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華听說葉菲怡起死回生,還被沐翌堯立了妃,心想︰這個男人終究不是自己要得起的!原來這十二年來,他終究還是沒能忘記那個女人,對他沐翌堯來說,自己這十二年來真不知扮演得什麼角色?
江婉華悲苦難抑,眼看就要出月子,她開始盤算計劃著如何才能逃出宮,從此與沐翌堯天涯各一方,此生斷了牽掛。
江婉華執起沐琉璃的小手,輕撫著沐琉璃的手背道︰「柳兒真像是本宮的女兒!」
江婉華言語暗射,只是沐琉璃察言不出她的用心良苦。
「呵呵!姑姑又在想女兒了!」
江婉華淚水在眸中打顫,卻強忍住不讓它奪眶而出。
「本宮是很想她!想必她現在與柳兒一樣,長得聰穎可愛!」
「那姑姑就把她找回來呀!」
江婉華抽泣著搖了搖頭,繼而又道︰「本宮真不知這輩子可有機會再見她,听她喚本宮一聲娘親!」
「肯定有機會啦!姑姑不要太傷心!要不,讓柳兒去求皇伯伯,讓他多派點人手出去找找!」
江婉華露出一絲苦笑,搖搖頭︰「不必了,皇上近來很忙,柳兒還是不要打擾他!再過幾日本宮就出月子了,本宮想回江府小住些時日,到時柳兒可以直接去江府找本宮!」
沐琉璃點點頭,江婉華又繼續說道︰「這是你上回掉在藥材里的手鐲,錦畫偶然間拾得,前幾日你來宮中,本宮只記得與你談心,倒忘記將這東西還給你,想必這東西于你很重要,你快收好它!」
江婉華從懷中掏出那只翡翠手鐲,套在沐琉璃的手腕上。接著又拉著沐琉琉朝書案步去,隨後打開書案上的一個抽屜,從里面掏出一個深紅色的錦盒。
江婉華將那錦盒打開,手在錦盒里模尋著,許久後從那錦盒里模出一塊玄鐵令牌。
她將令牌握在手心中,輕撫著上面古篆的「堯」字,心傷難抑,淚水終于決堤而出。她將令牌緊貼在臉頰上,隨後喃喃念起︰「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兒,比翼連枝當日願。人生若只如初見,何耐冷雨傷灑面?多日不見人盡變,終曉獨身待蒼顏。」
字字生淚,听著讓人心酸。
沐琉璃不明白,不過是塊令牌怎會讓江婉華如此傷心,莫非是所謂的睹物思人?
「這東西既然讓姑姑如此傷心,不如將它扔了!」
沐琉琉說著便要去奪令牌,江婉華心一慌,身子一側,反倒讓沐琉璃撲了個空,身子一個不穩,一手按在桌上的茶碗上,不經意間手指被碗蓋劃了道口子,鮮血直流。
江婉華嚇得驚慌失色,手一松,手中的令牌「」的一聲,掉在地上。
「快來人!郡主受傷了!」
錦畫聞聲步了進來,見沐琉璃手指上有一道血痕,趕緊小跑著出去尋刀傷藥。
江婉華見不得血,身子一軟,捂著胸口,一副作嘔的樣,她無力地扶著軟榻坐了下。
倒是沐琉璃一副面不改色。對于手上的這點傷,她很不在意,見玄鐵令牌落在地上,不由蹲子將那塊玄鐵令牌拾了起。
手指一微顫,血從指縫間流出,一滴鮮血剛好滴落在那令牌上。那血一落在令牌上,瞬間被化開。一道綠光一閃,那血滴已被化成無數條細小的血線。那血線沿著那令牌表面上下不停滾動著,綠光越聚越亮,接著在令牌表面形成一條粗線, 啪一聲那令牌由中間斷了開。從令牌里飛出一條青龍,正噴著一團團綠瑩瑩的火球。那青龍的身子瞬間變大,圍著沐琉璃轉了數周後,呼嘯一聲騰向空中。
轉眼間,那團團綠瑩瑩的火球上浮現幾個飄渺的大字︰「幽蘭吐芳,寒梅獨放。依山傍水,梅蘭同珩。」
那字在空中浮現一會,眨肯間已無影無蹤。接著那條青龍又在空中翻騰了會,圍著沐琉璃轉了幾圈,帶著團團綠光,朝沐琉璃手中的令牌飛去。
那青龍的身子又瞬間變小,一頭扎進令牌,像在令牌中找到了安身之處,最後一道綠光閃現後,那青龍已化成一張青龍圖騰瓖嵌在令牌上。
眨眼間的功夫,那塊玄鐵令牌已變成一塊清透的美玉,周身泛著綠瑩瑩的光澤。一條青龍的圖騰,赫然出現在令牌的表面。
沐琉璃目瞪口呆,許久回不了神。
江婉華緩緩轉過身,對于屋內這瞬間的變化,她一點都沒察覺到,見沐琉璃兩眼失神,以為是傷口的疼痛讓沐琉璃麻木了,趕緊說道。
「柳兒你的臉色不對,是不是傷口疼痛難忍!」
「不是啦,是這個!」沐琉璃回過神,指指手中的青龍玉佩道。
江婉華眸光一轉,見沐琉璃手中持著一塊青龍玉佩,那玉佩通體清透,流溢著綠瑩瑩的光,宛若綠波在微風中拂動。一條威風凜凜的青龍,盤踞在玉佩的表面。那青龍兩眼圓睜,栩栩如生,定楮一瞧,可見龍的五只利爪,還有身上的片片閃動的鱗片。
「好奇特的玉佩!」江婉華淡淡說道。
沐琉璃卻咯咯一笑,「姑姑不認得這玉佩麼?」
江婉華想想搖搖頭。
「這不就是姑姑剛才攥在手上的那塊令牌麼!」沐琉璃大笑起。
「令牌!」對了,自己剛剛從錦盒里取出的那塊玄鐵令牌,想讓沐琉璃轉交給沐翌堯,打算與沐翌堯斷個徹底。可是那令牌……
江婉華眸光溜溜,在地上搜尋起,見兩塊被斷成兩半的玄鐵掉落在地,江婉華蹲拾了起。那兩半玄鐵是空的,令牌已杳無蹤影,江婉華嚇了跳,瞬光閃閃,又轉投在沐琉璃手上。
「青龍令牌!」江婉華不由道出。身體猛得一抽,這就是江湖傳說中的青龍令牌。沐翌堯他居然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送給了自己。是有意還是無意?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塊玄鐵令牌里的秘密,只是個巧合?
