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王爺,我話中的真假你早已見了分曉,若我真有心害你,恐怕你今日早已經被綁上了朝堂之上,成為暗殺兄弟足以遺臭萬年的奸人,又何須在暗處好言相告?」火姬緩緩地踱步在他身前佇立,她輕輕地閉上了眼,一臉決然︰「若是王爺不相信小女子所言,動手便是,火姬絕不會有半分的躲閃。」
仔細的思量著她說的話,確實有幾分在理,帝絕頓時收回了準備發起攻擊的手。
「這些事情,你都是從何得知的?」
她說的話,十分里面有九分都是真的。
他在朝廷之中公然表明自己歸屬太子的立場,這些都只是想將眾人的視線從別人身上拉到自己身上來。無論是皇帝,還是朝廷中的文武百官。
他母親只是個身份低賤的宮女,所以他的出聲對皇族來說本來就是一種侮辱,如若不是自己的才能和明確的立場,相比今日他在皇宮之中也不會有一席立足之地。他以為,這一切都可以這樣平淡的過下去,父皇升天三哥順理成章的登基,坐擁天下,他享受滿朝文武以及平民百姓給予的注目和尊崇。
他要的向來如此簡單,可有一個人卻是他未來的眼中釘,肉中刺。
眼底變得暗沉起來,他雙眼睨向面前的女子,也將她從始到終未曾慌亂過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計劃向來周全隱秘,聯絡殺手也是轉接了好幾個人才和那些人取得聯系,就連那些殺手本人都以為自己是受雇于柳皇後,眼前的這個女人為何會將事情模得一清二楚,甚至于他的心思一點都逃不過她的眼楮?
這女人,究竟是何人,有何目的?
心底的疑問一個個浮現出來,還未問出聲,面前的女人仿佛早就知道他想要問些什麼,柔聲將他的疑惑一個個解開。
「還記得在辰王府附近的那個義莊麼?那些橫死在地上的殺手,他們全都是你借用柳皇後的名義雇佣的,他們身上所中的毒是來自西域的五毒香。將此種毒液混入酒水之中,無色無味,中毒者若是真氣運行過快,短時間內會覺得渾身氣血上涌,功力會暫時性的增強,但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氣血翻騰而亡,可是如此?」
帝絕臉色一變,他有些惱怒的別過眼神︰「你還知道些什麼?」
他並沒有出聲反駁火姬的話,只因為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義莊之內的殺手確實是他派出去的。殺手這一行雖然也有職業道德,不能透露雇主的信息,而那幾名殺手也完全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當是柳皇後下令而為,但他依舊不能放心。
活人的話不可信,他們為了權勢名利金錢什麼都可以罔顧,更別提只是一個根本就毫無必要引以為傲的道德。為了讓一切跟自己有可能相牽扯的東西全都斷掉,他只相信一句話︰這個世界上唯一值得人相信的,只有一種生物——那邊是死人。臨行前,他故意以恩賜酒水為由,讓那幾名殺手都喝了藏有劇毒五毒香的酒水。
本以為,他們的任務可以順利的完成,那至少他會讓人給他們幾人收尸,沒想到這幾名殺手太過于沒用了,居然只是讓帝司辰輕傷在身。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做了這個決定,雖然第一步的計劃已經慘痛的失敗了,可是他卻已經沒有可以後悔的退路了。
兩道單薄的影子在冷宮偏僻的一角,他們之間的氣氛極為詭異,可是卻也算得上相對的和諧。
對于帝絕一再的質問,火姬只是冷然的笑著︰「我對于你們兄弟相殘的事情並沒有興趣,帝司辰是我看中的男人,我們兩個可以彼此互相合作,你幫助我成為辰王府的女主人,我幫助你隱瞞所有的事情,並想方設法助你讓帝司辰遠離朝廷,如何?」
「憑你?」帝絕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帝司辰是怎樣的人他十分清楚,他外表看似放蕩不羈,可他的實力卻不容小覷。腦中猛然想起了多年前柳皇後召見他的那個午夜,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用一種高傲的眼神斜睨著他,眼底的鄙夷之色他如今還記得清清楚楚。
也是那一夜,他和柳皇後達成了一個共識,他成為了帝元朗登基成為新帝的助力,也成為了帝司辰暗地里的敵人。
在背地里他使出的手段何止義莊這一個,但雇佣殺手刺殺帝司辰確實最不明智的手法。如今皇帝病重,也沒有幾日的光景了,再加之那日在皇帝壽宴之上,帝司辰送上的那三萬兩黃金,柳皇後已經將他歸結為公開的挑釁。
這樣一來,柳皇後是絕對不會讓帝司辰有任何的活路了。眼前這個女人,她聲稱是為了帝司辰而參加的選妃大宴這一措辭還有確認,如今卻提出了這般的條件,她最終的目的真的是帝司辰,還是其他?
