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接受這男人三妻四妾,她還有機會成為正妃。
二是,直接將面前的男人從腦海中+enter鍵,永久性的刪除。
「果然男人大部分都是種馬,除了播種之外,別無用處啊。」她小聲感嘆。
旁邊猛然爆出噗哧一聲,火姬一臉怪異的盯著面前的夙金迷,臉上一臉想笑卻死憋著的模樣,夙金迷不禁有些狐疑的皺了皺眉頭。若是尋常時候,她一定會以為面前的人听懂了自己剛剛說的話,可如今她可是身在一個架空的年代,這群古到骨子里面去了的古人,他們應該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吧。緊揪著眉頭,她對火姬突然爆笑的模樣感覺十分疑惑,可並未深究。
似乎察覺到了夙金迷的疑心,火姬臉上很快便恢復了一派的冷然,旁邊的兩個大男人瞧著她們之間的舉動,只能夠相互干瞪眼,女人的交流方式果然是一流,只需要用到視線之間的交流便明白了意思,他們沉默飲酒。
不遠處的柳詩情望著這一幕,頓時心底一陣揪扯的疼痛,讓她幾乎整個人都窒息了。她背靠著一角的牆壁,整個人都緩緩的滑坐在地上,手也情不自禁的緊握成拳頭狀放在嘴里,她狠狠的咬著自己的手背。直至口中嘗到了些許咸腥的味道,她才松口望著手腕,尖銳的牙齒在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紅紅的牙印,隱隱滲著些許的血跡,可她卻毫無感覺。
心底的疼痛早已經蔓延至了全身上下,她雙手環胸顫抖著自己的肩膀,嘴里的嗚咽聲被死死的吞在喉嚨里面。腦中閃現他們幾人之間交談甚歡的模樣,她心底不禁為自己的痴傻而感覺到十分的諷刺,原來從頭到尾她都只是一個笑話而已。怪不得那日火姬在台上會傾情相讓,直接將太子妃的位置讓給金迷,現在看來她們之間恐怕是早就已經商量好了,火姬從頭到尾的目標都是司辰哥哥,而夙金迷的目標則是太子。
只有她一個人傻傻的,還以為自己能夠達成心中所想。
一切就像是皇後姑姑所言,她只不過是成了為夙金迷的一顆棋子而已。柳詩情有些蒼然的苦笑著,她努力的撐著自己全身的力氣起身,踉蹌著腳步朝著外面過去,在經過那侍衛身邊的時候,她扯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待會不用告訴里面的人我來過了,知道了嗎?」話中帶著幾分命令的味道,這是那侍衛第一次見她臉上浮現如此陰沉的臉色。
在侍衛點頭應允的情況下,她才放心離開。
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在宮中穿梭著,冥冥之中仿佛是上天注定一般,她到了那日自己給金迷下藥的那一片亭子。在亭子中呆坐了半響,來來往往的侍衛和宮女見著她了都紛紛點頭致意,柳詩情有些不耐煩的回應著他們。半響,她終于忍不住起身,朝著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過去,望著面前這座基本上算得上是半荒廢的冷宮,她才想起來這里自己已經算是來了兩次了。
第一次是下藥之後不放心,出來找金迷的時候,在門外她听見了男人和女人之間曖昧的聲音。
第二個是翌日陪同皇後姑姑接到密報,說入宮候選的秀女在這里私會男人呢,在這里金迷太子妃之位穩定下來。
抬著腳步,她就像沒有瞧見門上積了很厚一層的灰塵,推門而入。咯吱一聲房門的聲音響起,她眼神靜靜地朝著里面繞了一圈,散漫著腳步往里面走著,猛然腳下似乎有些凹凸不平,她不僅皺著眉頭垂首。
這里雖然是冷宮之處,所有的地方都積滿了灰塵和雜草,但是按理說地面都應該是平整的,為何腳下這塊地方卻顯得如此的凹凸不平。蹲體,她素手扒開面前堆了一坨的雜物,入眼的白色玉佩閃爍著淡淡的光芒,似乎和她身上的那塊鳳玉交相呼應。
這玉佩好生眼熟,她似乎在哪個地方見過。
腦中頓時閃現了兩個身影,她想起來了,這玉佩太子殿下和司辰哥哥身上好像都也有一枚,而這個款式的——她眼楮瞧著下面的玉墜,隱隱約約上面刻了個字,看清那個字後她頓時整張臉都石化了——
怎麼可能會?
