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早就知道說出來肯定難逃一死,只是,臣妾不想為了自己逃避懲罰,而害死您的救命恩人。」
「本王的救命恩人?」眼底閃過一抹狐疑,帝司辰斜睨著她︰」你倒是說說,本王的救命恩人會是何人?」
火姬沉吟片刻,才緩緩出聲,「是太子側妃娘娘。」
輕柔的聲音落下的這句話,如同被投注在手中的炸彈一般令人無法置信,帝司辰臉上也乍青乍白,說不清楚他此刻究竟是什麼樣的情緒。而這一切,火姬早已經算計到了,若是得知自己和兄嫂***了,正常人肯定受不了,面前的帝司辰同二哥帝元朗的感情一向很好,可如今自己卻睡上了準二嫂,他心中會作何感想這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算計,她繼續往下說︰」那日臣妾在王爺附近瞧見了太子側妃,她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很不濟,而太子那時候還好好生生的呆在東冥宮,可翌日太子側妃卻被人發現在冷宮之所***。至于之後太子為何也會從那里面出來,臣妾並不知曉,只是臣妾肯定的是,那夜同王爺在一起的人一定是太子側妃。「」大膽,你可知道你現在說的話大逆不道?「帝司辰眼底閃過一抹厲色,他瞪著面前一臉鎮定的女人,心底覺得她倒不像是來認錯的,反而像是來有心透露這個消息的。對于她口中的話,他半信半疑,那日他莫名收到攻擊甚至是被下藥,整個人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醒來之後身上僅有一件單衣蔽體,而這女人則一副凌亂的躺在自己身旁。
遇上了那種情況,是個男人都會猜想發生了什麼事情,于是他便承諾︰」我娶你。「
還記得那時候,這女人臉上並未有多大的歡喜,她只是十分平靜的點了點頭。即便是之後,他所謂的娶只是將她帶到柳皇後面前替她要了個辰王側妃的封號之後,便別無其他了,她甚至是連喜轎都未曾坐過,但眼前的女人依舊是不爭不搶,沒有半點的怨言。
他剛開始以為她真的如同在大選上所說,對他心懷愛慕,可這幾天兩人見面僅有點頭之交,從她眸子深處他瞧不見一絲的愛戀和其他感情,除了平靜之外。那時候,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女人在大選上說的那句話或許只是推月兌之詞,又或者,她別有目的。
只是,他不曾想過那個同自己共度一夜的女人會是夙金迷,他二哥新入門的側妃。
臉色逐漸的冷沉下來,他上前一手緊緊地鉗制著她柔軟的下顎,另一手直接掐在她縴柔的脖子上,低吼︰」女人,別試圖挑戰我的耐性,就算是你想要紅杏出牆也不需找出這樣的理由。「若是這話是在太子大婚之前說出來,或許他會相信,可如今那女人已經和二哥成婚了,他如何能夠相信她口中所說的是真的?倘若,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他不是不相信,而是不能夠相信。
帝司辰一臉暴風雨欲來的模樣,陰霾之色早已密布在眼底,火姬瞥了眼自己脖子下方的紅色淤青,頓時知道他口中所言是什麼意思。臉上釋放出一抹坦然的笑,深深的凝了面前男人一眼,她眼底除了坦誠還是坦誠,讓人看不住一絲的虛假,帝司辰手上的動作忍不住更加的縮緊了。
喉嚨之中稀薄的氧氣讓她胸腔中一陣難受,火姬卻只是望著面前的男人笑著,眼眸之中夾雜著些許的波光。良久,她一臉輕松地緩緩閉上了眼,一副求死的模樣。
「賤人。」帝司辰痛恨她的毫無反應,直接一甩手將她丟在地上,眼底帶著深深的厭惡。
「滾出去。」
指著大門的方向,他粗聲粗氣的怒吼著,眼底閃過一抹暗紅的殺戮。
火姬狼狽的摔倒在地上,她輕笑著起身,帝司辰那一下雖然並未將她重傷,可是他周身震懾出來的氣息卻令她渾身有些發疼。她輕笑著起身,仿佛那疼痛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臣妾告退了。」她微勾著唇角,漠然的轉身,在門檻處的時候她側目回望了一眼里面的人,她眼底閃過一抹釋然,知道面前的男人已經被自己動搖了。
