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來找金迷妹妹的,不知她是否還在這里面?」柳詩情紅著臉吶吶低語。
她可不敢明目張膽的說自己來找帝司辰的,否則,若是讓別人听見了肯定會有一大堆的流言蜚語。她自知,自己對于這樣的情況十分不善處理,但心底卻又急切的想要見到他——
其實,讓她最不放心的是司辰哥哥身邊的那個女人——火姬。她的裝扮總是一身嬌媚的模樣,說話也十分的大膽而惹火,她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這樣的女人。但,她卻十分的明了一件事情,若是一個女人心底決定了要某一個男人的話,那她一定會不折手段想方設法的去得到,而她害怕自己會輸給火姬。
她是人人欽羨的天之驕女,何須如此的作踐糟蹋自己?
可為了司辰哥哥,她一切都願意。抬頭望著面前盯著自己有些呆愣的侍衛,她再一次微笑著重復︰「金迷妹妹和太子都在這里面嗎?」
旁邊侍衛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太子妃和太子,以及辰王爺和未來辰王側妃如今都在這里面。」他們對面前嫻靜的女子都十分的熟悉,柳詩情從小便常常出入宮中,無論是宮女侍衛,還是太監宮官都對她相當的熟悉。
他們往後退了一步,恭敬的彎身︰「小人馬上就進去通傳太子殿下——」
柳詩情揮手打斷了他,蒼白的臉上掛著些許的錯愕,她狐疑著自己是不是听覺出現了問題,否則剛剛怎麼會听到辰王側妃這四個字。一定是她听覺出現了問題,幻听了,一定是幻听了。
她催眠著剛剛只是自己一時過于緊張,所以才會產生的無中生有的想象,可心底卻十分忐忑不安,她一臉難看的盯著面前的侍衛︰「你們剛剛口中所說的辰王側妃,這是怎麼一回事?據我所知,五王爺和任何人都未曾有過婚約,近來也不曾听聞過五王爺有了妻妾啊?」雖然司辰哥哥的府邸里面圈養了不少的姬妾,可那些全都是寫名不正言不順的女人,今日怎麼會突然跑出來一個側妃?
腦中驀然出現剛剛在飛鳳宮外瞧見的那一幕,她和司辰哥哥以及火姬擦肩而過,莫非那個所謂的‘辰王側妃’所指的女人會是火姬?
她一臉收到打擊的盯著面前的侍衛,希冀著他們跟自己說,這一切只不過是個玩笑,她只是听錯了而已。
侍衛僅僅只是撓了撓頭,而後一臉的憨笑︰「這是五王爺剛剛親口跟太子殿下說的話,五王爺今日已經求得皇上和皇後娘娘的懿旨,擇日完婚。」那人歪著頭思索了會兒,將剛剛自己听到的事情敘述出來。
柳詩情身子重心有些不穩的左右搖晃了下,臉色慘白得就如同瀕臨死亡的人一樣,她雙目無神的盯著面前的侍衛,聲音帶著些許的哽咽︰「那個側妃,是不是參選太子妃的火姬小姐?「」恩,是火將軍之女火姬小姐。「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柳詩情頓時臉色更加的蒼白。那侍衛有些不放心的盯著她,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他好心出聲︰」柳小姐,小人先替您進去通傳吧。」那人轉身,正準備朝著東冥宮里面去。
「不用了。」柳詩情冷著嗓子,有些恍惚開口,「我自己進去。」她倒想要看看,那個女人究竟用了什麼樣的手段,居然讓司辰哥哥同意娶她。
想起了選妃最後那日酒桌上的調侃,眾人明明都已經知曉她的心意了,可是司辰哥哥卻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她為他放棄了太子妃之位,可到頭來,她得到的卻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和另一個女人成親。
臉上浮現一抹蒼然的笑,她勉強的打起精神,「我自己進去就好。」點了點頭,她便朝著里面進去了。
