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間房間
司徒殤沉著臉色,靜靜的坐在靠背椅上,細長的指尖有規律的敲打著椅子的手把,深紫色眼眸愈發深色,眼眸直直盯著的走進來的那兩道身影,散發著寒意讓人不敢靠近。
一直低著頭不敢出聲的二長老和四長老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整個房內就這樣,只听到那有規律的敲桌聲。
不知過了多久,四長老再也無法忍住著這種壓抑的氣氛,帶著幾分害怕的聲音顫抖說道,「小少爺,屬下當年也是被逼的,迫不得已才會做出這等子背叛老爺的事,還求小少爺饒屬下一命。」
聞言後,二長老還是如進來時的模樣站著,低低垂下的頭剛好遮住他眼底閃過的冷笑,看來老四如他所料,最容易沉不住氣,他之前的決定是正確的,老四,一會你就不要怪二哥了,只有犧牲你,才能保住二哥我的性命。
司徒殤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動作,但氣氛顯得更加的凝重和壓抑。
「咚」的一聲,四長老直接跪在地上,一臉害怕的說道,「當年獨孤權用屬下全家人的性命來威脅,為了家人,屬下最後不得已才會答應參與獨孤權的計劃,屬下知錯了,還請小少爺饒過屬下這條老命。」
司徒殤的沉默,讓四長老更加慌張和害怕,繼續開口求道,「如若小少爺執意要屬下的老命,那就請小少爺放過屬下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屬下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家人的性命,屬下……」
四長老話還未說完,突然,他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悶悶的,心口處傳開劇痛,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揪著一樣,他……他怎會突然心疾發作?不可能,除非……
最後,只見四長老雙眼一瞪,身子直接往一邊倒去,不過他最後倒下去前看一眼二長老,是他,一定是他。
「死了。」心兒上前探了鼻息之後,稟報道來。
二長老見狀後,心中閃過一道冷笑,老四,二哥一定會好好厚葬你的。
司徒殤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而後冰冷的看著二長老,淡淡冷道,「你不傷心?」
「回小少爺,如若身為四長老的二哥身份,屬下會傷心;如若身為二長老的身份,屬下不該傷心,也絕不會傷心,畢竟四長老做出這等子叛逆之事,居然伙同獨孤權謀害老爺和大小姐。」二長老故作義憤填膺的說道。
「你不是?」
「屬下不敢。」
「那你覺得該如何處置他?」
「怎麼說他也是屬下的四弟,屬下會好好安葬他的。」二長老心中得意著,看來他已經擺月兌嫌疑了。
「你的意思是就算他被人毒死,你也不打算找到下毒之人了?」司徒殤換了個姿勢後,唇邊揚起一抹冷笑。
「被人下毒?四長老不是因心疾突然發作而亡嗎?」二長老微微略帶驚訝道來,小少爺怎會說老四被人下毒,老四明明是^
老四一向有心疾,平時需定時服藥,而在出門前,他特意讓人換了老四的人,只要老四害怕過度,心髒無法負荷時,最後就會衰竭而亡,那他就可以將一切罪名由老四來頂包。
「因為那毒是我命人下的,就連你也一樣中了毒。」深紫色的眼眸盡顯戾氣,嘴角揚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聞言後,二長老猛的抬頭,正好對上那雙飽含寒意的眼眸,此時他才發現,他以為自己能僥幸瞞騙過小少爺,原來不是,從他出門,不,從獨孤權一死,不,正確的說,從小少爺出現,就已經注定了他會落在小少爺的手上。
司徒殤給予二長老一錠笑意,仿佛在說,戲還未完。
就在二長老在思索剛剛小少爺的那笑意時,只見心兒從懷中取出一顆白色藥丸,並讓倒在一旁的四長老服下,不用太長時間,原本應該死去的四長老又活了過來,而後冷冷瞪著二長老。
剛剛他在暈死過去前,他曾懷疑是二哥讓人換掉他的藥,不然,他的心疾不會突然發作,原來剛剛他只是暈死過去,雖是處于假死狀態,但他卻能清晰听到剛剛的那些對話,他終于知道了,二哥一定是打算將所有的罪讓自己來承擔,他才會故意讓人換走他的藥,目的就是他死後,不管二哥說什麼,他就是什麼了,再加上之前,自己沉不住氣,已經開口承認當年自己參與其內了,二哥更是順水推舟,把他自己犯下的錯撇的一干二淨。
看著死而復活的老四,二長老心一驚,他中計了。
四長老清醒後,狠狠瞪了一眼二長老,而後開口說道,「小少爺,當年屬下是受到二長老的逼迫才會幫獨孤權的,二長老不僅是獨孤權的同謀,而且獻上這個計劃的人正是二長老,當年老爺繼承族長之後,發現二長老曾偷偷在外,利用獨孤家族的聲譽來賺取他個人的利益,當時族長不僅要撤了二長老的長老身份,更是讓二長老利用獨孤家族賺取的銀子吐出來,二長老不想拿出那些銀子,于是心一狠,便將除掉老爺的計劃獻給當時心中不服老爺繼承族長的獨孤權,屬下就是知道了二長老的計劃,他用屬下所有家人的性命來威脅屬下並讓屬下一同參與的。」
二長老包含戾氣的眼眸直射向四長老,在老四開口之際,他便想直接殺了老四,可卻被小少爺的人給鉗住,他恨自己在事情過後沒有立即解決掉老四,而是讓這個禍害一直留在身邊留用。
「下咒之人是誰?」稍微施點小計,便讓你們自己招供,司徒殤冷冷一笑,在他們尚未來到客棧時,星月便將二長老企圖謀殺大長老,並換掉四長老的湯藥時,他便已經猜到二長老的計劃,他也料想到這兩個老頭不會輕易承認的了。
也正是如此,司徒殤才會讓心兒門口等候著他們二人,並在他們身上下兩種不同的毒藥,先是讓二長老如願,真的以為四長老因心疾發作而亡,而後再讓四長老「復活」,坦白一切的事情背後的真相。
「是……屬下也不知,屬下只知道那人是水族的人,听說那人是二長老的親人。」四長老如實回答道,一直以來,二長老從不讓他知道背後那個相助獨孤權的另一個是誰?
