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依然是喧鬧而嘈雜。熟悉的人群,相識的面孔。
「噯,杰克怎麼沒見你的Buddy吉米呢?」寶兒在發牌員兌換籌碼的窗口遇到杰克。
「唉,吉米他見色忘友,泡妞去了。」杰克不改以往搞笑作風,一臉難以描繪的夸張表情。「你們都有對象了,就只有俺還孤家寡人。你看,連安妮這個小妮子都有了。」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他臉朝向安妮。
安妮翹著她裝著假指甲的手在數籌碼,長長的指尖抓起東西來不太得力,幾次都抓不住籌碼,只听到指尖輕敲桌面輕輕的噠噠聲。
「要你多管。」安妮和杰克本就像斗雞,加上安妮的籌碼老數不清,安妮不免有些發急。好在是趕時間,尤其安妮今晚運氣不錯,分到小費最好的黃金線,要趕快上桌,可沒時間和杰克斗嘴。
周四賭場生意並不忙,但附近幾個辦公樓的主管或小老板會紛紛紛涌至,他們是有錢有閑玩牌的人,人客氣小費也給得爽快,發牌員做起來也輕松很多,如果是正常狀況的話。
不過今天的情況似乎異常,幾個發牌員都伸頭探腦看著安妮要去發牌的那張台子。桌子上吆五喝六,熱鬧非凡。有個客人喝高了,每次下籌碼,都大拍一次桌面,高亢得嗓門,「我贏了,」「I,Won.I,Won."他大著舌頭,講起話來呼嚕呼嚕直漏風。
安妮做得小心翼翼,手上不知不覺緊張得抓不穩東西。
「發牌員快點。」這客人看似是個熱心人,一直幫著安妮推籌碼,推牌什麼的,「我來幫你。」又嫌洗牌機的油壓蓋子合上的太慢,大手一拍就將蓋拍合上了。
客人抬起醉眼和同桌客人說︰「幫一下發牌員。」說著說著,伸手又往要閉上的洗牌機的蓋上拍。這一下可添大亂了。
「啊!」一聲尖叫,安妮右手小指的水晶指甲被蓋子夾掉了,連她的整個指甲都被拔掉了,安妮痛得直叫。
出事了,場內又是一陣騷動,混亂一片
第二天杰克、寶兒幾個同事,前後腳就去看安妮。工作上的意外傷害,大家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心情。
安妮反倒開心得很,「不準休假的時候,我倒白賺了公司給我的工傷假。」
「牽涉到的傷害問題怎麼解決的?」即使安妮已經搬去凱莉公寓,她們住在一起,凱莉還沒機會問到這個問題。
「你們說巧不巧,那一桌上,正好有三個律師,」安妮數著手指還覺得有趣,「一個是那個醉酒的,一個杰夫認識的,另一個在座居然是賭場的特聘律師。我就讓杰夫替我處理就好啦。」
看到安妮沒事,大家心頭就松了,「你白撿的假要怎麼利用啊?」杰克一臉詭異相,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還在想著賭城撲克二期比賽。
「當然去賭城玩咯,現在節假期,有很多好玩的。」安妮顧不得還要吃止痛藥的手傷,和杰夫一拍即合,心里只顧得和杰夫再一次度假,對于安妮來說這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享受生活是她的最大樂趣。
七嘴八舌之間不知誰提議,應該去看看人家拉斯維加斯的人怎麼發牌的,其實他們最關心的是賭城的小費如何。人往高處走,發牌員都有著跳槽的思想準備。最後決定在這個周休日,拉大隊去賭城。
給喬媽媽知道安妮、杰夫在拉大隊去賭城。她好奇地問喬,「拉斯維加斯真那麼好玩嗎?怎麼成天去?要不咱們也去玩玩?」所以這一隊里又增加了個老太太。
不光是中國節日,游子思鄉。洋節日時,游子們也不好過。耶誕、新年假期間,滿街都張燈結彩,洋鄰居們個個穿州過界,訪親串友。至于異鄉人們干脆去號稱不夜之城-拉斯維加斯算了。
發牌員一連串發生的意外傷害問題,讓翔安更加有了下定讀書的決心。在翔安想法里,越發想盡快帶著珍妮離開這個環境,他原計劃讀完研,重找個好工作。可是一個碩士班讀了快三年都沒讀完,也真該加快腳步,不能再拖了。看來只有申請做半工時,才能夠有時間專心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