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從鬼門關溜了一圈,在承受了十八層地獄非人的折磨之後,徹底的忘記了自己還是作為一個人而存在,抬起頭,睜開迷離的雙眼,額頭上全部是被汗浸打濕的一縷縷頭發。但是最多的還是傷心難過,總覺得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麼他要這樣殘忍的羞辱自己。
望著外面的天空還是一片漆黑,想起來赫連端忻最後的一句話,馨兒總好像這樣的生活好像只是惡魔的一個開端而已。「這樣想征服本王,那麼就要先學會怎樣把本王給伺候好了……」說著,眼底是很明顯的奸黠目光,好像自己是他的一個唾手可得的獵物一般。
實在是痛的受不了,身體上的,心靈上的,都不會那樣輕易地愈合。幻想中的初夜都是在自己的痛惜聲中度過,沒有溫柔,沒有憐惜,有的只是狠心的折磨,狠心的蹂躪。
用手觸模著自己旁邊他有躺過的地方,沒有了一絲熱度,完全感應不到,在不久前這里會有一個男人和自己同枕共眠。輕手輕腳的起身,抓著自己已經被撕碎的衣服,簡單的包在身上,到了衣櫃前試圖找到一個最起碼可以蔽體的。墊腳,忍住的疼痛和全身都快要散架的折磨,馨兒點了一株蠟燭,透過微微的燭光,看著自己的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不禁心底是冰涼一片,抬眼看著床上依稀閃現的那一抹鮮紅,臉上更多的是無奈。這是初夜的見證吧,它同樣證明今夜確實是她的洞房花燭之夜,這是此時新郎不在而已。
不想叫醒小碧,可是此時受傷的心很是想找到一個人來哭訴,只是自己根本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狼狽,昨晚還在小碧走之前偷偷告訴她讓她放心的。她還是個需要自己照顧的小女孩ia,不能能讓她擔心。
受傷的印痕深深的存在于自己的心中,沒有注意到衣櫃里面的有什麼樣的衣服,只是隨便一抓,找到完整的一件,換上,把那被撕碎的有些一條一條的衣服退去,塞在了床底。
輕輕地推開門,想著現在這半夜三更怎麼可能有人出現,所以索性也就抬著有些沉重的腳步,在黑夜中漫步著,也許微風吹過之後,身上的傷痕也就隨風而散了,也就慢慢的學會適應現在的生活,繼續為了他,炎鑫然。小米,你為了你的平凡的愛情,都可以承受住尹堂曜的任性。那麼,為了炎鑫然,我也可以做到那樣,我不是一個懂得退縮的女孩子,我要做的比你還要好,炎鑫然,會有天使替我來愛你,只是,我想永遠充當著天使的那個角色。
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一個亭子旁邊,湖光反射出月牙的皎潔感覺,思來想去,身上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天底下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在現代為了他,可以一直朝著那個方向不斷地努力著。在現在,他時刻都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已經是上天給的最大的恩賜,中間的艱難過程有何必在乎,這要永遠堅持著自己的當初的理念就行了。趴在亭子里的一個圍欄上,看著水波蕩漾著的的月光,不由得笑出聲來。
「蓼彼蕭斯,零露湑兮。既見君子,我心寫兮。燕笑語兮,是以有譽處兮」近處傳來了一聲渾厚的男聲,只是這樣的聲音很是讓人心安。
「蓼彼蕭斯,零露瀼瀼。既見君子,為龍為光。其德不爽,壽考不忘。」自己本不是個吟詩作對之人,已不是一個喜歡研究古文的人,只是此情此景,自己也有心情失禁的一次。
「端王妃何必在新婚之夜來到這孤零零的亭子里?」那男子慢慢的向著這邊走來。
「公子這麼晚了又何必在此游動?」看著湖面里倒影著的白衣男子,很是飄逸,很是儒雅,一看就是那種情操很高尚的讀書男子,只是眉眼之間有著讀書人所沒有的靈氣,猜想著,此人應該會有很高的武功吧。穿越過來的這些天,什麼都沒學會,唯有的也就是分辨好人壞人而已,善于分辨人,也算是自己的一項本領吧。
「孤黑的夜里,大家又何必敞開心扉來完全的解開,那樣不是有損現在欣賞湖光月色的好時光了嗎!」白衣男子干脆的坐在馨兒的身邊,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
「對啊,好好地欣賞湖光月色也是一種幸福!」馨兒听著身邊的人的話語,不由得敞開心扉,面對著皎潔的月光,真正的敞開心扉,享受著,也享受著內心里難得的寧靜。
醒來,睜開眼楮,就看到自己房間里熟悉的但又有些令人傷心的布局,看著不遠處的小碧在那里忙著給自己弄著熟悉的東西。不由得敲了一下自己的有些昏昏的腦袋,昨天夜里,自己好像有出去過,在一個不知名的亭子旁邊邂逅了那個給自己很多的安全感的白衣男子,只是那個人的長相,自己沒怎麼看清,只記得有過詩對,有過開導,只是兩個人都沒說開來,可是他,直到自己是端王妃,後來,後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難道是自己睡著了……
「小碧,我是怎麼回到這里的?」看著房間里凌亂的一片,馨兒趕緊的起來。
「馨兒姐姐,怎麼要這樣問呢?你是一直都在這間房間的,我進來的時候,姐姐睡的可熟了!」小碧很是平常的俏皮說道。只是,她有些適應了,剛進來的時候,那嘴巴也是張的都要塞下一個特大號鴨蛋的,只听說老一輩的人說洞房很好的,只是看到房間里凌亂一片,還散發著有些不知名的氣味。連忙也就打開了窗戶,此時還算是好了一點。
‘難道一切都沒有發生,只是自己的錯覺嗎?真的是太奇怪了!’
