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剛下早朝的銘禛,就直奔銘祥宮。
「國王駕到!」
小太監尖尖嗓音才剛剛想起,銘禛已經大步走進了銘祥宮的大殿。
「陛下今日大駕銘祥宮,所為何事啊?」他不會是知道藥膳的事情了吧,老王後心里忐忑著。
銘禛面帶微笑,望著老王後恭敬的說道︰「孩兒當然是來給母後請安的了,順便也讓母後檢查一孩兒的身體,看看孩兒是否還需要再繼續——藥補?」
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了,那麼,他,可是生氣了?
「哀家只是關心陛下的身體!」
「孩兒謝過母後的關心,但是母後也看到了,孩兒身體好的很,以後就不勞母後費心關心了。」
「好的很,那為何陛下除了一名王子和兩名公主,就再無所出呢?」
「母後這是在關心孩兒的床第之事嗎?!」
「哀家只是希望銘福國可以繁榮昌盛,陛下可以穩坐江山!」
「所以母後就派人監視孩兒,順便往孩兒的膳食里下藥。母後如此關心孩兒,那沒有備份大禮酬謝母後,是孩兒做事不周之處了,還望母後見諒!孩兒下次會注意的。」
銘禛說完,丟給老太後一記高深莫測的眼神,轉身走了。
「你——」老王後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她可是他的生身母親哪。
這也不是他們母子倆第一次發生爭論,其實自打禛兒懂事似乎就再沒有給過她笑臉,她們母子之間的關系一直就這麼僵持著。為什麼他就不能體會她的苦心,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他嗎。
老王後氣憤的望著銘禛離去的放向,仍然一臉的盛氣凌人,並沒有因為銘禛的警告而想要有所收斂。
「查到了嗎」
「回稟老王後,已查到了,國王陛下每月的十五和二十九這兩天晚上亥時過後都會去往御花園角落的小樹林里。」
「你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屬下因為擔心國王陛下察覺,所以不敢跟的太近,但國王陛下確實是去了那個小樹林沒錯。而且直到五更鐘響起才離開的。」
「是嗎,那可還有其他異常?」
「回稟老太後,屬下藏身之處雖然離小樹林很遠,但還是可以隱約听到小樹林的歡歌笑語。」
「歡歌笑語?你是說小樹林里還有一個人嗎?是男是女?」
「屬下不知。」
「查,繼續查,你給我一天12個時辰守著那個小樹林,有什麼情況立即回報。」
「是,屬下告退。」
華麗的銘祥宮,老王後依舊斜靠在那張豪華舒適的長塌上。布滿細小褶皺的眼皮緊閉,遮住不該出現在那張高貴臉龐上的陰霾。
一陣疾風吹過,烏雲調皮的遮住月亮的笑臉。
通往小樹林的花園小徑一片黑乎乎,嚴笑笑急匆匆的小跑著,雖然什麼也看不見安,但還是杏眼圓睜,不安的四處看著。
「啊!」驚叫聲響起,她跌進了一具強壯而溫暖的懷抱里。
「笑笑,是我。」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低語,他終于抱住她了。
「啊呀,小福子,你嚇死我了。」她低叫,在他懷里貪戀著那份莫名的安全感,舍不得離開。
「原來你怕黑啊。」那真好,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抱著她了。
「不是,我是感覺有雙眼楮一直在看著我,感到很恐懼而已。」她可不是膽小鬼。
「我是一只在看著你啊,我這樣讓你感到恐懼了。」悄悄的,他緊了緊手臂。
「不是啦,一連好多天我都是這感覺的,就像是有人在跟蹤我一樣。」她雙臂使勁的環保著他精瘦的腰,像是要證明她有多害怕。
銘禛猛的抬起頭,幽潭似的星目四處環視著,發射出似獸眼的光芒,突然盯在了某個方向。星目閃過可怕的陰霾。白皙縴長的大手輕輕拍撫她的後背,再次低下頭時已經收起那可怕的陰霾。
「有我在,笑笑不怕。只是似乎要下雨了,來,我送你會去。」
沒過一會,雷聲轟鳴,瓢潑大雨從天而降。
「看清楚了?」
「回稟老太後,每天下午在小樹林喂貓的那個綠衣小宮女就是——」
「母後想要知道什麼大可以直接問孩兒嗎?」
突然加入的聲音,嚇壞了正在談話的兩個人,跪在地上的太監開始劇烈的顫抖。
「那名綠衣小宮女的安全就交給你了,如果她出現任何問題,哪怕是掉根頭發,你都要賠顆腦袋。滾!」冷冷話語雖然是說給太監的,但銘禛布滿陰霾的眼神卻狠狠的盯著老王後。
「謝陛下饒命之恩!」太監拖著顫抖到無力的腿,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銘祥宮。
「母後想知道什麼嗎?」
「陛下難道是為了一名小宮女要這樣責難哀家嗎?」
「母後,你的行為與您的身份不符。」
「陛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名小宮女對孩兒非常重要。母後最好好自為之,寡人不希望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老王後的嘴角因為氣憤而抽動的,銘祥宮的地面多了一層粉白色的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