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藍寧走出了初衷,看了看表,一堂課已經快結束了。今天是院里一個老教授的課,很重要,下節課一定要趕上,但願林曉曉的筆記做得詳細一點。董曉荷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往學校趕。可是走著走著,她還是忍不住停下來,模出手機給易溯打了個電話。還是關機!站在原地考慮了五秒鐘,她終于還是轉身朝公交站牌走去。
半個鐘頭後,董曉荷站在易溯家門口,沒有絲毫猶豫,她按了按門鈴。只要他沒什麼事,她就走。一開始,她是這麼想的。可是過了許久,都沒有人來應門,她這才想到,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學校的。于是,她決定去M大。
正當董曉荷準備離開時,身後的門居然開了,「嗯,曉荷?」
她回頭,見到了滿臉胡渣,睡意朦朧的他,「哦,原來你在家。」
「嗯,」他咳嗽了一聲,「有事嗎?」
董曉荷點點頭,「進去說。」她本來是決定不進去的,可是既然來了,也見到了他,那麼現在她打算問問清楚。
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看著易溯去給她倒水的背影,她的心又一次無可救藥地疼起來。不,其實一直在疼的,只是在見到他後變得更疼了。
「怎麼不去上課?」她輕輕地問道。
「哦,學校讓我先在家里休息幾天。」他走過來,遞給她水。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易溯在餐桌另一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嘆了口氣,對她說︰「曉荷,這是我的事,你別管了。」
董曉荷說不出話來,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這個水杯是她無比熟悉的,是剛來H市,他和萌萌決定在這里安家的時候,她去小商品市場淘的。實際上,這個屋子里很多大大小小的物品也都是她幫著他慢慢添置的。她曾真心地把這里當成是自己的家,也一心一意地認為他就是自己最親密的人。可是現在,在這間屋子里,這個人竟然對她說「曉荷,這是我的事,你別管了」。他已經連她關心他的權利都不給她了。怎麼能叫她不難過,不心痛。
許久,她站起來,「我听說,她的老公不好惹,你注意點。」說著,她向門外走去,「我走了。」
「好。」
當她快走到門口時,易溯忽然站起來叫住她。
「什麼?」
「曉荷,」他說,「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這件事情先不要讓小萌知道。還有,這個星期她要回來,可是我……我有事,有些事畢竟要去把它處理掉。所以,可不可以麻煩你……」
「星期五下午我去接她回來好了。」董曉荷幫他說了他未說出口的話,「你去把你的事解決好。」她沒有問他要如何去解決,因為他說讓她別管了。
「謝謝你。」
可是還沒到星期五,易溯就出事了。當董曉荷趕到醫院時,手術還在進行中。盧尚杰告訴她,是一個好心的人把他送過來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據那個把他送過來的人說,他看到他一個人被一群人高馬大看起來像黑社會的大漢教訓。因為是在郊區,沒什麼人,所以那個人也不敢靠近,只是悄悄地報了警,不過那群人在警方趕來之前就已經走了,那人看他已經口吐白沫就直接送他過來了。」盧尚杰把他知道的告訴了董曉荷,然後問道,「你說會是誰這麼對易溯?」
董曉荷無力說話,看來藍寧說得果然沒錯,他是個狠角色。他叫來了他手下的黑社會教訓了那個讓他戴了綠帽子的臭小子。他叫牛斯鼐。想到這里,董曉荷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一絲靈感,是她嗎?
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們,是他的朋友。」
「沒有家屬嗎?」
「沒有。」
在听說病患只有一個未成年的妹妹之後,醫生告訴董曉荷和盧尚杰一個驚人的消息︰易溯患有心髒病!
「心髒病?沒听他說過啊!」盧尚杰大吃一驚。而董曉荷已經立在一旁說不出話來,一直以為在連續劇里才會發生的劇情,居然發生在了年輕的易溯身上!
「也許是受了如此強烈的刺激,所以現在他的狀況看起來並不好。」醫生如實對他們說,「不過具體情況還是要等明天報告出來才知道。」
直到被推出手術室,易溯還是處于昏迷狀態。看到全身上下包裹著紗布的易溯,董曉荷閉上了眼楮,一滴晶瑩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