在滿腦子的混亂和不敢相信中,馨兒梳理好了一切。
看著銅鏡中的粉雕玉飾的馨兒,小碧忍不住要說上幾句,看著那柳葉眉,那粉紅唇色,哪里是尋常女子可以比的上的,心想著,那該死的端王爺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能讓馨兒姐姐甘願的嫁給他。本來說是,讓馨兒姐姐好好休息的,因為在她無意間掀起自己的袖子裙擺時,看到上面斑斑點點的青紫色,還有脖子上的很明顯的痕跡,小碧不忍說出來,也不認撕破這層窗戶紙,只是在心里暗暗地記下了赫連端忻的這一筆賬。
看著那有些得意忘形的端王爺有些發 ,當然更多的也是討厭,不想讓美麗善良的馨兒姐姐跟著他,雖然那王爺很是俊美,可是就他那種有了六位老婆還要娶馨兒姐姐的男人,也確實配不上自己的姐姐。想想就氣,雖說自己年齡還很小,可是從小過慣了窮人日子的自己對這樣的事還是可以時刻保持清醒的。但是,此時的自己好像根本沒什麼力量來幫助馨兒姐姐,于是也暗暗地在心底決定著,一定要在哪里學些本領,好幫助馨兒姐姐。
本來說是不想去的,可是馨兒姐姐一直堅持著,新娘子一定要在第二天好好地和自己的公公婆婆請安的,即使是婆婆也不知道是哪位,公公又是那個逼自己的大壞蛋,可是要想在端王府好好地生活下去,該有的禮儀還是要的。
精心的打扮了一番,馨兒主僕二人才風塵僕僕的走出紅衣苑,向著正廳走去,一路上,路途還挺遙遠,這不走不知道,一走還真是覺著,這赫連端忻真的是要為難自己的,美名曰自己是整個端王府的女主人,可是這自己的寢宮卻被安排在了王府里最最隱蔽的地方,這樣府里的一些風吹草動,自己哪里會知道,而且呀,若是有什麼事,這到大廳的距離這麼遠,趕自己來到了,那黃瓜菜不都涼了,想著,心里也是一陣郁悶。
知道看到了就在書房旁邊的一處很是亮眼的房子,上面只寫著‘白衣苑’幾個大字,什麼嘛,這不是很明顯嗎?自己只是個掛名王妃而已,真正的女主人可是人家嬌滴滴的白衣側妃,不,應該是名正言順的王妃吧!其實自己對她是沒什麼印象的,昨天來到端王府的時候,只是看到六位側妃站在赫連端忻的左右兩邊,很是壯觀,哪里有注意到每個人的具體長相,,只是下意識中都是有著傾國傾城之貌的。可是,自己也就不明白了,在這里,自己也算是有傾國傾城之貌的女人吧,如果說這世的炎鑫然是一個種馬王爺,那麼,他不應該是要寵愛自己的的嗎?至如今,在他的眼里看到的只是厭煩和折磨。
越想越氣,不由得加快了步子,向著正廳奔去,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對自己太不公平,有太過于明顯了吧。
「哎,馨兒姐…不,王妃,等等我啊!」後面的小碧不停地叫著,也許她也能夠猜得到,馨兒姐姐到底在氣著什麼。
「小碧,快點了,我們早點到地方辦完事情,早點回去!」心里氣憤的要命,哪里會想到自己昨天,不,一直都是說要,為追到炎鑫然,不惜犧牲任何東西的。
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如果說能夠讓人生死離別的情如此傷人,那又何必還要去千方百計的去追尋呢!明明是一個剛成年的小女生,在現代,也只是受到父母的千般疼愛的一個小孩子,卻硬是為了追尋自己的偶像,追尋自己的愛情,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卻也不自知,真的很是憐惜。
「端忻苑!這里就是正廳了吧?」馨兒看著高高的匾上赫然的幾個大字,龍飛鳳舞的,應該是某個皇帝寫的吧,也足以顯示出了赫連端忻在整個王朝的地位之高。
扁扁嘴巴,減緩了速度,慢慢的走進大廳,看著廳子里面正座上坐著的,不由得心里一陣鼻翼,想起來自己的娘講著當年發生的事,雖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可是總覺著這個皇帝——赫連康永,不是看著的這樣‘善良’!
