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只虎在原地徘徊良久,漸漸開始後悔沒有跟著坦斯去了。他當初的打算是拿坦斯當人質,先把厄里斯要回來再說。可現在厄里斯在哪兒他都不知道,急切起來,想起一事,頓足罵道︰「我這個笨蛋,剛才索爾在這里的時候,我忘了問他這些人大概會藏在什麼地方了!索爾調查他們多年,應該有線索的,我好笨!」
安冬道︰「上次我們面對那防御圈,最初是沒事的,後來因為你想用天機劍去干擾它,才挨了打,也就是說,只要你不干擾它,它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妨礙,就像不存在似的。」
尤只虎心中一動,樂道︰「如果讓眾神之車去找,早晚也會找到,但我有更簡單的法子了……。」說罷,找出尹歡喜所在處的坐標,直接移過去。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他這次移動時,控制著著落時的能量沖擊,只是把尹歡喜家的大門震破,沒有更多的損毀其他事物。
尹歡喜以為有惡人上門,拿著皮搋子沖到客廳,一見是他,又驚又喜,苦笑道︰「貓哥,看到你我很高興……不過,這個門,你會賠吧?」
內屋沖出來乘風和豬小弟,乘風上前抱住他,嘆道︰「這個星球太好玩了,簡直是隨心所欲之所。」
尤只虎拍拍他的肩,笑道︰「那是,只要有錢,哪里都好玩呢。」他知道乘風做了他的代理人後,肯定是揮金如土,過足了癮,順口道︰「乘風,麻煩你把歡喜的門換一扇吧,我給撞壞了。」
豬小弟則搖頭道︰「小貓現在一點都不可愛,總是獨來獨往,咱們這些當配角的,好多時候連個名字都不見提起。」尹歡喜苦笑道︰「你由畜生變來有智慧,畢竟算升級了,我這莫名拿個皮搋子在身上,天下妹妹見了只會嘲笑我,這才叫無奈。」乘風咳了一聲,笑道︰「那皮搋子的功能沒限制在捅馬桶上,已經算他有度量了。」
尤只虎走進來,將這兩天的事給三人講了,又給尹歡喜道︰「歡喜哥,我要請你幫個忙,這里有個名字,叫坦斯,你幫我看看。」
尹歡喜藐著眼看了半晌,好一會兒才道︰「這個……透明人,咋和那個衛元香一樣,都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的?」
尤只虎想了一下,道︰「歡喜,你看的時候,是在額頭前,看到畫面?」
尹歡喜道︰「是啊。」他用手指了一下額頭,道︰「這里會出現一個小窗,然後就是畫面。」
尤只虎歪著頭想了一下,道︰「能看到,就有辦法體驗到。來,咱們升一下級。」
他讓尹歡喜盤腿坐下,尤只虎知道這異能小子沒有修行基礎,盤腿而坐,就算是散盤也坐不了多久,很快就會腰酸背痛,無法維系一個相對穩定的境界。便讓其坐在一個類似于蒲團的墊子上,背後靠著一個枕頭,使其能夠自然放松,且保持正直。
然後再讓他繼續看。
那尹歡喜這次剛調出畫面,尤只虎見他放松,便在一旁道︰「將畫面放大些,這樣方便看些細節。」
尹歡喜額前那畫面,本來只有巴掌大小,但听得尤只虎如此一說,又忍不住將其放大些。
尤只虎又道︰「再放大些。」
尹歡喜搖頭道︰「好像不能再放大了,只能這麼大小了。」
尤只虎在其耳邊,輕聲道︰「你可以做到的,這個畫面既然是你自己創造出的,也就能隨著你的心願而變大變小。你自己創造的東西,當然由你作主。你只需要放松就行。你緊張的時候,畫面也緊張,因此顯出來的樣子是收縮現相,你放松的時候,畫面也放松,因此顯出的樣子就會是擴張現相。」
尹歡喜藐著眼,想了一下,似覺這話有理,便試著放松。
尤只虎觀察著他的放松程度,見其忍不住在皺眉,暗道︰「他沒有放松的經驗,因此在刻意放松,反而是緊張了。」
又道︰「你先從頭皮開始放松,讓頭發自然地伏在頭皮上,然後是額頭松開,讓眉間自然舒展,不需要你用力,沒有任何事情需要你去留意的,只管松開整個面部肌肉,松開你的鼻尖,松開你的臉,松開你的嘴唇,乃至松開你的下頜、松開你的頸部。」
那尹歡喜見識過他的本事,對其極有信心,順著他的話語引導,一步步地,試著從頭到腳地放松下來。
尤只虎見他的放松程度依然不夠,便道︰「其實放松很簡單的,比如剛才你拿起一只筆來,現在不想拿了,放下它……只要不拿,就行了。」
原來放松本是如此簡單,尹歡喜想像不需要管理自己的感覺,立刻放松。由于意識開始變得淺弱起來,潛意識失去了明確的指令,其所支配的身體,也開始搖搖晃晃起來。
