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翔安跟‘花姑娘’去玩撲克比賽後,珍妮心里頓時涼透,說不出是酸楚,還是憤恨。她將翔安關在門外,她知道翔安沒走,一直在門口,她就是賭著一口氣。直到听到翔安離開的汽車引擎聲,珍妮又發神經似地光著腳追出去,卻只看到在巷口轉彎的紅色車尾燈。
珍妮愣站在路邊了好半天,直到冷得發抖,才發現只穿了一件單衣,仲秋的夜晚寒氣逼人。怏怏回屋里,一時哭,一時怒,折騰到天都大亮,才迷糊睡去。
一陣電話鈴聲,珍妮覺得頭痛欲裂,喉嚨像燒火一樣,「喂,翔安,」嗓子嘶啞地發不出聲音。
「就只想著翔安,我是春日啦。」清爽的笑聲從手機里傳來,「怎麼你的聲音那麼啞?是不是和翔安吵架哭的?」春日恍然覺得說得不妥,她清楚完全是她傳話而闖下的禍,倍感內疚。
「沒有啦!只是頭很痛,喉嚨也痛。」珍妮模模額頭,發現好像發燒了。
「有沒有叫翔安過來看你?」
「不要理他。不要在一起了。」珍妮清楚自己說得是氣話。
春日嘆口氣,兩人鬧別扭,珍妮心里一定不好過,「等會兒我去看你,等著。」
春日不一會兒功夫就到了。一看珍妮的燒發得還不低,虛汗如雨,表情痛苦,三哄兩勸地將珍妮送去診所,大夫說,‘是受涼感冒了,需要吃藥,好好休息。’
背著珍妮,春日打了幾十通電話給翔安,都是接到語音信箱。春日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打電話到處找,這下賭場同事沒有不知道珍妮生病,翔安失蹤了。趙剛看她不停打電話,就提醒到網絡上Q一下翔安,要不去FACEBOOK上留言也可以。
雖然春日沒有明說,珍妮也知道春日幫著在找翔安。珍妮很想將翔安的住址給春日,讓她親自跑一趟,但是自尊心作祟,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連著這幾天翔安都沒音訊,據說也沒去上班,珍妮又傷心又擔心。
拜春日多嘴之賜,不時有同事來探望珍妮,還有人送些清粥之類,可是那個在珍妮心里可以依靠的人,不但沒有出現,甚至音訊都沒有。
連續幾天發燒咳嗽,珍妮越來越自怨自哀,一心認為真是沒人疼的了。當初媽媽一再囑咐身邊一定要有個人知冷暖,來美國這幾年從沒頭疼腦熱,對媽媽的話也沒體會,直到今日••••••
「昨天听大衛說,翔安請假兩周,所以這一陣都沒人看見他。」溫蒂和外場經理大衛住在同一小區,常交流很多賭場‘內幕’消息。
和溫蒂一同來的露西冒冒失失,不看眼色,「奇怪,‘花姑娘’這幾天也沒看到,听說翔安••••••」
溫蒂趕緊打斷,「要下雨了,我們得快走,去接小孩了。」硬拽下露西衣袖。
她們走後,珍妮不禁悲從中來,想著該不會是翔安和‘花姑娘’贏了錢,出去玩了吧。‘花姑娘’‘小三’這些字眼在她腦海中不斷回繞著,或許是翔安生氣了去找‘花姑娘’?千種想法掠過腦際,像在做噩夢。
天色瞬間就暗下來了,黑壓壓的,珍妮心頭也像被石頭壓著透不過氣來。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下得像倒水一樣。
大顆雨滴落在屋頂的聲響幾乎蓋住了咚咚的敲門聲,珍妮開門一看,赫然是翔山。
「珍妮姐,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翔山驚驚乍乍地喊起來,「哥,走快點。唉,真煩,我來揹你算了。」轉身又將翔安連背帶拖地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