不,不是,一定不是真的。
她猛然的搖擺著頭,心底頓時被一陣慌亂給取代,腦海也恐怕了好長的一段時間,她就這樣坐在地上呆滯的張著眼楮瞪著手心的玉佩。也不知究竟過了過久,她才終于回過神機械化的起身,朝著外面出去。
夙金迷,你和火姬這兩個女人搶走了屬于我的東西,我定然不會讓你們安心好過。柳詩情陰沉著臉,眼底閃爍著報復和怨恨的光芒,她腳步毫不遲疑的快速朝著外面出去。正巧,在那處亭子的地方瞧見了柳七夜,她將臉上的表情收拾還之後,才款款上前輕喚了一聲︰「大哥,你怎麼也會在宮中?「那日太子妃之宴結束後,大哥便跟著爹爹一起離開了一段時間,但離宮的時候大哥並未跟爹爹一起離開,她本想問爹爹關于大哥的事情,可話到了嘴邊卻不敢問出口。
爹爹一向主張女兒家少插手男人的事情,殊不知她只是單純的關心他們而已,明知道爹爹可能會因為大哥的話題而心生不悅,她便也不自找沒趣的專門挑這種話題了。
柳七夜望著神色有些怪異的妹妹,以前的柳詩情總是扎著小辮子跟在他
身後,臉上帶著溫婉害羞的笑容,眼神卻是一派的平靜單純。但是現在,他卻覺得今日的詩情,比起前些日子的詩情要來得深沉。
腦中頓時浮現了宮中剛剛散出去的傳聞,他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傻丫頭,有什麼不開心的告訴大哥,大哥替你出氣。」該死的帝司辰,詩情為了他付出了那麼多,那男人居然還直接娶別人?
在他心底從來都不贊成詩情跟帝王家扯上任何的關系,他害怕一切都會如同命中注定那般的失控,若是一切按照命運的輪盤那般的運轉,他真的很難想象詩情將會有怎樣的一個結局。身為自己的至親,縱使他們之間的血緣只有一半是相同的,但是他卻不忍心自己的妹妹受到命運的折磨與擺布。這次在太子妃之選上回來,有一部分的原因便是他想讓詩情遠離帝王家的糾糾葛葛,可如今看來他依舊是失算了。
柳詩情感覺自己鼻子一酸,她一臉委屈的沖進柳七夜懷里,聲音听起來帶著濃厚的鼻音︰」我沒事,我不會有事的。「她絕對不會讓自己有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柳詩情在心底告誡自己,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被輕易打到的。」詩情,千萬別勉強自己。」柳七夜反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的柔軟,也只有在自己妹妹面前,他才會這般的真實。」大哥,我再也不會勉強自己了。」柳詩情從柳七夜懷中抬起頭,小臉上盡是滿滿的堅定,就像是皇後姑姑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無論是男人還是姐妹都不靠譜,只有權力才是最值得信任的,只要她手中握有無上的權力,任何事情對她來說一樣也是輕而易舉。
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她柔聲道︰「大哥,你回家住段時間吧,若是以後我不在爹爹身邊,他老人家一個人會很孤寂的。」留下這句暗藏深意的話,她轉身便離開了。
詩情,原諒大哥不能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訴你,天機不可泄露,你好自為之吧。
望著妹妹的背影,他在心底留下了這幾句話。
他這個人素來相信‘我命由天不由我‘,所以他才會偷了師傅的《卜算之術》知曉天機,這樣一來可以盡量的避免那些將要發生的事情,也能夠讓未來某些既定的事情發生逆轉。失蹤了這麼多年,他為了等到那個能夠掀起翻天大浪的人幾乎心力交瘁了,還好他將人等來了,命運真正的輪盤現在才正式開始運轉,所有的人,只要是欠下他的債,他一定讓那人雙倍奉還。
柳七夜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回廊之中,靜謐的地方就連他們的氣息都不曾留住,仿佛剛剛這里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停留過一般。
東冥宮里,帝司辰和火姬多呆了斷時間,兩人方才相攜離開。
酒桌上人少了,夙金迷覺得喝起酒來也十分的掃興,望著對面空空的兩個杯子,她還特意將那兩個杯子也斟滿了酒,讓自己能夠小小的幻想一下。可是,人走酒涼,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百無聊奈的撐著下顎半趴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