尤只虎趁著這個機會,直接在他耳邊下指令,道︰「走進你眼前的畫面中去,你就是坦斯,你知道你會怎麼樣出現,也知道你該怎麼樣消失。當你想起你的所來處時,立刻醒來。」
此時尹歡喜原有的意識已經非常弱,而尤只虎的話則取代其原有的意識作用,直接調用其潛意識功能,隨著尤只虎的語言引導而成相。
尤只虎關注著尹歡喜的腦振動頻率,忽然間注意到他的頻率剎那改變,緊跟著尹歡喜大叫一聲,清醒過來。也就在這一刻,尤只虎記下了尹歡喜清醒前那意識振動的頻率數據。
尹歡喜一醒來,立刻驚叫道︰「剛才我好像變成了坦斯,身邊的環境莫名其妙就變了……。」
尤只虎笑道︰「正是這樣,我要的就是你將自己對應成畫面中的人,你那時的意識頻率應該就是畫面中人用的。」
他正要離開,尹歡喜拉住他道︰「貓哥,你從前教我如何用潛意識,我很受用,不過,我想跟著你學點修仙功夫什麼的,你收我這個徒弟好不好?」
乘風在一旁叉著腰,不滿道︰「這小子,我說過我就可以教他,可他看不起我,說我無門無派的,學了也沒名氣。」豬小弟更是不滿道︰「本來我也可以教他,可他說他不想變成畜生模樣,這小子可惡。」
尤只虎見他一臉真誠,道︰「你為什麼想跟我學?」
尹歡喜撓撓頭,怪笑道︰「我瞧著你和陳楠大哥他們,本事挺大的,而且我從前听寧天女說過,你是西山靈修院的二當家,正宗門派,所以我想跟著你學嘛,少走彎路,嘿嘿。」
豬小弟在一旁低聲道︰「其實你主要目的,就是想擺月兌‘皮搋子哥’這個形象,是吧?」尹歡喜尷尬地嘿嘿兩聲。
尤只虎不是個法的人,更不像那些傳說中的仙人那樣,做出一副高人的樣子,要考驗弟子人品如何如何……那是沒文化瞎說的。自古以來,就算人品壞的人,學了佛道,那人品也會轉成好的,畢竟修仙一事,小心量的人根本修不出來。一個人修學佛道,心量廣大,有容人納物之心境,哪會是壞人?
有哥們奇道︰「可現實中,為啥也有師父考驗弟子的事呢,也有師父並不想傳法給弟子的事呢?」咦,這多簡單啊,那師父既然能當師父,也必然能看清弟子的根機所在,一旦發現弟子不適合學這個法,何必浪費大家的時間?有時候考所謂驗弟子,目的是為了給弟子留下一個觀念,讓他覺得仙法不易得,這樣一來,他就容易勇猛精進,而快速成就了。
這種事和咱們追美女是一個道理。倘若你泡妞的時候,一見面就知道對方不適合你,或者你不適合對方,趕緊早早分手為上,何必糾纏在一起浪費大家寶貴的青春?
又或者,你一個眼神,一兩句話就能搞定無數美女,你就不大稀罕美女,就不會珍惜美女,常常棄之如履不說,甚至還為之苦惱︰「偶上輩子到底造了啥冤孽啊,為啥這些女人甩也甩不掉呢?」
反過來,你拼了老命都不容易搞定一個丑女,甚至連搞基的哥們兒都看不起你,這時若有一個美女垂青于你,你就會受寵若驚,驚喜過望,望塵而拜地極其珍惜了。
還有哥們奇道︰「佛道兩家,歷史上不都有師父找弟子的事麼?是不是說明,修行一法,奧妙難行,塵世稀有,師父得萬里挑一地找那種修行奇才,才能傳法?」
啊呸,這是凡夫想像出來的。其實所謂師父找弟子,或者弟子找師父,完全是供求關系決定的。想修行的人多,師父今天應付這個,明天應付那個,門庭若市,忙都忙死了,想休息一下都不可能,哪會有時間找弟子去?自然是弟子找師父。但如果想修行的人少,十個師父分五個弟子,一個師父只能分半個,門可羅雀,這一派就快絕後了,自然是師父忙著搜羅弟子。
此時尤只虎見尹歡喜想學,便道︰「其實上次給你說過的潛意識,你好好體會,也算在修啦,只是不怎麼系統。道家走的氣脈,和佛門觀的心識作用,其實也就是在體驗潛意識的功能作用,只不過名稱不同而已。我所理解的修仙嘛,就是要學會從根本上,無拘無束地使用這種宇宙本有的東西。至少我現在的理解是這樣的。」
尹歡喜點點頭,又道︰「你教我道家的修仙就好,我不學佛門的東西,我可不想變和尚,我想像中,仙人比佛祖菩薩要自由些。」
尤只虎一愣,奇道︰「你咋知道仙人比佛祖菩薩要自由些?」
尹歡喜樂道︰「你看那些小說上,不都這樣說麼?」
尤只虎一時莞爾,道︰「呵呵,那隨便你吧……既然你想學道,那就學道好了,道法三千六百門,人人各執一苗根。」
乘風和豬小弟難得見他有閑下來,也跟著坐在一旁听他聊天。
尹歡喜奇道︰「我看書上說,佛門是八萬四千法門,而這道門才三千六百法門,這差距咋這麼大?」
尤只虎想了一下,樂道︰「這我也不知道,誰知道佛祖老大和太上太君是咋計算的……咱們先不管這個,咱又不學算術。」
