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還很晴朗的天氣,午後卻突遭烏雲蓋頂。
「轟隆隆隆……」
閃電雷鳴毫無預警地到來,緊跟著便是瓢潑大雨傾盆而至!
泰鑾殿的大殿此刻也是黯淡至極。
巨大的書桌上,整齊地擺放著幾摞還未批閱的奏章。
書桌前高貴舒適的軟椅上,銘禛無力地坐著,凝神望著殿外的閃電雷雨,緊蹙地劍眉下,幽潭似的黑眸更加地深不可測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笑笑要那麼對他。
她罵他是個騙子,還趕他走,那些傷人的話語一遍一遍地在他耳邊回放著……
——放開我,你這個騙子,為什麼你總是騙我!
——你走啊,離我遠遠地,我不要再看到你!
難道她跟他這個國王有什麼深仇大恨?要不然為什麼在他是太監的時候,她都可以那樣偷偷地愛他,而當他是國王的時候,她卻不要光明正大地愛他呢?
亦或者她就純粹只是討厭他開始沒有挑明身份?
可是那也是她自己想不到的呀,他可沒有任何隱瞞。
緊抿地薄唇,不自覺地上翹起不易察覺地弧度。
她真是傻地可愛。
突然,一聲「老王後駕到」的通報,打斷了銘禛地沉思。
他早就想到老王會來的,可是沒想到這麼快。
頃刻間,大殿的光滑明亮的地板上出現了一堆泥印子。
老王後快步地走進泰鑾殿,氣勢洶洶地樣子甚至蓋住了她一貫地典雅。
「陛下,你怎麼可以把奕兒趕出王宮?」老王後蒼老地杏眼怒瞪著,開門見山地「興師問罪」。
「不可以嗎?」銘禛掃了一眼老王後,冷冷地說。
「奕兒可是你目前唯一地子嗣!」你難道忘了嗎?
「那又怎樣?」銘禛依舊是冷冷地口氣。
「那又怎麼?你知道你把他趕出去意味著什麼嗎?」老王後氣憤地嘴角都開始抽噎了。
「任何人不分尊卑,都要為自己的錯誤負責任!」
「奕兒只是不小心踫倒了花瓶,誤傷了一個小宮女而已,算什麼錯誤?!要負什麼責任?!」
「母後這麼認為嗎?」
「不是嗎?」
「身為王子,輕易受人教唆,做事如此陰險,還配待在王宮嗎?」還有資格競爭國儲嗎?!
「可他畢竟是你唯一地子嗣,哀家認為給予嚴懲就好!」實在沒有必要驅逐出宮!
|「王令已發,你認為可以收回嗎?」銘禛冷冷地望著老王後,冷酷地俊顏不帶任何表情。
「陛下不會是因為一個小小的宮女,才如此冷情地對待奕兒的吧?!」眼見事情無法挽回,老王後輕蔑地質問銘禛。
她真是搞不明白,一個小小宮女又不是什麼國色天香,陛下何至于此!
「來人,送老王後回宮!」銘禛說完,翻開奏章開始批閱,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老王後一眼。
小太監甲無奈地出來請老王後回宮,只是看了一眼老王後,就猛地低下頭,在也不敢抬頭了。
天哪,他看到老王後的臉都龜裂了!
老王後離開後,小太監們火速地擦淨了地面,大殿霎時清淨了不少。
銘禛抬起頭,黑眸凝視殿外,依舊雷雨交加。
其實他並不完全是為了笑笑才如此對待奕兒。
奕兒確實不適合做王儲,早日出宮對他來說未必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