你也不敢輕舉妄動。」說得我心中一驚,以為激怒了他,不過他隨即露出了草包的本色,又道︰「他現在不在我這里,你要跟他通話還要等一會,我會打給你。」說著听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他掛斷了電話。懶
阿朗大約是看到了我的手都在發抖,焦急地湊過來小聲道︰「宸姐,那邊怎麼說……」
我搖搖頭,「幾乎等于沒有說任何有用的信息,振寰看來被關在別的地方,恐怕情況不太好。」如果一切正常,就會像宗仲南囚禁一樣,跟他在一個宅院當中,除非……有什麼特殊的手段對付被關押的人……
「那……現在我們就這麼等著嗎?那邊還會打電話來嗎?」阿朗也十分焦急,他在大馬時間不短了,深知宗茂的作風,從來就不是光明磊落的。
「先去查查這個號碼的地址。」我看了一眼阿朗的驚慌,不得不鎮定道,雖然查出來的地址可能只是代理,但是什麼都不做實在太煎熬了,好像干等著宣判一樣。蟲
雖然我這麼想著,也想給自己找一些什麼事來做分散注意力,然而竟像挪不動腳步一樣,整個人軟在電話機旁邊,電話鈴聲一響我便搶著接听。其間還接到了飄兒從香港打來的電話,告訴我Daddy的病情不好,「Ivan失蹤的事不知是誰讓Daddy知道了,本來他病情就一直不穩定,听到這個消息後直接暈厥了過去,一直未醒,現在的心率都是每分鐘190了。」
飄兒憂心忡忡,Daddy的昏迷也確實雪上加霜,可是我握著听筒說不出來一句話。我只能承認自己是一個寡情的人,我的心里現在只擔憂著謝振寰的安危,連我父親的病情都裝不下去分毫,只能干巴巴地說道︰「你辛苦了飄兒,Daddy那邊都是一個人在照料,不行的話就把Charles送到大馬吧,彩兒畢竟是他mum。」
飄兒听得出我的心不在焉,並沒有多說什麼就掛了電話,而我心下的愧疚卻很快地淹沒在一絲一絲漫過心頭的恐慌。
嘴唇干裂得發疼,站起來猶豫著要不要去洗手間處理一下,阿朗看出了我的憂慮,輕聲道︰「宸姐,你先去歇一會吧,我來守著電話。」
我這才渾渾噩噩地起身進了洗手間,乍一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差點嚇得腿一軟沒能站穩︰幾乎是形銷鎖立的一只鬼,長發散亂著,雙目無神,嘴唇上有干裂的血跡,面色又青又白,頸下的鎖骨突出了許多,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臉,天,這是老了多少歲?
謝宸是最不能老的人呵!
就在這當口,阿朗激動地叫道︰「宸姐,宸姐,有電話!」
我一個激靈,再不顧這形象,忙忙地沖出洗手間,三步並作兩步地抓起听筒,只听宗仲南滿意地笑道︰「你好像很慌亂啊,不錯,這樣的女人我很喜歡,看來為了謝振寰,你都曉得討好我了。」
我不理他,直接道︰「他在哪,我要跟他講話。」
「給你們一分鐘時間,趕緊卿卿我我一下,嘖嘖,亂.倫,惡心死。」宗仲南嘴里始終罵罵咧咧。
很快,我听到了他的聲音,謝振寰的聲音!曾經那樣厭惡過,後來又那樣熟悉過,此刻竟緊張得不敢先說話。
「謝宸……」有些遙遠。
「你現在在哪?」得知了他的安好之後,這是我唯一想要知道的。
「Carly,問這樣的問題只能是耽誤你的時間。」突然間,取而代之的是宗仲南懶洋洋的聲音。
我立刻明白過來,他們是按下了免提鍵,以免我和謝振寰互通消息。
「你別急,放心,我還活著呢,手腳都在。」都在這個當口上,他還有心思用這種語氣跟我開玩笑,可是他的語氣和聲音中的那種疲態分明就不是他言語中的輕描淡寫。
我急道︰「他們有沒有把你怎麼樣,你說實話!」我的擔心和慌亂大約是呼之欲出的,然而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想迫切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你沒睡好吧?這麼煩躁?」他說話很緩慢,「他們很快就會放我離開的。」
沒有理由,也沒有多余的暗示,他憑什麼這麼篤定宗茂那邊會放他走,現在連梅雅琴都聯系不上,宗仲南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爛仔,不講道義的!