他在一大堆資料中,亂翻了一下,覺得丹道之術過于復雜,而他一直以來,總認為修道是化繁為簡的事,如此復雜之丹法,大違道簡之本意,便不給尹歡喜聊丹法,而道︰「萬法盡歸于道,咱們選個簡單的嘛,《莊子》那本書上,講過一個法子叫心齋,這玩意兒不錯。」
他一邊說,一邊示意尹歡喜專心听,念道︰「若一志,無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無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氣。听止於耳,心止于符。氣也者,虛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虛。虛者心齋也。」
尹歡喜嘿嘿兩聲,笑道︰「貓哥,你說的這些話,我全听不懂,嗯……現在正好是你老大顯擺比大家懂得多的時候到了,快具體講講這些話是啥意思吧?」
尤只虎喜歡別人和他開玩笑,見尹歡喜的話中大有說他「好為人師」之意,他不僅不惱,反而見有朋友與自己嘻笑,心中難得自在,樂道︰「這話是在說,你先別用耳朵去听聲音,用心去听,專注地去听,別總是以為那聲音是外面響起,然後通過耳朵讓你听到的。你得先把用耳朵去听聲音這個習慣放下來,把用耳朵去听聲音這個觀念放下來,用心去感受。」
尹歡喜指了指胸口,問道︰「這個心?」又指了指腦袋︰「還是這個心?」
尤只虎輕輕打了個響指,那聲音若有若無,問道︰「你听到這個聲音沒?」
尹歡喜搖頭道︰「貓哥,這聲音太小,我沒听見。」乘風和豬小弟也齊聲道︰「聲音太小了,听不見。」
尤只虎搖搖頭,又打了一個聲音極微的響指,道︰「听見沒?」
尹歡喜正要開口說沒有听見,尤只虎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只管听。
尹歡喜傾過身子來,靠近他,仔細去听,忽听尤只虎道︰「你在干嘛?」
尹歡喜道︰「你響指的聲音太小,我听不清,我努力去听啊……。」
尤只虎樂道︰「這不得了?你剛才所謂的努力去听,事實上,是把心的關注能力,放在耳根上,希望讓耳根發揮最大的作用,這樣才能听得仔細。也就是說,你剛才就在用心唄,只不過用在耳根上的嘛,現在不這樣用,直接用這個用耳根的心,去听。」
尹歡喜一听這個「用這個用耳根的心」,立時恍然大悟,開心之極,笑道︰「原來‘無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是這個意思,不這樣試一次,我還很少注意到這個事呢,真得,我很少留意到我用耳根听到的時候,有個用耳根去听這個用心在,總以為是自然而然的。」
那乘風和豬小弟也覺著有趣,忍不住在一旁試起來。
尤只虎見他明白,自己也開心得很,笑道︰「這個心一直在起作用,只不過你用耳朵來听聲音的時候,它被局限了,被局限在耳根這種結構上,你這樣練下去,要不了多久,你能听到的聲音就不會局限于耳根了,嘿嘿……你先練這個吧,練到一定程度後,我們再說後面的部分咋繼續。現在我還有點事,辦完事後,我來找你。」
尹歡喜急道︰「這個階段要練到啥程度才算有收獲?」
尤只虎道︰「咦,不是說了嘛,練到你听聲音的時候,不再受耳根的局限,就算有收獲了。就是說,平時大家認為沒法用耳根听到的聲音,你都能听到了,就算是一個階段了。」
他說完話,轉身就離開,豬小弟搖頭道︰「他這麼急的時候,多來都是為了女生,可他的色心又不夠充足,追女生的動力總是有限,最後要麼變成女生的奴隸,給人家辦事,為人家作嫁衣賞,要麼就是被女生甩掉……有時候啊,我真覺得他的人生好像純粹就是為了修真而來的,潛意識總是幫他回避世俗感情,所以一切女生都克他,所以他的感情總是不順。」
這番言論听得尹歡喜和乘風目瞪口呆,豬小弟見他的話鎮住了兩人,頗為得意。
尤只虎跑到郊外公園的一個僻靜處,讓安冬將自己意識振動頻率轉換成剛才得到的數據。要知道,偶們對世界的認知與結論,全憑著意識不間斷地分別判斷,才最後得出結論,不同的意識振動頻率,相當于不同層次的觀念設定,由此而形成、或分別出來的世界現相,完全不同。因此尤只虎一改變意識振動頻率,四周環境瞬間即變。
所謂觀念,就是觀照世界的念頭唄,這念頭的內容有差異,所以觀出來的世界自然就不一樣了。別以為只有偶們現代人才用觀念這個詞,古人只用知見啥的。其實古人也用這個詞啦,比如《禪宗永嘉集》序中,就曾經說嘛︰「物物斯安,觀念相續;心心靡間,始終抗節」。
