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鏡將各人的反映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易謙除了對他這個師傅和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金朗,以及他的皇帝舅舅外,對待其他人的態度都很淡漠,包括對他師姐,金朗的妹妹也不冷不熱地,為人脾氣也不太好,不是好相處的人,卻能主動伸出手扶了徐文文一把,看來真是命中注定的,三人的情感糾葛真是讓他越想越想頭痛,這一切都是注定的,若鏡敲了敲額頭,哎呀!年青人的事,讓他們自己弄去,他暫時還不想管,太糾結了!金朗看著師傅莫名奇妙地動作,也不在意,他們的師傅經常會有一些特異地舉動,只看了一眼便繼續低頭默記,若鏡發現自己又失態,只「嘿嘿」地干笑兩聲,不太自然地捋著胡須。
易謙領著徐文文回到他師姐的房間,文文胸悶氣悶昏昏沉沉地,進屋就很沒形象地倒在床上,眼看又要睡著了,易謙滿臉嫌棄地把她拉起來坐好,真沒見過哪家姑娘像她這樣大大咧咧地,昨晚在桌上還吃著飯就爬著睡著了,這會兒,在他一個陌生的大男人面前也能如此自然地倒頭就睡,真不曉得她的腦子是什麼構造的,雖說和他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但也不至于差這麼多吧!「喂!你坐好了!你們那地方的人不會都像你這樣吧?」
文文揉著眼楮,拍了拍氣悶的胸口︰「什麼樣?」
看著她迷糊的樣子,易謙心里有著一絲異樣,不得不在心里承認她如此自然不做作的樣子透露著幾分可愛,用力地甩了一下頭,責怪自己胡思亂想,沒好氣地說︰「什麼樣?沒禮沒貌,不懂禮儀的樣!」
「啊?」文文被吼地莫名其妙,人也清醒了幾分,不過她顯然是沒有听明白易謙的問題︰「什麼意思?」
易謙有點抓狂,自主自語地︰「為什麼師傅非要我給她療傷?師兄也會木系法術,雖然不如我精通,但用來療傷也問題不大呀!」然後對著徐文文︰「你!坐好了,我要開始施法了!」
徐文文靠在床的蚊帳柱子上,沒休息好,讓她本來受著傷的身體很不舒服,胸口很悶,呼吸不太順暢,閉著眼楮用力的做著深呼吸,易謙看她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很難受地模樣,居然從心里生出幾分憐惜,不由地柔聲道︰「很難受是麼?那你就這樣靠著就好,不要亂動,我開始施法了!」說著嘴里默念「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ヾ。急!」
一道虹光突地將徐文文全身罩住,文文頓時就感覺很清涼舒適,呼吸也順了,胸口也不悶了,緩緩睜開眼楮,透過五彩虹光,看見一張帶有幾分異國風情的俊臉就在眼前,屋內無風,他的衣襟和發絲卻自擺動,宛若神人,只見他神情專注,右手握拳,左手成掌包在右拳上,站立在床前,身軀凜凜,文文有些失神,抬眼目光正巧撞上易謙也同時看向她的眼里,心里有了一絲慌亂,趕忙閉上眼楮,不再看他。
原本正在專心施法的易謙看見文文睜開眼楮,正要叫她閉眼的時候,兩人目光相觸,內心盡然有些激蕩,一時也沒能出聲,便見她匆忙地閉上了眼楮,微微有些失望,察覺自己的分心,立即穩定心神,從頭默念淨心咒,專注地為她療傷,不敢再胡思亂想。
療傷的時間持續了約有兩炷香,施法完畢後,易謙額上約有薄汗,收功坐在竹椅上,稍做歇息,看到徐文文面色也已不如先前那般慘白,但卻還緊閉雙眼,靠在床柱子上,略帶沙啞地聲音小心地問道︰「你還很難受麼?應該不會了呀!」說著上前一步把住她的脈搏。
文文聞言,這才睜開眼楮,看見易謙為自己把脈,臉上一紅,說道︰「哦!完了麼?我好多了,謝謝你!」
易謙把住她的脈搏,發現她的脈象很平穩,松了一口氣,師傅讓他給人治傷,他可不想把人給越治越傷,雖然沒有用法術為人療過傷,但自小習練的法術,要已爛熟于心,沒理由會出錯,看她一直緊閉著眼楮,還以為沒有功效呢!那他學了這麼多年,豈不是白學了?听她說話,知道她已好了許多,點了點頭,坐回竹椅上,用衣袖抹了一把臉,「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呃?什麼問題?」文文有點抓不住頭腦。
易謙看她一臉的疑惑,其實依著他的脾氣,他今日已經為她療完了傷,既然沒有大礙,他應該早就離開,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想和她說說話,也許是好奇這個女人的靈魂不是與他一個時代的,他自我安慰的想著,耐心地重復了剛才的問題︰「你們那地方的人不會都像你這樣吧?」
文文想起來了,剛才她正難受,他說她沒禮沒貌,不懂禮儀,嘿嘿干笑兩聲,心想看在他為她療傷的份上,不便與他計較,回答道︰「你是好奇我以前生活的那個地方?」
「當然了!」易謙覺得她有點嗦,盡說些費話。
文文看他似乎有些不耐煩,心想著她可沒興趣給他解釋飛機汽車電視,就說︰「呃!一樣呀!和這里差不多,只是穿的衣服沒這麼復雜。」文文提了提自己的裙擺,「還有,不會有多少人願意留這麼長的頭發!尤其是……男士。」指了指兩人的頭發。
易謙不以為然地︰「有這種事?你們那里的人真奇怪!」說完,似乎也再找不到話說了,于是站起來,「看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你休息一會兒,我去找師兄!」然後急急地走了出去。
文文心想,你們這里的人才奇怪,一個個神神叨叨的,嘴里卻乖乖回道︰「好!」。
易謙听到徐文文特有的略顯低沉的嗓音,乖巧地回答他,心里一顫,盡然覺得她的嗓音如此好听,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然後像陣風一樣吹了出去。
文文奇怪這人怎麼像被火燒一樣,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到了樓下,站起身來關好房~門。還別說,這法術真是很神奇,整個人輕松了許多,渾身酸痛的感覺也少了些,看著時間還早,于是回到床上躺下,美美地睡個回籠覺。一覺睡到近正午,才被金朗叫起來吃飯。
注解︰ヾ取至道教的淨心神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