瞧他一臉狐疑的模樣,火姬輕笑︰「隨便你信不信,火姬說出口的話絕不會反悔,我唯一的目的就是讓帝司辰遠離這朝廷。」眼底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她嘴角的笑容顯得有些苦澀,這不只是她唯一的目的,更是她唯一的任務。
「我想讓你幫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我成為帝司辰名正言順的女人。」眼底一黯,她留下了一句話便去轉身得毫無蹤影。
清冷的話隨著午夜的風聲而逝去,原地只留下帝絕一人。不知是那
女人對他的了解和掌控,還是因為這冷宮原本便是宮婦怨念極深之地,四周的溫度似乎十分的低,他沉吟片刻便轉身離開了,並未注意到暗處角落里的一塊火紅色裙角。
耳邊的腳步聲完全的消失之後,火姬再次現身。
她望了眼中空中閃爍的類似煙火一系列的東西,眼底並未有任何的波動,只是靜靜的到了冷宮的某一處。三寸金蓮的小腳輕輕的在地上飄移著,並未制造出一絲微的動靜,到了一座已經廢棄的宮殿前,她輕推開門。
隨著咯吱一聲響,四周漫步的灰塵升騰飄散在空中,她面色不改的繼續進去之後,將門從里面關上。外面的月色照耀在門上,留下一處顯眼的光亮,些許的光明從窗戶那邊躍進屋內,可里面依舊一片暗沉,看不清她究竟臉色如何。火姬沉著臉,小步朝著一邊移了過去,默默等待。
良久,房檐上一個男人終于躍身下來了。
「終于肯露面了?」火姬這話之間帶著幾分的冷諷,可臉色與剛剛相比,確實柔和下來了,眉眼之間帶著幾分小女兒的神色。
「怎麼,吃醋了?」黑暗中並看不清男人的臉,他刻意放低放沉的嗓音帶有極大的誘惑力,他大步上前一雙強而有勁的手緊握著火姬不盈一握的柳腰,微微朝著自己胸膛的方向縮緊,男人俯身在她耳邊吹氣低語︰「幾天不見,你身上的味道還是這麼的香,這麼的甜——」
男人有些感嘆的微閉著眼,享受著溫香暖玉在懷的感覺,火姬倏然轉過身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舌忝吻著他的薄唇,柔膩的小舌輕輕地描繪著他唇形的輪廓,漸漸深入。兩具身體很快的便交纏在一起,他們就如同是溺水的人一般仿佛要緊緊地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口齒交融的享受著彼此的溫度。
相較于火姬的熱情,男人則顯得冷靜很多,他輕輕地將掛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推開,言語之中帶著些許的斥責︰「火姬,夠了。」
「夠了?哈,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所以你才會對我如此的冷淡?」她語氣之中帶著濃烈的嘲諷和怨恨,銳利的眼神透過黑暗,直直的掃射在男人的臉上。黑暗中,她看不清男人的臉色,但她知道,他此刻絕對不會高興,但她也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反而步步為營的逼近他。
「為了你,我流浪在外面十多年的光陰,終于——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結果你卻要將我——」越是往下說,火姬向來清冷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哽咽,而那雙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眼也濕潤起來。
男人捂住了她的嘴,手環在她縴腰上緩緩往上游移,直至觸模到了突兀出來的地方,輕輕的揉捏著,「噓!別胡思亂想,那個女人只是我盤中的一枚棋子,無論是姿容還是智慧,那女人根本就不及你的一半。」
男人輕柔的嗓音讓她整顆心得到了安撫,胸部傳來的快感也讓她輕聲的嚶嚀扭動著,她的手順著男人的衣衫望里面模了進去,手不時的在他光果的胸膛上劃著圓圈︰「唔——恩啊——」胸口處的快感仿佛就像崩裂開來一般,她低聲哽咽的跪在地上求著面前的男人︰「修羅,求、求求你——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