尤只虎身邊的環境隨著觀念陡變,但只有剎那,轉眼卻又恢復原狀了。他連連改變,那環境也跟著閃變,可總是在數秒之內,又轉回去了。
尤只虎驚道︰「這法子沒用!我們已經習慣的觀念好頑固,一下子就把新觀念重新覆蓋了!」
安冬搖頭道︰「不全是這樣的!我們能進入細身世界,說明我們有能力改變自己的意識頻率,有能力改變自己的觀念。這怪人的頻率與我們的差異太大,所以我們很不習慣。那細身世界許多內容,和我們的世界差異不大,所以當初我們在神會的幫助下,可以輕而易地改變意識頻率就進去了。」
正犯愁處,忽見前面樹旁微光閃動,那坦斯憑空出現,對他道︰「尤先生,你看你,我們好意請你來我們的世界,你不來,現在你自己又想來,這不是很矛盾麼?」
尤只虎暗道︰「剛才我連連轉換意識頻率的時候,肯定觸踫到了他們世界的防御系統,所以他立刻便來了。」
面對坦斯,他有些尷尬,苦笑道︰「被人拉進去,總是不大自由,自己進去,有選擇嘛……這不是人之常情麼?」
坦斯無奈搖頭,伸過手來,道︰「你既然能體驗到我的意識振動,只要跟著我振動就可以了。」
尤只虎搭上他的手,立刻感受到對方的振動,由于這振動不間斷,他很快就讓自己的意識頻率跟上,也不間斷地相續同樣的頻率。如此一來,舊的思想中,習慣所關注的原有世界的樣子,便不再被關注,而新的觀念得以被確認下來。
前面偶們不是說了嘛,不同的觀念,分別出不同的世界現相來,也就是說有什麼樣的心,便完全對應著什麼樣的世界。因此,人要改變自己,無需總想著「我要改掉什麼壞習慣、我要改變我能力差的現狀」,如此等等,只需總想著你需要成為的樣子,只需把關注力放在你願意成為的樣子上面,舊的一切漸漸就不會出現了,而新的一切漸漸出現你的世界中。
所以,尤只虎根本不用動,即在原地,看著身邊的世界瞬間完成轉換,身臨其境地處在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中。
這個世界沒有太陽,但卻明亮異常,腳下的大地非常平整。放眼看去,到處都是巨大的白色的圓形建築,看不到邊。整個世界中,處處都有飄渺炫彩的光茫,非常安靜,卻又異常神秘。除了尤只虎自己的呼吸外,听不到其他的聲音。
坦斯道︰「這是我們通過集體意識,自己創造的世界。你向後看看。」
尤只虎轉身一看,先前的世界一樣出現眼前,一時愣住。那明明不同的兩個世界,從自己所站的位置來看,竟然是和諧地重疊在一起。
坦斯道︰「我們這邊的意識頻率相對要慢,你們那邊要快一些。就如兩個人在路上相遇,走得慢的那個人,容易把走得快那個看得更清楚些。所以我們能直接從我們的世界,看見你們的世界,而你們不能看到我們的世界。」
這個道理,尤只虎多少明白一些,不想多說,直接道︰「廢話少說吧,厄里斯在哪兒?」
坦斯帶著他,直接移到一個圓形建築內,指著一個躺在水晶透明櫃中的人,道︰「她躺在里面休息呢。」
尤只虎一驚,移到那水晶櫃前,但見厄里斯一身純紅色的露肩長裙,微帶金黃色的長發靜靜地舒展在胸前,呼吸正常,一臉安詳地躺著,像是睡著了一樣,一時不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坦斯道︰「我們找到厄里斯女神,和她談了談條件,我們答應幫她恢復受傷前的體質,她也答應配合我們做一些研究。」
尤只虎沉默起來,暗道︰「如果坦斯他們開出的條件,真要是幫厄里斯恢復從前的體質,厄里斯有可能答應他們的各種條件呢。」
坦斯見他起疑,便在水晶櫃邊,說了一段尤只虎听不懂的話,眨眼間,厄里斯已經眼開雙眼,乍見尤只虎,她立刻翻身出來摟住他,熱情地叫道︰「小貓!原來你還活著!」
她本性開朗熱情,此時激動,想都不想,馬上就狠狠地在尤只虎臉頰上吻了一下,然後又扭頭對坦斯道︰「哎,你們怎麼找到他的?」同時又對尤只虎道︰「快給我說說,你都遇到了些什麼事?我好想你!」
尤只虎被她的熱情挑動起來,再見她一身純色打扮,那優美的身材曲線,高貴典雅,性感飄逸,完全就是一個女神,心情激蕩不已,正要大吹而特吹一番,卻見厄里斯又笑道︰「其他的先別說,你現在的本事如何了?」
尤只虎見她的笑容中帶著異樣的眼神,一時詫異,道︰「我對天機劍和眾神之車,有了一些新的理解,這個嘛……。」
厄里斯直接指著坦斯,笑道︰「這位坦斯大哥的本事很不錯,你打得過他麼?」
尤只虎不好當著坦斯的面說自己能打得過對方,只是嘿嘿笑道︰「我沒和這位交過手,但我同他的伙伴打過,大概算是贏了吧。」