殿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江婉華趕忙拉回思緒,一步邁到沐琉璃跟前,將沐琉璃攥著令牌的手握住道︰「這東西非常重要,你要將它收好!他日遇見皇上,替本宮還給他!切記,這東西在見到皇上之前,不能再讓第三個人看到!」
江婉華掌心沁汗,顯然在得知這塊令牌的秘密後,讓她心神不安。
沐琉璃左瞧右瞧,很是不明白江婉華為何變得這麼神叨叨。只得點點頭,接著將青龍令牌快速收起揣進了懷中。
殿門咯吱一聲被打了開,錦畫拿著刀傷藥和紗布步了進來。
「郡主藥來了,讓奴婢給你包扎下!」錦畫對沐琉璃道。
江婉華這才注意起沐琉璃的傷口,血沿著指縫還在噠噠滴個不停,那紅艷艷的血,讓江婉華的心口猛揪起,她難受的捂著胸口,不敢在看第二眼。
錦畫清楚江婉華見不得血,不由道︰「主子你先回避,奴婢來替郡主包扎!」
江婉華點點頭,再次扶著身邊的軟榻坐下。心里卻在思磨著,那玄鐵令牌怎麼突然間自己爆裂了呢?難道是因為琉兒的血麼?
對了,沐翌堯是柳淑妃所生,而柳淑妃是玉氏後人,本名叫玉天兒。據說玉氏先祖為復仇留了批豐富的寶藏,傳說這青龍令牌里放有藏寶圖。傳言不知是真是假,只是今天見到了青龍令牌,看來那寶藏的傳說十有**是真的!
這多些年來,沐翌堯一點動靜都沒有,哪道玉天兒沒告訴過他這令牌里的秘密麼?還是玉天兒自己也不知道,亦或是這令牌被封印了……
種種猜測讓江婉華心煩意亂,她用手支著額頭搖了搖。
錦畫已將沐琉璃的手指包扎好,見江婉華秀眉緊蹙,不由步過來道︰「主子臉色蒼白,是不是累了,要不回榻上再躺會!」
「本宮沒事!畫兒你去御膳房傳午膳吧!今兒本宮想與柳兒一起用午膳!」
「是主子!奴婢這就去!」
錦畫見江婉華心不在焉,好像有意在支開自己,難道她與沐琉璃私下有話要談!見狀,錦畫不在多話,福了身就退出了寢殿。
見錦畫已走遠,江婉華朝沐琉璃招招手示意她過來坐在自己身邊。
沐琉璃會意地點點頭,挨著江婉華坐在軟榻上。
「柳兒!記住本宮剛才與你說得話,這令牌與錦畫和你義父都不能提及,這事若是傳出去,必定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這是本宮不想看到的!」
「姑姑放心,柳兒已謹記于心!」
江婉華這才放心的點點頭,伸手輕撫著沐琉璃嬌俏的秀臉道︰「真是女大十八變,柳兒越看越迷人了,想必將來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
沐琉璃難得听見別人夸獎自己的長相,小臉不由一紅,泛起兩團可愛的紅暈,嘟起嘴道︰「在好看也比不過師父!我師父那才叫傾國傾城呢?」
「喔!柳兒的師父是誰?」江婉華順著話追問起,她想知道,十二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紫蘇會憑空消失?而沐琉璃又怎會落在沐霄炎手中。
沐琉璃努努嘴,欲要開口道出夜無誠時,殿門再次被打了開,兩人立即止住了談話。
此回步進殿堂的是宮女葉兒。
「稟告華妃娘娘,葉貴妃帶著兩名宮女,正朝碧雍宮而來!」葉兒福身道。
PS︰看看這位葉貴妃的真面目吧!明天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