一直以來,柳詩情都算得上是東冥宮的常客,侍衛自然沒有理由阻攔她。望著她緩緩進去的背影,他總感覺今天的柳詩情有些怪異,好像失掉了心神一般,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精神恍惚的模樣。
來不及多想,那道窈窕的影子便到了里面。
遠遠的,她便瞧見了前面把酒言歡的四個人,兩男一女。而口口聲聲要幫助她達成所願的金迷妹妹,此刻卻和火姬交盞淺談著,臉上的神色悠然自若。旁邊的男人相比于她們兩人,顯得要深沉很多,從頭到尾,帝元朗的臉色都十分的暗沉。
「怎麼了,再過兩日就是二哥你的大婚了,如今一副臭臉的模樣,莫非你根本就不想娶旁邊這所謂的太子妃?」他瞥了眼對面的夙金迷,眼底閃過一抹難懂的深意。
听他這話,夙金迷抬眼瞪了他一眼,果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她才不跟這樣的小人一般計較。她徑直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還未喝上便被帝元朗拿到了一邊,他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她不禁有些狐疑起來。」嘿,你不會真的是想悔婚吧?「她聲音听起來稍微揚高了幾個度,但是听起來卻一點都沒有波瀾壯闊的那種感覺,內心十分的平靜。這倒不是因為她內心足夠的強大,只是因為她對這太子妃之位實在是毫無感覺,她在乎的只是帝司辰身上的那塊玉佩而已,那可是關乎她是否能夠回家的關鍵吶。
「不管你娶不娶,反正你一定要將那塊龍玉當成禮物送給我。」眼楮犀利的盯著一旁看好戲的帝司辰,她出
聲警告。
原本帝元朗只是想要試探她的心意,可她眼底似乎除了那塊玉佩之外什麼都看不到,自然也沒有瞧見他眼底的落寞和失望了。他輕笑著將原本屬于夙金迷的那杯酒一口飲盡,而後輕笑著凝視著身旁的人兒「婚禮依舊是照常舉行,所以你不用擔心會收不到新婚禮物。「
"額……「夙金迷有些無語,她想要的只不過是那塊玉佩而已,可不是那勞什子的新婚禮物,不過若是那塊玉佩只能夠以新婚禮物的形式到自己的手中的話,她倒是不介意。見他們聊得十分盡興,火姬也參與其中,問起了那塊玉佩︰」你們說的那塊龍玉,是傳說中的其中一塊?「
覺得這也沒什麼不可告人的,夙金迷點了點頭︰」確實是那一塊。「」听說龍玉的力量十分強大,甚至是能夠影響到一國的國運,不知究竟是真是假。曾經我遇上過一位世外高人,他曾說過這龍玉的力量十分的奇特,甚至能夠搭起兩個世界的橋梁,不過這些都只是他的片面之詞,根本就不足為信的。」語畢,火姬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對這種話也是半信半疑,沒有前車之鑒,她一點都不相信有這樣的事情。
當然,現下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話,也不足為奇了。因為,她自己便親身的經歷過這樣奇特的能力,火姬眼底閃爍著一抹冰冷的孤寂,她整個人都沉寂下來。
這讓等著听她後話的夙金迷覺得十分著急,她有些沖動的抓著她的手,問道︰「那位世外高人還有留下什麼暗示的話嗎?又或者,你現在還有他的聯系方式麼,他現在人在哪里,叫什麼名字?」完全沒有顧及到身旁兩人驚詫而錯愕的神色,她著急的抓著身前一身火紅色的女子問道。
火姬搖了搖頭「我對他一無所知,不過他說過,若是有緣自會相見。」
「若是有緣自會相見?」夙金迷輕聲低喃著這句話,蒼然笑出聲︰「希望這有緣可不要拖到百年歸天之後。」若是那時候緣分來了,見到了,就算是她還沒死,回去估計也成了一個無人能夠識得的老太婆了。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低沉,旁邊的兩個大男人只是狐疑的相視一眼,縱使心底有疑問也並未問出來。