此話一出,坦斯像是知道了什麼,立刻向後向上急飄,卻見紅影閃動,那坦斯已然慘叫一聲,摔在地上。
這要換了別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尤只虎此時的能力遠超昔日,整個過程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他說完自己打贏了坦斯的同伴那一瞬間,厄里斯已然色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轉身抬腿,從上向下,直劈坦斯。坦斯防著尤只虎,雖然已感知厄里斯情緒大變,卻也不及反應厄里斯如此神速,整個人瞬間即被厄里斯從半空中劈了下來,右臂被厄里斯的長腿劈飛。
當然,尤只虎不僅看清了厄里斯那疾超閃電的動作,同時也在厄里斯抬腿剎那,看清了厄里斯除了一身紅色長裙外,里面竟是空空蕩蕩,一時間被無限風光所驚艷,張大著嘴,說不出話來。
厄里斯長腿剛一落下,便順手在尤只虎臉上揪了一把,嗔笑道︰「看夠了沒有?」
尤只虎臉上一紅,立刻轉移話題,指著昏迷在地上的坦斯,急道︰「哎,你怎麼就殺了他?這人背景可有來頭,而且還有不少同伙,這禍可惹得大了!」
厄里斯眨了眨眼,笑道︰「他死不了,只是沒了一條胳膊嘛。你剛才不是說,你打得過他們嘛,怕什麼?」
轉眼盯著地上的坦斯,哼道︰「這群小子,居然敢和本姑娘講條件,你看過本姑娘的身體,卻才斷了一條胳膊,算是便宜你了。」
尤只虎馬上想到自己剛才也算是看過她的身體,不知該有何種懲罰,忍不住「呃」了一聲。
厄里斯見他在一旁發呆,笑道︰「怎麼了?你現在不想逃麼?你是不是本事大得不了,呆會兒就算這小子的同伙一起來,你也全對付得了?」
安冬忽然醒悟道︰「我明白了,剛才她突然問你,能不能打得過坦斯,就是這個意思呢。只要你確認你本事上去了,坦斯不是你對手,她就有了後台,敢直接對坦斯他們下手了。哎,當初她還說過要你陪她回神界去,現在看來,她可不是開玩笑,她是真要回去找人麻煩的,這……不愧是紛爭女神啊,惹麻煩的高手。」
尤只虎也恍然,趕緊拉上厄里斯就逃,卻見厄里斯叫道︰「等一下,你看!」
尤只虎轉頭,正見躺在地上的坦斯,雖然昏迷不醒,可那斷臂處,正在閃動著藍色的光茫,一條新的胳膊隨著大量的能量匯聚而重生出來。
尤只虎頓足道︰「這沒啥好看的,這種事現在我也能做到!快逃吧!」
厄里斯揚揚眉,拉上他就走,卻被門口處一張無形的能牆給阻在原地,不能再向前太多。
不知何時,門邊上已經有三個長相和坦斯相差不大的半透明人,個個都是極瘦高,身體都是半透明的藍色,眼楮很大,看著兩人。
其中那個子最高的人道︰「紛爭女神,我們講信義,按當初說好的條件,在極短的時間內幫你恢復了近三成的功力,你為何不守信義,總是想著離開,還打傷我們一個同伴……如此失信,不該是神界修行者該有的風格。我們能听到你的思想,知道你一直想離開,但我們盡可能做到我們在協議中承諾的內容,希望能感化你,沒想到……。」
另一個人聲調較為尖利,則道︰「神界的人從來都很自負,一種很無知的自負,我早就說過沒必要和他們合作。」
最後那個子較矮的,道︰「尤先生,紛爭女神不講信義在先,這是有違江湖規距的,這事和你無關,你不必為她出頭。」
尤只虎連連擺手,轉頭對厄里斯道︰「他們真幫了你?」
厄里斯做了怪相,道︰「嗯,不錯,是幫了我。可他們卻沒事就擺弄我的身子,做這個試驗,做那個試驗,氣死我了,早知道我就不答應這個協議了。」
安冬笑道︰「厄里斯就算比從前多長了兩成功夫,但以此時的能力,硬踫硬,是打不過他們其中一人的,只不過她太快,對方如果稍微疏于防範,就被她一招致命了。瞧瞧,她還真是奇怪啊,體質改變了,連頭發顏色都有些變了呢。以前是黑色多,現在是金黃色多了。」
尤只虎雖然不喜歡坦斯這群人,可起碼的道義他還是懂的,暗道︰「這事厄里斯沒站在理上呢。」但轉眼又想︰「她既然是紛爭女神,啥事哪會講道理呢?」進一步又想︰「她做事很率性,也算是真人才有的性格呢。」最後又想︰「只有我這種凡夫,才會沒事總想講個道理。」
這樣一來,厄里斯不僅沒錯,反而是高人了……高人做的事,是咱們普通人不能理解的,只能說明咱們普通人境界有限,看不出高人做事的深意。
想到此,他抬頭面對那三個透明人,苦笑道︰「我听索爾說起過你們,這個……你們不應該算是江湖中人吧?你們好像很進化的樣子,進化得連身體都透明了……。」
