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低聲呢喃著這句話,不知是在提醒自己打消不該有的念頭,還是在催眠自己接受母後的安排。低沉而慌亂的聲音回響在房間之中,房內唯一醒著的人卻並不知道自己呢喃出聲的話語,反而是窗外的帝司辰听得清清楚楚。
輕佻的眸中閃過一抹冷意,帝司辰轉身便欲離開。
迎面而來的撞擊讓他忍不住後退一步,邪魅的眉眼望向眼前人的時候驀然轉冷,他冷凝著眼前的一臉好奇的人,心底響起剛剛听見的話。對柳太後向來千依百順的二哥,居然動搖了。他很清楚二哥的為人,除非心有所屬,否則他絕不會質疑自己的決定。
是因為她,還是其他原因?
帝司辰深邃的眼凝著面前的人,沉默蔓延。
夙金迷狐疑的多瞥了他幾眼,隨而揚長著脖子往門縫處擠。她和陸木蘭已經將衛瀟兒送回了香蘭宮,她放心不下便過來看看,不知詩情姐姐情況如何了。
軟榻上的柳詩情已經換了衣服,即使滿臉的虛弱病容,但女敕粉色的衣服卻將她整個人襯得多了幾分嬌柔之氣。人好看,果然穿什麼衣服都這麼漂亮,夙金迷忍不住在心底小聲感嘆。
「你來這兒——找人?」帝司辰可以攔身擋在她身前。
夙金迷不回答反問他,「你呢?你來這兒做什麼?」莫非,詩情姐姐並不是一個人的獨角暗戀,他——對詩情姐姐有所念想?
但,一點都不像。眼神上上下下的掃過他身上,最後她的視線定格在他的眸子上,似乎想從這里面看出一點點的線索。可,除了玩味之外她什麼都看不出,不過她有絕招。拿出自己身上的那塊鳳佩,她放在他眼前不停的晃動,嘴里也嘀嘀咕咕念個不停。
「看,這塊玉佩是不是很好看?來,跟著它走,跟著它走——」
「你的眼球一直盯著它,你覺得突然之間好累、好累——」
「看著它……看著它,你突然覺得好疲倦,想睡……睡吧……睡吧——」
「……」
這是她第一次催眠呢。
在哈佛修心理學的時候,心理學導師還經常夸她十分有天分。催眠術她學的時間不長,沒想到第一次試驗,就成功的催眠了試驗品。她幾乎能夠听見自己激動的心跳聲,臉上堆積的笑幾乎能夠夾死好幾只螞蟻,她一臉神氣的斜睨著面前呆滯的男人。
耳邊傳來些微的嘈雜,她忍不住扭過頭望著端著藥過來的宮女。
「五王爺,夙小姐——」
「還不趕緊進去給詩情小姐送藥?」她厲眼瞪了宮女一眼,隨而對著帝司辰使眼神兒,「五王爺,小女子還有些宮中的規矩向您請教,咱們可別打擾到了詩情姐姐的休息。」
半響,帝司辰只是呆呆的望著她。
前面送藥過來的宮女忍不住也回過頭,一臉狐疑的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