這下,玄魅影便不會有危險了。
心底放松下來,喉嚨之中涌上一股腥甜的味道,嘴角一抹血絲緩緩地滴落下來。她直挺著背脊,大步的離開,不想讓任何人瞧見自己的落魄樣。
知曉真相之後的帝司辰,並未輕舉妄動,他一邊派人留心著宮里面的消息,自己也一直糾結著,不知該如何是好。皇帝駕崩之後,舉國上下全都沉醉在皇帝駕崩的沉重之中,宮廷之中也無人敢多提關于夙金迷的事情,一方面是怕觸及到太子的底線,畢竟這夙金迷終究是他一心一意看中的太子妃,另一方便他們心底也著急著,皇帝駕崩,辰溟國一日無主,于朝野可是件大事。
轉眼幾日,柳皇後瞧著時機也差不多了,她站出來以皇帝當日當著眾多朝臣的面,曾公開表明過自己要封帝元朗為太子,而另外的幾名王爺也並無異議,帝元朗繼位新帝的事情也就定了下來。
轉眼,深秋已過,初冬也開始抖擻著身子了。
清晨時分,天色還是半昏暗的時候,皇宮之中便響起了搗衣聲,隨著房檐上點點白色的霜跡,將這皇宮籠罩在一片低沉的氛圍之中。雖然太子剛剛大
婚,可是皇帝駕崩的哀事早已經壓過了那喜事,即便是太子的登基大典,也準備的十分倉促和低調。
朝堂之上,帝元朗如今還未正式成為新帝,可他卻也坐上了金黃色的龍椅,皇帝駕崩之後他便開始代理朝政了,畢竟這是遲早的事情。終日忙著皇帝的喪禮,他整個人臉上已經十分的蒼白而蕭瑟了,一對濃眉深深的縮進著,他一臉凝重的盯著底下的朝臣,听著他們口中的匯報。
眾臣之中也不知是誰提起了那位早已被打入冷宮之中的側妃,言語之間十分犀利,帶著非要將她定罪不可的心態上奏著。
「殿下,如今皇上的後事處理的也差不多了,再過幾日便是您登基之日,柳家二小姐身為謀害聖上的凶手,微臣請奏,待她產下龍種之後便賜死,以慰先帝英靈。」那臣子眼中帶著幾分的嚴肅,看來像是朝廷之中的衷心之臣。
只可惜,過于頑固了。
一旁的帝司辰望著身旁的人一個個出來,秉持著同樣的理由,希望帝元朗能夠及早的做一個決定,至少能夠先給夙金迷將判決書給下下來。如今皇上死得不冤不白,若是這件事情的主謀不能夠找不來,他們辰溟國的威嚴何在?堂堂一國之君被新任的太子妃刺殺了,甚至是連一點點的懲罰都沒有,這豈不是讓他國都來看笑話?
眾人紛紛正氣凜然,一臉決絕。
視線落在金龍椅上的帝元朗身上,帝司辰臉上閃過復雜的神色。至從夙金迷被打入冷宮之後,听聞帝元朗極少去探望她,這中間究竟是何緣由?莫非,二哥已經知道她獨立面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了?
心下一蹬,他臉色頓時高深莫測起來。
龍椅之上,帝元朗一雙眼看起來暗淡無光,望著底下紛紛下跪請奏的臣子,他有些應付不來,可他們所提出來的要求確是他萬萬做不出來的。金迷,他將無辜的她卷入這其中了,卻沒有保護她的能力,他是不是很失敗?
眼神輕揚,他瞥著守候在身旁,早已經晉升為侍衛統領的玄魅影。他笑,這笑中的苦澀卻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暈眩,猛烈的咳嗽聲頓然響起,底下的群臣皆為之慌神,而金鑾殿上的玄魅影也趕緊到帝元朗身旁,替他輕拍著後背理順著氣息。至于柳皇後,皇帝駕崩之後她幾乎把持著整個朝政,太子上朝之時她自然也不得清閑,掛著一塊金黃色的簾子在金龍椅之後,顧名思義曰︰垂簾听政。
見前面的情況一發不可收拾了,她才緩緩上前,一雙犀利的鳳眼凌厲的射向底下,在柳詩情的陪伴下她來回的多踱了幾步,才面向群臣︰「諸位卿家所言極是,這夙金迷辜負了本宮和皇上待她的厚愛,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死不足惜。」言語之中帶著幾分的沉重,她眸底極快的閃過一抹死寂,隨後野心勃勃的眼便落在底下的人身上,宣布︰「如今本宮是念在她懷有我辰溟國皇子的份上,所以才暫時讓她苟且活著,待龍種誕下,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