此話一出,在場諸人同聲齊道︰「你見過雷神索爾?!什麼時候?!」
尤只虎一愣,奇道︰「你們咋對這事這麼敏感?」轉頭對厄里斯道︰「咋你也很怕索爾似的?我和他聊過天,覺得他挺不錯的人啊,胸懷大度,氣質開朗,很有男子漢氣概。」
厄里斯白了他一眼,笑道︰「哎呀,你挺喜歡他的嘛,嘻嘻。」但轉眼卻又正色道︰「不許你和他交朋友,他們阿嘉斯特的神,和我們奧林匹斯山的神,關系不好。」
尤只虎奇道︰「他咋得罪你了?」
厄里斯笑道︰「我又沒見過他,他咋會得罪我?天幽宮的干玉用了一條項鏈,從索爾他媽媽的手中騙走了他們阿嘉特斯的神界黃金,我又從干玉那兒盜走了一點點,嘻嘻。」
當年索爾的媽賤賣了黃金,其老公奧丁氣得出走,這事可是有史可查的,只不過很多人不知道後面的事罷了。
尤只虎樂道︰「這也太小氣,黃金這種東西,凡人看得珍貴,神人看得那麼重干嘛,呵呵。」
那聲音尖利的人,道︰「那神界黃金,是用來打造神器的,阿斯嘉特專屬之物,比奧林匹斯山的神界黃金,要純粹得多。和凡人世界的黃金,完全不同。」
尤只虎一時無語。
那高個子的人道︰「尤先生,你被這個女子外貌所惑,所以總覺得她這也好,那也好,但理智起來,你會發現她其實就是個惹麻煩的人,你和她在一起,終是麻煩不斷。」
哎,這話本意是勸人遠離麻煩,可人偏生都有逆反心理,當他迷戀某個人時,旁人越是說某人不好,他越是心生要保護某人的心理,越是听不得別人說某人壞話。尤只虎感情經驗膚淺,哪能解此男女情感世界的終極奧義?
那逆反心理立刻潮涌而起,對著那三人道︰「我呸!啥叫被她的外貌所惑?我有這麼膚淺麼?我和她是極要好的朋友,朋友嘛,自然該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這個我……我說的話你們也不見得明白,瞧你們那透明模樣,分不清男女,有資格說這話麼?」
安冬愁道︰「這個嘛……他們說的也沒錯啊,你本來就是被厄里斯的美貌所惑嘛,而且厄里斯本來也就是個找麻煩的主嘛,只不過,我們控制不住想和她在一起的心,只好找些借口罷了。」
尤只虎也知道自己在睜著眼楮說瞎話,可他性格就是如此,喜歡誰就會袒護誰,哪管是非對錯來的?
此時見到這理由連安冬都騙不過,也就是連自己都騙不過,當下狠下心來,不再瞎扯,直接笑道︰「嘿嘿,不好意思啦,其實我就是喜歡紛爭女神啦,所以這個嘛……你們如果不讓她走,我只好用強啦,雖然她失信在先,我這麼做好像有點不講道理,可我今天就是想耍橫,一定要帶她離開,你們覺得怎麼樣?」
厄里斯不知道他處在多人格同時存在的狀態下,根本想不到他先前還在為幫自己找借口、堆理由,轉眼便直承喜歡自己,要為了自己和別人耍橫……一時間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小子啥時變得這麼直率了,居然敢在眾人面前直白心跡?喜的是,這小子終于親自開口承認喜歡自己了,這是好事唄,哪個美女不想听別人喜歡自己呢?
只是這事來得太快,以厄里斯之開朗率真的性情,也忍不住臉紅一下,咬著嘴唇,嗔喜交加的盯著尤只虎。
那三人見尤只虎公然耍賴,倒不驚訝,那高個子點點頭,道︰「尤先生,我叫足影。」聲音尖利的那位道︰「我叫歐無界。」矮個子也道︰「我叫小個子。」
尤只虎樂道︰「你這小個子,也比我高過一個頭呢。」他的身高左右,和厄里斯一般高,可這高度,即使面對對方的小個子,也看著矮了整整一個頭。
他說完這話,看著對方的表情,點點頭道︰「是了,你們這樣正式報上名來,是想用武力阻止我帶人走了……嗯,動手吧。」他一邊說話,一邊右手微晃,天機劍憑空而現。
誰知那三人並不動手,只是在空中揮揮手而已,尤只虎奇道︰「這是啥架勢?」
那叫足影的人道︰「我們不想強人所難,既然大家一定要走,我們送你們離開好了。」
那小個子道︰「尤先生,紛爭女神,我們已經打開出去的通道,二位請自便,不送。」說著話,三人身形微閃,消失了。
厄里斯大喜過望,開心道︰「哎呀!小貓,你本事果然變大了,把他們嚇住了!他們不敢和你動手!」
她拉上尤只虎的手,便向外面走去。
尤只虎也沒想到事情變得這麼不可思議,但免去一場爭斗,卻是他真心希望的,一時間也極為開心,笑道︰「他們這伙人的行事方式,可真不是我們想像的那個樣子……。」
安冬卻叫道︰「瞎說呢!你自己看!」
尤只虎眼前立刻展示出一個畫面,兩種場景反反復復交替著,一個是剛才所站的位置,一個是現在正所處的位置,他大吃一驚,道︰「險些上當!」
