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跟她離婚的。」楚祺只當她是在意白潔悅。「菲菲，從結婚第一天起我就沒踫過她，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因為我只喜歡你一個，我不希望我的身體上佔有其他女人的味道，我只想把完整的自己留給你，菲菲，你不能這麼殘忍。」
「學長……」說不感動是假的。
一個男人願意為了你不踫任何一個女人，這該是多麼堅定的一份情意。
她六神無主，眼淚又掉了下來。
「學長，你不能這樣逼我，我，我……」
楚祺見狀，忙道︰「好，我不逼你，我給你時間。」
其實莫菲很想說，你給我時間也沒用，因為我真的無法做到跟你在一起。
可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是她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即使現在心里的那個人已經被楚睿取而代之，但她還是會為他心痛的。
「學長，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好好對你妻子。」
「菲菲，不要逼我生氣。」
楚祺砸了一下方向盤，隨即又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忙轉頭懊惱對她說︰「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莫菲搖了搖頭，苦笑︰「學長，要不你送我到醫院去吧。」
「好。」
楚祺見她無心再談這事，也不再強迫她。
重新發動起車子，往醫院駛去。
半個小時的路程，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來。
楚祺想送她進去，莫菲拒絕了。
「學長，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好。」楚祺知道她是那種說了就不會改變主意的人，但還是固執地再加上一句︰「我剛才的話全是真心的，我希望你能夠好好想清楚，給我一個答復，我不在意你跟阿睿的事，我只要你一個人。」
莫菲僵硬地點了點頭。
「那再見。」
「再見。」
楚祺上車，深深看了她幾眼，驅動車子離開了醫院。
莫菲站在夜風中吹了一會，摟進身上的針織外套，慢慢步進里面。
還沒走到住院部大樓，就听到一聲叫喚︰「莫菲！」路燈下，有個朦朧的身影慢慢走來。
長發披肩，面容沉靜，一如她多次見到的那樣，高雅如只可遠觀的聖潔白蓮花。
白潔悅！
莫菲瞠大眼，瞳孔里她一步步走近，站在她的面前。
「莫菲，別來無恙。」白潔悅對她微微地笑道。
「你……」
楚祺前一秒剛走，她後一秒就到，莫菲不相信會是這麼湊巧。
她……難道是跟蹤自己的丈夫而來的？
那麼，她剛才應該是看到他們那一幕。
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白潔悅徐徐地道︰「沒錯，我是跟著祺出來的，剛才你們說的話我也全部都听見了。」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語氣平靜到不能再平靜，似乎那個話里的人並不是她丈夫。
但莫菲知道她是很愛楚祺的，出身良好受過高端教育的人就是比其他人厲害。
同樣是談判的姿態，莫晶晶表現得竭斯底里，白潔悅反而像是跟朋友一樣心平氣和。
這是多麼鮮明的對比。
「你，想跟我說什麼？」既然她已經看到，自然也是有話對她說。
雖然，她並不會跟楚祺學長在一起，可在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內疚。
白潔悅的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找你說些什麼，從結婚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他不愛我，他愛的人是你。可我努力了那麼多年，我不甘心，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嫁給他。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的，我找你說了也沒用，難道還要你離開他嗎？」
看吧，這就是說話的高明處。
不是站在高位的咄咄逼人，而是把自己放到受害者的角度來懇求她離開她的丈夫。
莫菲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看著白潔悅的淚水不間斷地肆流。
即使是哭著，這女子還是美得惹人憐愛。
「白小姐……」
白潔悅徑自邊掉淚邊繼續說︰「莫菲，說真的，我很羨慕你，他愛了你那麼久卻只能把你不要的分給我。我愛他，所以我並不計較這個，我陪在他身邊等著他接受我，終于，我等到了，我們就要結婚了，你卻跑了出來破壞掉我們的婚禮。莫菲，你說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要的是錢還是利，這些我全都可以給你，只要把祺還給我。」她慢慢地走到她面前，眸里的神色在一瞬間全變了樣。
白潔悅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一個優雅大方的女人，甚至在說著這一番話時她的目光是充滿怨恨的，可依然無損她那身高貴嬌純的氣質。這樣的女人，這樣一個被楚祺選擇同時也被楚睿愛著的女人，才是她莫菲羨慕的。
「我什麼都不要。」
「莫菲，你別虛偽了。」
一張紙遞到她面前。
「你……」
「這支票你拿著，只要你要的我有的以後我都會給你，除了祺。」白潔悅也差不多是豁出去了。
莫菲盯著那支票，仿如看到猛獸一樣後退一大步︰「我不要。」
楚祺學長是人，不是物。
她不能要，也不想要。
「難道，你是打算跟我搶祺了？你別忘記，你已經不是曾經那個美好完整的女孩，你是有夫之婦，是阿睿的妻子，你沒那個資格再去擁有他。」
她就是知道自己跟楚祺學長沒了可能所以才會拒絕了他。
「拿著。」
「我不要。」
「你拿著。」
白潔悅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想要把支票強塞到她的手里，莫菲手心握得緊緊，怎麼也不肯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