司徒殤冰冷道來,「你想死得痛快些,就說出那人是誰?」
二長老抿著唇,不語,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
「很好,唐心,讓他嘗嘗噬骨之痛。」對于二長老的模樣,司徒殤並沒有發怒,反而閃過冷笑,他就看看此人能熬多久。
「是。」心兒從懷中抽出袖中取出一個小鈴鐺,只見心兒手握著小鈴鐺並輕輕搖晃著。
在鈴鐺聲響起的同時,二長老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傳來一陣陣的痛,仿佛有蟲子啃咬著,隨著鈴鐺聲變大,體內的痛意也隨著更甚。
二長老已經躺在地上四處打滾著,雙手不斷抓著自己的身子,仿佛要把將那些咬他的蟲子給抓出來似的。
四長老微微一顫,這是噬骨蟲毒,這種蟲毒受煉毒者的掌控,剛開始只是如蟲子撕咬肌膚的疼痛,慢慢的,痛意會從人體內的骨頭中傳出,仿佛蟲子就骨髓中咬著,啃著,但這種毒不會要人性命,只會讓人置于噬骨的疼痛中。
二長老自然也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麼毒,他沒想到小少爺身邊居然有這種人,能煉制噬骨蟲毒,隨著鈴聲越來越大聲,他體內的疼痛越來越強烈,他好像感覺到蟲子在他的骨髓了,怎麼這麼快,不是十二個時辰內才會……
「為了節省很多麻煩,這是我改良過的噬骨蟲毒,藥性會是普通的噬骨蟲毒的百倍,速度也快許多。」心兒似乎猜到二長老心中的質疑後,好心解釋道來。
「咯 」一聲,什麼他還本想忍住十二時辰,那是他相信小少爺肯定會沒了耐性,直接給他一刀,沒想到,他體內的毒是增強了藥性。
「啊……」體內的劇痛讓二長老無法再忍住,大聲慘叫著。
又過了一刻鐘,二長老忍不住體內的劇痛,開口喊道,「我說……我說……」
聞言後,司徒殤揚起唇邊,這種痛都忍不住,他們可知道,就是因為他們,他每年都要承受這種折磨,那股痛和這算得了什麼,眼神一厲,在得到答案並解除心中疑慮後,司徒殤便給心兒一錠下面的就交給你了的眼神後,直接離開。
司徒殤走出廂房後,便見星月一臉著急的站在門口。
「主子,夫人她……」星月還未說完,司徒殤提著心,快速回到他的廂房,發現里面並沒有依依的身影。
「主子,夫人在老爺的房內暈倒了。」快步趕來的星月以他最快的速度說道。
此時,司徒殤他沒時間責備星月,听到依依暈倒,他的心仿佛停住了,腳步直接往獨孤政的房間趕去。
當他抵達到獨孤政的廂房時,看到心中的人兒後,心跳才緩緩恢復跳動,可是看到若依是昏迷躺在軟榻上時,心緊緊的揪著。
一個大步,司徒殤直接來到軟榻的一旁,眼眸閃過絲絲害怕,「依依……」
「殤兒,快看看依依丫頭怎麼了?」獨孤政的聲音將司徒殤的意識拉了回來,司徒殤伸手仔細為若依把著脈象,可是他並沒察覺到依依的脈象有何異樣。
「殤兒,依依丫頭如何?」獨孤政一臉著急的問道。
此時,心兒也已經趕來並立即上前把脈,只見心兒先是一喜,而後擰著眉頭,「主子,夫人有了身孕,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