果然,那三個人並未離開,只是調用了舒曼波,干擾了尤只虎和厄里斯的潛意識,讓他們以為自己已經自由了,已經離開了。
這方法對大多數人都絕對有效。因為我們一般人以為,只要我眼楮親眼看見的,耳朵親耳听到的,身體親自感受到的,這肯定就是真的。其實大大非也。
前些章節多少聊起過,偶們看到的、听到的、感觸到的,一切的一切內容,其實都是潛意識支配大腦處理後,告訴偶們的。也就是說,如果你根本沒有看到什麼、沒有听到什麼、沒有真實感觸到什麼,而受人操縱,直接讓你的潛意識產生這種「告訴你」看到了什麼、「告訴你」听到了什麼、「告訴你」感觸到了什麼,你一樣會產生與之相應的結果出來。以為你確實看到了什麼、听到了什麼、感觸到了什麼。
這其實多簡單啊,你做夢的時候,你的眼楮閉著的,可你卻以為你看見了什麼人,身體明明已經休息了,可你卻以為你經歷了什麼事…。
那透明怪人用了極高明的手段,直接干擾了尤只虎和厄里斯的潛意識,讓他們「以為」自己的目的達成了。
遇上這種事,大多數人不易察覺出來,自己的潛意識已經被人植入某種觀念。你每天都在看電視,看網上的新聞,你會覺得自己正被這些內容悄然洗腦麼?會認為自己在被植入種種觀念麼?可這些內容卻真實地、不間斷地、潛移默化地改變和更新著你的觀念。在你不知不覺中,早已經認可了許多觀念,早已認可了許多雖然你不曾經歷某種事實、卻已經在心靈深處不再懷疑了的種種觀念。
比如你看到一個明星曝啥丑聞,你立刻就會說「丫做秀呢」。哎,你以為你識破了他或她,其實你正是被「明星曝丑聞都是為了做秀」的觀念所支配。而這觀念又源于媒體從前對其他事件的報道,給你留下了足夠深的烙印,讓你悄然有了這樣的觀念。
尤只虎在這方面並不例外,可他與眾不同的是,他隨時都在和潛意識對話,潛意識中發生的種種,極不易逃過他的察覺。
因此他雖然被植入了觀念,但由于這種觀念起作用的時候,要代替安冬支配他對世界現相的認知,安冬立刻產生危機感,馬上警覺起來,剎那就分辨出真偽。
這種危機感一升起,那外面的干擾,立刻被安冬維護「我」的需要,將其抵制。這一來,尤只虎就能瞬間從觀念植入中清醒過來,正見那三個透明怪人站在他和厄里斯的身邊。而厄里斯站在原地,卻一臉的開心,以為自己正和尤只虎從容地離開此地。
尤只虎剛一清醒,那三人已經從其表情變化上,知其沒有被徹底催眠,大驚之下,一起向後退開。
尤只虎嘿了一聲,伸手拍向厄里斯後腦,微微一震,將其從催眠狀態下喚醒,厄里斯也跟著「哎」了一聲。
尤只虎臨敵應變的本事足夠,但心思卻遠不如厄里斯敏銳。
他正在捉模著是打是談的當下,厄里斯紅影閃動,已經在三人間穿梭開來。此次這三人有了防備,明知厄里斯的速度非常人所及,便不會給她施展其優勢的機會,立刻圍成一個三角陣,將厄里斯的沖擊排在陣外。就算看不清厄里斯忽現忽隱的身影,反正厄里斯你也沒辦法沖破三角陣的防御,任你再快,也無所謂。
這三人只感到身邊有極強勁的力道如刀般刮過去,也能感受到厄里斯的人影或這或那的出現又消失,知道是厄里斯在沖陣,但卻始終看不清她的人具體在哪兒,三人雖然暫時安全,心中卻大大憂慮起來。畢竟外圍還有一個尤只虎在那兒等著,尚未出手。
尤只虎一看三人結陣,立刻知其意圖。他听索爾說過,這些人極善于運用心靈能力,此時先布下一個防御陣,為的是避開厄里斯的速度,然後就有空閑找準厄里斯的念頭出處,便能以心靈能力進行反擊。此時三人還沒開始反攻,一則是因為厄里斯轉移的速度太快,對方就算抓住其念頭,她人早已不再原地;二則是因為對方還忌憚著自己一在旁候著。
安冬道︰「這一架是躲不了的,這空間絕對還有其他人在,一旦其他人趕來援手,後果不堪設想!」
尤只虎一驚,立刻展劍直上。他見那三角陣極為嚴密,沒法破陣,便在外圍連連揮劍。
他那劍招,看起來毫無章法,更像是在一旁自練自演。
厄里斯看在眼里,急在心頭,忍不住月兌口罵道︰「這是什麼時候?!你還在那兒發呆?!」她此話一出,速度稍慢,險些被對方捉住念頭。
尤只虎也不理會,只顧著在外圍劈擊,一會兒這個地方來上幾劍,一會兒那個地方刺上幾下,向上畫幾個劍景,又向下擺幾個能場圈子,不仔細看,還真以為他有神經病。
那三人雖然知道他打敗過自己的同伴,但卻並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方法,此時見尤只虎在外圍亂七八糟的使劍,有時快,有時慢,有時凌厲酣暢,有時候遲鈍制肘,看不出任何意圖,一時間大為不解。
