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送你的剃須刀你還在用嗎?怎麼好像刮不干淨呀,是不是得換一個?」
我盯著他的臉問道。其實我是想問他最近有沒有刮胡須,想知道他怎麼對待我送的東西,順便推斷該東西的主人—我—在他心里的地位。
他轉過臉不再理會我,我想他肯定猜出了我的心思。
「你扔啦?」我蹭到他跟前不怕死地再問。
繼續轉過臉不理我。
「壞了?」
干脆直接忽視我。
「你當寶貝收起來了?」我厚臉皮地問道。
一記白眼,繼續忽視我。
「你不說我們就各走各的,買完了你回你家,我回我家。」我賭氣地停在原地,不走了。
「扔了。」
早知道就不問了,知道比不知道還難受。我像個泄了氣的球跟在他後面轉來轉去。也沒心情去關心他什麼腳步什麼動作什麼眼神了,我只想找個角落躲起來偷偷地舌忝傷口。
「啊!」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我沒在意又撞了上去,這會踫到了鼻子,痛死了!!!
「你干嘛?」我生氣地朝他嚷嚷。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以為我們在吵架。誰知道這個該死的秦莫宇竟然不理會,眾目睽睽之下拿著一件紅色絲質的吊帶睡衣在我身上比劃。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拜托你正經點。」我湊近他小聲的說著,順便借他龐大的身軀抵擋眾人異樣的眼光。
「你也該換一下了,老穿那些花花綠綠滿是卡通圖案全封閉的袍子,掃興又不方便。」他打趣地說道。
「我又不是方便面,不需要具備這方面的優點。」
「听我的,換一下,說不定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幼稚了。」
我算听出來了,原來他是在笑我這種試探行為很幼稚!
經驗之談,費力不討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稀里糊涂地過活吧,這樣會快樂點。愛他,愛剛開始愛上他的那個他,一如既往地愛他,愛一如既往的他,不談了解,不談改變。愛他是我的事,與他無關,他愛不愛我,與我無關,如果某天發現不愛他了,那就不愛了,與他無關……這樣會不會好相處點。
「得買雙拖鞋,你穿多大的?」
「42」見他不答,我自問自答了。
「還要買漱口杯、牙刷、帕子、男士睡衣……」我把要買的東西一件一件念過一遍好不會忘記。
「這些東西你應該多備點,特別是安全套,不然你有需要的話男人上門會很不方便。」
就當風聲吹過,自從認識他以後,我已經習慣了如此種種之類的帶點顏色的詞或句子。考慮到中年男人荷爾蒙分泌較多,我可以無條件寬容。
見我不理他,經過人比較少的飲料區時他突然抱住我把我抵在陳貨架上,逼我對上他熾熱的雙眼。
「不要告訴我這麼久以來你就只有過我一個男人。」
「放開我,這是超市,不是你家,你要丟人自己丟去,不要拖上我。」
「都這麼大了,如果只跟一個男的試過,確實也夠丟臉的。」他繼續試探到。
「現在我倒覺得你還是留著胡須好點,這樣你看起來會成熟點。」他笑笑放開了我,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在挑牙刷的時候,秦莫宇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讓我的心顫了下,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問︰「鐘岩是第幾個?」原來他真的在意,所以那天才自己走掉了。
「你真想在這里討論這個問題嗎?」不是說試探很幼稚嗎?那你這是明知故犯。
「你如實回答就是。」
雖然問得很堅決,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他還沒準備好要听答案,這種表情我之前見過——他害怕,但我不知道他怕什麼,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合適,怎麼回答才能讓他滿意,是第二個,還是第三個,第四個……
「我覺得你很無聊,我不想回答。」
其實我自己也不滿意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