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片中的喬一飛，站在明媚陽光中，神色動人，氣宇軒昂，他抿著嘴，輕輕淺淺的笑容爬上了一雙細長的眼楮，就像中世紀的一個美男子。
林小小遞給顏寶兒︰「他就是喬一飛。」
顏寶兒接過，認真看︰「咦？他長得像以前和我拍過戲的一位香港演員，身材和眉眼都像，掃眼看過去，我還以為是他。」
「誰？」林小小問。
「歐陽宇。」顏寶兒說。
「歐陽宇？」林小小說︰「不認得，名字沒听過。」
顏寶兒調侃她︰「林小小，你老了，只有老女人才不追星。」
「嘿。」林小小說︰「我只追哥哥張國榮。可惜，他死了。」
顏寶兒還在看喬一飛的照片，一邊說︰「這歐陽宇沒多大名氣，不過是跑龍套的角色，掙扎了許多年一直出不了頭。去年我拍一部戲，是和香港那邊公司合作的，歐陽宇與我有一場激情戲，不到一分鐘的鏡頭，可惜後來上影的時候給刪掉了，好像香港那邊有完整版，沒有刪。」
林小小問︰「激情戲？是不是真槍實彈肉拚？」
顏寶兒看她一眼︰「沒你說的那樣齷齪。」
林小小不服氣，因為是多年的朋友，也不怕得罪，想也沒想就月兌口而出︰「就算不是真槍實彈肉拚，但拍戲的時候，你是光溜溜的面對人吧？還光溜溜的給人看光光吧？」
顏寶兒又再看她一眼︰「那是為藝術犧牲好不好？」顏寶兒那精致的下巴抬了抬︰「再說了，我身材好，也不怕人看。」
「咦？顏寶兒，道行深了哇，我看你都成精了。」林小小贊她︰「銅牆鐵壁，刀槍不入，真是難得。」
顏寶兒說︰「既然做了這行，就得臉皮厚點，凡事看開點，如果事事都介意，會活得很累。銅牆鐵壁，刀槍不入，也是一種自我保護方法——有時候，自己不去傷害自己，又有誰能夠傷害自己？」
顏寶兒說的，何嘗不是？
林小小問︰「你和那個歐陽宇拍的激情鏡頭，是不是有兩個場景？一個是在飄滿玫瑰花瓣的浴缸里，兩人一身沐浴泡泡的抱在一起，另外一個是你不穿衣服，騎在同樣不穿衣服的歐陽宇身上，長發紛飛？」
顏寶兒驚詫︰「你怎麼知道？你看過那片子？」
林小小支吾了一下，才說︰「沒看，只不過是在網上听別人說。」
顏寶兒笑︰「網上那些，真作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都不分。」
林小小和顏寶兒吃著在「女體盛」身上排作菊花狀三文魚，五顏六色的各種壽司，還有大蝦天婦羅，一邊喝著清酒。
那個做「女體盛」的女孩子，像一個雕像那樣，靜靜地在地板上躺著，眼楮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不能說話，更不能動，始終保持一種固定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