忽听尤只虎道︰「我現在要用天機劍砍人了。」說罷還真揮劍向著離他最近的足影直劈過來。
這在任何人眼中,都是極拙劣的招式,既不快,也缺乏一個神器作法時該有氣勢,就像一個根本沒有修為的人瞎使劍一般。
可這三人知他厲害,哪會相信他是瞎使一招?如果你和一個高手過招,會認為他莫名其妙地揮出一劍的目的,就是因為顯示其傻麼?這念頭豈不是自欺欺人?有這樣的念頭的人,還在江湖上活得下去?誰敢這樣托大地亂想?那正常人該想的是,對方使出的招式,越是平淡無奇,越是巧盡拙出地大巧不工,越可能暗藏極其恐怖的殺機在其中,越是破綻大露的動作,越可能蘊藏深不可測的陷井。
因此足影見他砍向自己,也不管他有啥目的,當即揚指而上,直擊其劍柄。
那光茫一出,並未擊中尤只虎的天機劍,而是半路上就消失了。卻听得尤只虎笑道︰「傻瓜,我就是要你出手呢。」
卻不知,尤只虎在外面布的陣,需要一個契機,也就是需要一個能場關聯,將兩個陣聯系在一起。不管是他自己下手,還是足影下手,總是需要封閉的三角陣內,有一股能量出來打破兩個陣之間獨立性。
足影這一擊,已經讓自己的三角陣徹底和尤只虎外圍的能場結構關聯在一起。此時已經沒有了三角陣,而是一個內外一體的新結構。而尤只虎所布的陣中,全是正準備啟動的種種破綻,新結構的一切破綻,現在就是這三人的破綻,新結構的一切殺機,全成了三人所處陷井。
尤只虎此時的用法,簡單地來說,就是畫蛇添足。一個絕世美女,本來很完美,你給她臉上添上一筆,看看是啥模樣?利用天機劍加速成相的能力,為其助緣,破壞系統本有的完美與封閉,將其改成一個破敗不堪的新系統。
那小個子反應最快,乍見整個能場結構陡變,已然見到其中種種格局,大吃一驚,叫道︰「大家小心用力,現在整個房間到處都是能場陷井!」
也就在三人驚慌的片刻,尤只虎已閃至一側,張開雙臂,抱住正好迎上來的厄里斯,連連踏上整個能場結構的安全地帶,閃出房間,一溜煙地跑掉了。那三人不敢亂動,也不敢亂使力,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其離開。
那歐無界急道︰「通知管理中心,讓外層防御圈集中舒曼波制住他!」
足影搖頭道︰「不要沖動!那防御圈是這星球的集體潛意識場,上次被迫用來攻擊了他一次後,讓管理中心花了好大精力,才抹平這個事在潛意識場中留下的痕跡。你知道,集體潛意識攻擊他一次,就相當于整個星球的潛意識欠他一次,這樣用的越多,整個星球上的人欠他的就越多,他在這個星球上的地位越無法控制。而我們利用一次,就相當于我們潛在的欠整個星球的債,這得花多大的代價去抹平?這種用法對潛意識場而言,太刻意,反作用力太大,不劃算,不能常用。」
而尤只虎並不知道他們有如此顧慮,抱著厄里斯,飛快轉換意識頻率,一口氣沖回原來的世界。他還真怕再被外層防御圈襲擊,因此不敢停留,一路連續地遠距離移動,直到厄里斯在他懷中笑道︰「嘻嘻,你老這麼抱著我干嘛?」
她以為尤只虎會害羞地將她放下來,誰知道尤只虎突然停下,卻沒並有將她放下來,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目不轉楮地看著前方。
厄里斯覺著奇怪,轉頭看去,也是驚了一下,自己從尤只虎懷中跳了下來,月兌口道︰「這個金色草原,我以前來過……但又像是在夢中來過似的……。」
尤只虎早就想印證這片草原的存在,但由于種種事由耽擱了太多的時間,有時候都忘了有這件事,直到此刻,突然間,就這樣沒有任何預兆地,已經站在這個草原中間,才猛地想起過去來。
他也沒有注意到厄里斯的話,只是喃喃道︰「我今生的改變……就是從這片草原開始的,只不過,我當時認為是夢。」
說到這里,忽然又迷惑起來︰「我現在到底是夢中,還是在現實中……。」
厄里斯似乎也被草原的炫麗所震撼,心為之迷醉,將頭依在尤只虎的肩上,安靜地看著這似乎只有在夢中才會發出的美麗景色。
尤只虎摟著她的腰,仔細地感受著她的存在,輕聲道︰「我好像……我好像在做一個好大、好大的夢,我……。」他漸被那無邊的金色原野、燦爛而浩瀚的星空所吞沒,說不出話來。
那微風拂過,金色的波浪就在腳下,延伸至遠方,安詳靜謐,再狂亂的心,也在頃刻間,舒緩而平靜,時間仿佛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