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剛吃完早餐,秦莫宇突然進來了。我完全沒有準備,事前也沒人跟我說一下。由于腿傷還沒好,這段時間我都沒有怎麼收拾自己,今天起床在阿姨的幫忙下只是草草地洗漱完,頭發都還沒梳呢。
「吃過早餐了嗎?」我拉了拉被子把腿蓋好,順便用手理了下頭發問道。
但是秦莫宇竟然完全無視我,徑直地走進衛生間了。
我心里一陣難受,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對我。
衛生間嘩啦啦一陣水聲,看來他是在洗澡。
水聲突然止住了,秦莫宇從里面走了出來,然後走到衣櫃前拿出一套干淨地衣服換上。他的身上到處都是瘀傷,背部那一條又粗又深的傷痕讓人觸目驚心,但很快就被衣服蓋住了。我的心揪得緊緊的,喉嚨哽得很難受。
他穿好衣服後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拉門出去了。
「莫宇……」這些天想他都快想瘋了,他卻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秦莫宇好像沒听見一樣,門沉悶地關上了,連個背影都沒留給我。
好不容易可以見面,卻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我小心翼翼地下床,腳才一觸地就痛得揪心。顧不得了,我一定得問清楚,打我也好,罵我也罷,但絕不可以對我不問不理,我受不了這麼傷人的冷暴力。
「啊……」實在太痛了,一個不穩,整個人往前倒,這一倒又牽動了腿,一連鎖的反應,讓我痛得尖叫出聲。
阿姨正好這個時候開門進來,看到這樣的情形很是著急。
「我才出去一會,你怎麼就弄成這樣,你想要什麼叫我幫你拿就是了。」阿姨趕忙扶我起來。
「阿姨,你看到秦莫宇了嗎?你去叫他過來好不好?」我吃力地坐上床,抓著阿姨的手問道。
我剛說完,卻發現秦莫宇已經站在了門口,看著我打著石膏的腿,他眼里燃起了熊熊烈火,拳頭握得緊緊的,一個轉身沖下樓去。
我驚覺不好,秦莫宇肯定以為是葉錦潘把我的腿弄傷了,他們兩個又要起沖突了。
一著急,我又忘了自己走不了路,再一次摔了下去,這一次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斷裂了,疼得暈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卻看到秦莫宇坐在床邊,抓著我的手貼在臉上,淚沾濕了我的手。
「你怎麼哭了?」我伸出另一只手幫他擦淚,卻越擦越多,他抓住我的手不讓我再動。
是誰把他惹哭了?男兒有淚不輕彈,是什麼把他逼到底線了?這些眼淚對于一個男人來說,特別是對于他來說真的太珍貴了,是什麼這麼可惡,竟讓他流淚了?
「你今天早上怎麼都不理我?」我迷戀地看著這張日夜想念的臉,嗔怪地問道。
「以後都不會了。」秦莫宇把我的手移到嘴邊親了下看著我說道。
「都是我不小心弄的,你不要怪他好不好?」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秦莫宇跟葉錦潘再起沖突,我知道他們兩父子雖然水火不容,但他們之間還有曾溫情的聯系,無論哪方傷了哪方,任何一方都不好受。他們都在這種矛盾中掙扎,誰也沒有因為誰輸誰贏而好過一點。或許也只有這種方式才能讓他們的父子關系勉強維系下去。
我終于明白為什麼秦莫宇這麼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感情,明白他為什麼總是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與感受,明白他為什麼總是用冷漠來偽裝自己……不是因為他想這樣,而是因為他不得不這樣,這種極其壓抑、沉悶、冰冷與矛盾的家庭氛圍造就了他的性格。
如果我們打小就認識,打小就相戀該多好,至少他孤獨、難過、傷心的時候,還有我在身邊,還有我可以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