「好了,不談這個了,先說說後天你們的大婚吧,听說皇後娘娘想要在天壇進行祭天認祖的禮儀,看來她對你似乎也並非是十分的討厭。」帝司辰眼底閃過一抹陰霾之色,將自己的陰沉掩藏的十分好,他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女人。柳皇後明里上對夙金迷態度十分惡劣,可是太子大婚卻大肆鋪張並在天壇那邊準備祭天典禮,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夠享受到的待遇。
看來,她心底若不是認同夙金迷為太子妃的話,肯定另有內情吧,帝司辰在心底暗忖著。
「她真有那麼好心?」夙金迷有些不滿的小聲咕噥,她可不信柳皇後真的有那麼好心。那一大堆賞賜就已經讓她夠心驚膽顫了,如今還這般的認定她的太子妃之位,這其中一定有詐。
帝司辰對夙金迷的神情一點都不驚訝,畢竟她常常做些驚人之舉,他哼笑︰「看來你和柳皇後似乎並不是一路人,同為柳家的人,你們差得可真遠,還好還有個才貌雙全風情並茂的詩情妹妹,否則柳家的人——就真的成了一窩蛇蠍了。」柳家的女人,除了知書達理的柳詩情之外,看來又多了一個奇葩夙金迷呢。
「你明知詩情姐姐對你情深意重,卻故意辜負她的一番深情,如今還即將娶個側妃入門,跟蛇蠍相比,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吧?」說白了,她就是變相的罵他,不知進退,不知感恩。」詩情妹妹就是太過于優秀了,若是嫁給了本王,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小王我只是一介普通百姓,一沒權二沒勢,更是柳皇後的眼中釘肉中刺,我可不想她剛入門沒多久就變成寡婦。」若是他娶了柳詩情,那豈不是耽誤了她一生?他向來可都是憐香惜玉的好男人,可不忍心讓一個花季般的姑娘就這樣白白浪費掉,那樣多不好。
听他這麼一說。夙金迷頓時臉都黑了︰「那你的意思是,火雞就只配做寡婦了?」她瞥了身前依舊一臉雲淡風輕的火雞,本想要借此來讓她打退堂鼓的,可沒想到對方根本毫無反應。
她有些懊惱沉沉的吐了一口氣,哀怨的瞥了面前的帝司辰一眼。
帝司辰也不隱瞞,「本王壞了人家姑娘的清白,想月兌身都難吶。」他眼底閃爍著一股無奈的光芒,可眸子深處卻閃過一抹殺機。在帝元朗和夙金迷出事的同一個晚上,他也被人打暈並下了藥,那夜昏昏沉沉之中他似乎還記得自己和一個女人翻雲覆雨,由于夜黑並未瞧見那女人究竟是誰。但翌日,他殘留女子初夜的血跡,身旁睡著赤|果果的火姬,她身上滿是淤青,這些都足以說明那個女人應該就是火姬無意。
他奪走了一個女子的清白,縱使時候火姬並未說些什麼,但是單憑她替他解除藥性這一項,他就該好好的報答人家。正好人家對他有意,他雖然無情,但家里擺放著個花瓶的地方還是有很多,今日便攜著她一起前來宮中請求賜婚。原本他想著直接給她正妃之名,反正名諱只是個標志而已,日後他也會有其他的姬妾,誰是大老婆對他來說根本沒差,只可惜帝王家對于身份要求過于嚴格,所以她只落了個側妃的身份。
不過人家姑娘家都無話可說,他自然也不會自找麻煩替她爭取正妃之位了。
身旁的兩人並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帝元朗俊逸的臉微紅,他將臉別到一邊。而夙金迷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她能夠的都已經做了,事在人為,如今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看來詩情姐姐只有兩個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