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尚杰讓董曉荷先回去，他說他已經跟學校請過假了，所以晚上由他留下來陪護。董曉荷點點頭，跟他說她明天會再過來，然後就離開了醫院，此時正華燈初上。
董曉荷並沒有直接回學校，在醫院門口她給牛澎澎打了個電話。
半個小時後，牛澎澎就到了董曉荷和她約好的咖啡廳。進門看了一大圈才看到董曉荷坐在最角落的一個位子里。她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熟練地叫了杯檸檬汁，然後笑著說︰「董老師，我可是為了你跟老師撒謊才請假出來的啊！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我逃過了一次數學考試。」
董曉荷沒有說話，表情有些木訥地看著她。
「你怎麼了？」忽然間她想到了某些事，于是她收攏了笑容，認真地問道。看來董老師也是個孤獨的人，竟然會來找她。
「你果然證明了。」董曉荷輕輕地對她說。
「什麼？」她一下子模不清頭腦。
「你說過會證明給我看的。」董曉荷的聲音還是輕輕的，可是語氣卻是氣憤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會害死他啊？」
「什麼？」牛澎澎一驚，「難道你認為網上的那些東西是我弄的？」
「牛斯鼐是你繼父的弟弟吧？」
「這個是沒有錯，可是……」
「你恨你繼父，但是又沒有辦法，所以你就存心給他們家弄點事情出來是不是？」
「不是啊！」牛澎澎極力否認道，「你為什麼會認為是我呢？」
「難道不是你麼？那為什麼在你對我說過那樣的話後第二天我就收到了那些照片？你很早就知道你的嬸嬸有外遇，後來你發現那個人是易溯所以就告訴了我，可是我不相信，你就把照片寄給我看。後來你又把它們放到網上弄得人盡皆知。你以為你這是在幫我嗎？」董曉荷難過地說，「你曾經說過，是我教你去看未來。可是你知不知道，自從你出現以後，我的未來就看不見了。」
「董老師，」牛澎澎舉起右手說，「我發誓，不是我做的。實際上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听說這件事的。」
「是麼？」董曉荷的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
「沒錯，我是說過要證明給你看，那是因為我認識那個女的。」她焦急地解釋，「但是我真的什麼都還沒有做啊。」
董曉荷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兒，的確，牛澎澎才十五歲，她也不能相信一個整天待在學校里的初學生能夠做出這樣有板有眼的事。可是如果不是她的話，那會是誰呢？最後她疲憊地說︰「算了，無論是不是你，事情都已經是這樣了。不過，牛澎澎，我想我不能再給你輔導數學了，你請你媽媽再另請高明吧。」
「為什麼？我說過不是我啊！你還不相信我嗎？」
「今天易溯被人打了，我想是牛斯鼐干的。」董曉荷告訴她，「無論你與這件事有沒有關系，我都不想讓事情變得更復雜，你懂麼？」
「什麼？易溯被牛斯鼐打了？」
「是你告訴我他是個狠人的。」
「沒錯，這的確像是牛家人做的事。」牛澎澎翻了個白眼不屑的說。然後問，「他現在怎麼樣？」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