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永恆 第34節 那段日子

作者 ︰ 思夢莫語

李坤的出現讓我不至于對生活徹底地絕望,漆黑的夜空仿佛出現一絲光亮,雖然無法解救困惑與痛楚中的我,但卻給了我生活的希望與勇氣。他看上去雖然吊兒郎當的,但對我的照顧卻細微入致,他樂天派的性格特點也感染了我。但我並沒有像想象中的樂觀,特別是無來由地想起某人的時候,我常常壓抑得要瘋掉。認識李坤不久,他就開始正兒八經地扮起男友的角色,應該說他一開始就以我的男友自居,但他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麼頹廢,我時不時會鬧情緒,特別是喝了酒的時候更瘋得離譜。他每次都會因為我喝酒而吼我,但我記得好像每次喝醉後他拿我沒辦法又無可奈何把我扛回家。我爸媽不是很喜歡他,可能把他歸于不良青年之列了,而且李坤有前科,老爸也是知道了。當時爸媽就有很嚴肅地叮囑我跟他劃清界限,不準往來,但後來當老爸知道我在國城上班的事後,給了我一耳光,那是他第一次打我,也是第一次對我發那麼大的脾氣。但他沒把這件事告訴老媽,還私下幫我解決了很多麻煩。他沒有想到秦莫宇的離開對我的傷害如此之大,他以為我還可以變回他昔日的乖乖女,那只是時間的問題。但是後來因為染上毒品的關系,讓他意識到問題並沒這麼簡單。我已經不記得當時看到他是怎樣一種情景了,只記得李坤差點被他打得差點暈了過去。其實李坤很冤,他從來不踫毒品,也不準我踫,但我還是瞞著他偷偷嗑藥了,知道我被帶到公安局他第一時間就趕來了,誰知道竟被老爸狠揍了一頓。後來誤會解釋清楚了,家人對李坤也沒那麼排斥了,也允許他日後監督著我。但爸媽對我卻失望了,老媽哭著說如果當初知道我會變成今天這樣的話干脆就把我掐死算了。看著老媽哭,我覺得爸媽一下子老了很多,曾經有過那麼一瞬的愧疚,但卻發現我對這樣的自己無能為力,我知道自己已經回不去了,既然這樣,就讓我墮落到底吧。

我開始徹夜不回家,好幾天不回家,最後發展到大半個月都沒回過一次家,剛開始騙家人說跟李坤一起四處去走走,也叫李坤幫我瞞著,其實那時我已經成了神龍幫的一分子,認識了幫派里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也跟老大一起吃過幾次飯,還有一大幫的姐妹,住最貴的酒店,上最高級的餐廳,喝最貴的酒,穿最貴的衣服,進出各種高級娛樂場所,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能夠如此奢侈地揮霍,原因是老大的「左手」鐘岩看上了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看上了我哪點,幫里長得漂亮身材又辣的女的一抓就一大把,對他投懷送抱的女的也不下少數,只要他一聲召喚,那些女人肯定會發了狂似的蜂擁而上,而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站在外圍連掃他一眼都覺得累的我感興趣。或許男的就這樣,越是得不到的對他的吸引力就越大,得到了就會覺得索然無味了。鐘岩,這個看上去有點冷的男人,據說是幫里的傳奇人物,才進幫不久就靠實力坐到了「左手」的位置。平時很少說話,經常往外跑,但很少把我帶上。所以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很少,就算單獨相處,他也沒對我表現出很大的興趣,這讓我很納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只有在親近的時候才能從他那深不見底的雙眼中看到點情緒。我看得出來他有話想對我說,但最後又什麼都沒說,完事了就會很溫柔地摟著我入睡。幫里人開始叫我鐘嫂了,叫的人多了,幫外的人也知道了,最後也傳到了李坤的耳朵里,這徹底把他惹火了,在電話里把我大罵了一頓,我知道如果他見到我的話真的會把我掐死。于是我換了號碼,開始躲著他,但最終還是被他找到了,我以為他會殺了我,但沒有,他看到我全身裹的都是牌子,但手上還戴著他送的那枚最多就一千多的廉價戒指。

「你確定這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是的。」

「很好,想不到你蘭天舒說到底也不過一物質女。」

「不都這樣麼,誰會放著好日子不過去受苦?」

「……把戒指還我。」他眼里的痛楚讓我意識到我真的傷到他了。

「不」我開始後悔這樣對他是不是有點殘忍了,但我又能怎樣,這樣的我配不上他,他的好只會讓我更加地不安與愧疚。

「你要干嘛,這是我的東西。」見我不肯,他就強行地拔戒指,我把手撰得緊緊的並往後藏,就是不肯給他。他沒有放棄的意思,看來他是要跟我杠上了,他知道我舍不得,但我又不知道怎樣表達。

「啊……」听見李坤一聲慘叫,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看到李坤倒在地板上了,接著一群人圍上去對他拳打腳踢的。我嚇傻了,突然才反應過來這里是鐘岩的地盤,他們肯定是誤會了,我想沖上去阻止他們,卻不想被一只大手牽制住進不了半步,我扭頭才發現鐘岩就在我旁邊,臉上沒任何表情,他那深邃的眼楮緊攫著我不放,好像不想錯過我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快點叫他們住手,他是我朋友。」

「听到沒有,叫他們住手。」看到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我火起來了,朝他吼到。

看到他還是沒半點反應,我急了,努力地想掙月兌他的手,但他抓得很緊,情急之下,我咬了他,趁他松手的一瞬間月兌離他的限制,沖到人群那邊去。

「夠了。」沒想到鐘岩突然喊停,看到李坤痛得蜷縮在地上,我的心竟然揪著揪著痛,為什麼每次都這樣,為什麼要遇見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什麼都給不了你,還經常給你惹麻煩,我欠你的太多,我該怎麼還,把心給你嗎?可是心已經不再我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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