再看看下座里坐著的一臉不情願地赫連端忻,不由得心里面很是害怕,手也是不自主的哆嗦著。他昨天的像是猛虎野獸般的蹂躪,至今自己也是無法忘懷的,用手攏了攏自己脖子上的衣服,那里留著紫青的痕跡,弄了這麼這麼久,也不甚頂用。再看向他的眼楮,不由得又是一陣,他要做什麼,好像要對自己再次示威一樣。
「馨兒姐姐,不要怕,還有小碧一直在陪著你呢!」趕上來的小碧很是懂事的緊緊握著馨兒有些發抖的手,看著滿屋子圍著的赫連一家的人,突地也想起來‘人善被人欺’。看著正坐上的皇帝,還有一旁坐著的端王爺和白衣側妃,也是為自己的馨兒姐姐感到不值,這樣,不是明顯的在欺負人,明明是一個王妃,卻是把那位置留給了一個側妃,這將代表著什麼,是不言而喻的吧。
「臣媳給皇上請安!」馨兒硬是強迫自己,屈膝給那一臉陰險的赫連康永請著安。
這邊的赫連康永就要把端上來的茶水端起來,誰知那邊的赫連端忻大聲說了一句
「等等……」這個的大廳的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赫連端忻的身上。
只見他起身,一臉奸黠的向著馨兒這邊走來,這邊的馨兒也是緊張的手里面溢滿了汗水,看著他那又要折磨自己的樣子,馨兒實在是有些膽怯,畢竟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自己還丟不起這個人。
身邊的小碧看出了馨兒的異常,在赫連端忻走過來的時候,直接擋在了兩人的中間,雖說身子很是嬌小,可是這樣的勇于付出,忠心護住的精神,誰又能說是很容易做到的。
「你這個不值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竟然擋在本王的面前,不想活了!」說著,一把用力的把小碧給推倒在一邊,狠狠地握起來馨兒那只沒有拿著茶水的手掌。
馨兒沒有顧忌到這邊只是眼楮盯著地上的小碧,擔心的都快要哭出來了,看著地上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的小碧,馨兒覺得就好像是寧兒在現代時那一次發了很重的一次燒,很是痛心難受的握著自己的手,那種無力感是自己所不想再次體會的。
看著眼前的女人絲毫沒有把自己給放在眼里,只是盯著地上的丫頭赫連端忻頓覺得一種被忽視的感覺,于是,也就不自覺地加重了受傷的力道。
「啊……」吃痛的馨兒發出一聲慘叫。
「赫連靜芸,本王命你在此請安的時候,穿上你昨天的嫁衣,不允許穿其他的衣服。記住,一定要是昨天成親時穿的嫁衣,如若不然,你不會是端王府的人!」赫連端忻一把甩開抓著馨兒的手。
‘啪……’茶水應聲而落。
「可是,那件嫁衣已經……」本來想說那件嫁衣已經被撕碎了,臉最起碼的蔽體都不行,更別說穿出來了。只是,放眼間大廳里這麼多人都在此,又只好把到口的話給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听著,本王來幫你照顧著丫頭,趕快回去換,我們可沒這麼多的時間浪費在你身上!」很明顯,拿著小碧來威脅自己,他還真是能看得起自己。
看著地上眉頭緊皺,臉色蒼白的昏迷過去的小碧,馨兒心下一痛,她,不應該為了自己受這麼大的傷害的,如若再來一次,小碧只怕是再也受不住的。比起這個妹妹的生命,自己的清白,自己的面子又算得了什麼!
無奈的流下一滴熱淚,
「好,我穿,我穿……」大叫著,跑離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