「你叫我怎麼相信?」簡直急得渾身發毛。
「你相信就好了,這幾天好好休息著,別再為這事操心。另外……如果凌嘯風找你的話,你願意跟他去就去吧。」他言語冷靜,甚至有些冷淡,絲毫不像是被脅迫的人。
這是什麼時候,他竟說出讓我跟凌嘯風走的話來,莫非我謝宸在他眼中就是這樣一個不可以共苦只能同甘的人麼?頓時氣得冷笑道︰「既然這樣,我即刻就回香港,大約凌嘯風也還沒回加拿大,只是你以後別後悔!」
他的聲音這才有些動容︰「你已經在馬來西亞?」
「那你以為呢?我可能在香港待得住麼?」此刻卻也管不了宗仲南會不會將我離港的事透漏給外界,造成華越的恐慌。
「那……我會回來的。」他的語氣比起剛才突然堅定了許多,雖然這句話只有幾個字,然而一字一句比起剛接電話時的冷靜,分明多了澎湃和霸道的意味。
電話這時候被奪走了,宗仲南惡心的聲音傳來道︰「真真比TVB的戲還要強,我正有幾個小明星等著捧紅,不如找人寫一個這樣的劇本來演,實名實姓,不紅也難!」他猥瑣地笑著道︰「Carly,他剛才叫你跟凌嘯風還不如跟了我!好歹我還沒娶過你說是不是?」
我一想到我從前落入八閩幫手中是拜他所賜之後,他說的任何一句話我都要竭力忍住才能不發作,深吸了一口氣正要爆出粗口,宗仲南又道︰「別叫人追查了,我保證你什麼都查不出來,相反,如果再讓我發現有人在調查這件事,只怕你的情人加弟弟要受點苦呢。三天後,我會派人把他送到你住的地方,記住可不要搬家哦,哈哈。」
因為開了免提,阿朗也听得清清楚楚,當下喜形于色地用唇語對我道︰「哎呀,沒想到只是恐嚇一番,太好了,寰少沒事就好。」
我有些失望地看了他一眼,身為華越在大馬的線人,難道還想不到這事不可能如此簡單麼。剛才謝振寰說他會被送回來時我還並不在意,只當是寬慰我,可是宗仲南也這麼說就說明這件事是篤定的,可正是因為這篤定而蹊蹺起來,宗茂不惜放下命案也要劫走謝振寰,難不成就把他抓去打一頓教訓下?
我沉默了片刻後,強硬道︰「宗仲南,你說話算數,三天後把他毫發無損的送回來,不然我不能保證你Daddy或者Mum平安無事。」不由自主地甩出這樣的狠話,謝宸天性中果然一直有著瘋狂不為人知。
「哈哈,那你不妨試試,那兩個老東西一死,便沒人管我,由著我的性子,Carly你還真是同我一條心哪。」宗仲南也瘋了,我嘆了口氣,看來每一個人心中都是一個瘋狂的自己,只待有刺激引發它。
掛掉了電話,心中反而更加不安起來,回憶著剛才電話中謝振寰的每一個字眼每一分語氣,覺得這並不是正常情況下的他。他會叫我跟凌嘯風走?莫非……
心中一跳,難道他受了什麼不可修復的傷?
我煩躁地坐下來,阿朗端過來一杯水,見我視而不見,只好也陪著站在那里,誰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對方。
這三天時間我不知道謝振寰在受什麼樣的煎熬,我只覺得自己比他應該更煎熬,一面擔心著他的安危日夜不能睡,一面莫小揚和Roger還就重要決策實時向我匯報,可是我這種他們講了一半我才歉意地請他們重復一遍的工作狀態讓兩人十分頭疼。但是我沒有辦法,沒有謝振寰的確切消息,我幾乎是一只驚弓之鳥,只要听到門口有輕微的響動就會迫不及待地去開門。
潁川之言︰這世上有多少悲劇,不是咎由自取?人本來就不是神佛,怎能不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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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竟然沒人關心寰少的下落和遭遇啊……他表示太傷心了……你們都是嘯風的粉絲……不喜歡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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