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了這一切,她本該瀟灑的離開這種地方。
但身上的那塊古玉玉質很好,想必應該是達官貴人才能擁有的東西。這妓院雖然烏煙瘴氣,但也是三教九流的人集合之地,留在這里或許她能更早找到回家的路。收起臉上的冷意,她踱至梳妝桌前,眼直盯盯的望著上面那個木匣子。
這里面的東西,應該就是香兒的賣身契吧。
嘴角微勾,夙金迷眸光閃閃的望著王媽媽,「實不相瞞,我是香兒的遠房表姐,听說她被人毒死了丟在義莊之中,所以才會胡謅這些話。其實,我只想拿回香兒的賣身契,讓她死後也能得到安寧。」
「遠房表姐?」王媽媽听她這麼一說才放下心來,起身過去從木匣子里面拿出一張紙,直接遞給她,「這里面便是香兒的賣身契,拿走吧。」
「這——」一臉為難的輕搖螓首,夙金迷一臉感激,「王媽媽,無功不受祿,金迷想憑自己的本事拿回這賣身契。」
「你有銀子?」王媽媽鄙夷的盯著她這身破爛衣服。
她又搖了搖頭,「金迷身無分文,但——金迷想在醉香樓拍賣初夜。」說完便低頭不語,深怕自己嘔吐出來。
丫的,為了回現代,她忍。
這女子姿色超凡,若是能在醉香樓公開拍賣,想必能招來不少達官貴人。王媽媽笑眯眯同她談妥了場地費、置裝費,暫時讓她住在香兒的房間,準備三日後的拍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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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之上,大夫小心翼翼的給帝司辰處理著腿上的傷口,涂抹了好幾層藥膏之後,才將傷患處重新包扎好︰「王爺腿上的傷有輕微發炎的趨勢,未來十日之內,不能沾水。」
帝司辰狐疑的挑眉睨著他,「就連淨身,也不能?」
「王爺,傷口踫水便會感染發炎,還是盡量不要沾水為好。」大夫畏縮的抖了抖脖子,有些害怕的看了他一眼。
五王爺的潔癖,在辰冥國可是家喻戶曉。十日不能淨身,對一個有嚴重潔癖的人來說,確實是種折磨。
但,這也無可奈何。
意料之外,帝司辰並未對大夫發脾氣,只是讓楚行之帶人下去領賞。就在他們出門檻的同時,倚竹一臉慌張,手中拿著一張紙奔了進來,與之擦身而過。
「王爺,那姑娘——」
之後的話楚行之並未听清,直至他送走大夫之後再次折回,倚竹早已經離開了帝司辰的房間。他進房半天,帝司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仿佛並未察覺他的出現,依舊沉醉在自己的冥想之中,只是那陰霾邪魅的眼神,讓人難以忽視。
背著手,楚行之放輕了腳步上前。
他抬手的瞬間,銀光一閃而逝,也驚醒了沉思中的帝司辰。他斜睨著楚行之手中尖細的銀針,一臉平靜。
「你也想殺本王?」
楚行之並未出聲,高抬的手並未放下,一陣銀針頓時射向他身後。
面無表情的回頭,帝司辰望著被釘在帷帳之上的東西。那是一只很小的蠍子,在它的兩鉗之間滲著些微黑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