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鑫和蔓二老到廣的家去拜會、閑聊,或說比拜會和閑聊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夫婦每天出入成雙結對的幾十年如一日早已溶為一體。
那晚二老從麗都花園他們家高檔的住宅區散步到念慈路21號廣的家也只不過二十分鐘左右,在他們這幫好友中,晚飯後散步早已形成一種風氣。
鑫和蔓二老還是世情、老到的人,他倆到廣的家里就象親戚走訪帶上精美的禮物說一份送給廣的父母孝敬老人的,一份給他的兒子三湖嘗個鮮。
都看出廣的老母甚是高興的樣子,老人家居然象陪伴好友、親戚一樣從他們一入門的開始陪伴到結束為止以11點出頭!廣的老父親9點多鐘從外面散步來也馬上加入這個招親團中。
鑫也很會找老人喜歡听的話題談。
他對二個老人說,身邊仔不如自已錢噢!老人的腰包不能全拋出來給兒子們……。
也講了老人熟悉的某老人與阿某去某地方旅游,而某亞家里請保姆……。
二個老家伙還有個共同的愛好,喜歡看電視連續劇。就說《還珠格格》這部電視劇至少播放了十多年,可每每有此節目他倆都百看不厭的。特別廣的老母,每當小的們坐在她身邊一同觀看電視是她最活躍的!她雖然字不識半個還听不懂普通話,可她也能從人物的表情和猜測中講得頭頭是道的。那些小的們靜坐她的身邊就象小學生靜靜地听她講。她經常講得漏洞百出小的們也不想駁倒她,听得不悅耳至多來個溜之大吉吧!特別她與許多上了年齡的人的思路大不一樣的,她喜歡的是小燕子的那種天不怕、地不怕敢于與權貴作斗爭的精神,而夏紫薇給她的印象中是柔柔弱弱還經常被人欺負的就不是她看好的。而皇後卻成為她的口誅筆伐的口仗。
廣的老母當老伴從外面回來時,就象家里沒別的人馬上調著搖控器進入他二人世界看他們喜歡的節目。而靜茹這個當了二十年的媳婦倒象個小媳婦。
記得鑫曾對廣說過,「我可是單丁兒沒兄弟的,無奈何,我老母才不得以在我的住處一起住的。而你倒好,有三個兄弟,早就可提出建議讓你的父母吃‘伙頭’!」
鑫接著分析著說,「你的老父老母長期跟你們住在一起,時久日長、碗筷在一起也會磕磕踫踫的何況是人?況步上7、80歲的老家伙難免有個三災兩難的時候,若是到那時責任全舍到你的身上,你的兄弟有空閑至多來看望一下老家伙,而你們除了照顧老家伙外、還得招待好前來看望老家伙的那撥人馬,弄不好他們還以為老家伙十指伸出有長短、偏向你,況久病床頭無孝子嗎。你這樣順著他們不是吃力不討好還能是什麼?況都一樣是兒子誰都有此義務和權利照顧好老人的。」
鑫接著還舉例子說,「就說盎然吧!他也有三兄弟,他也排行老二,他也有對高齡的父母。當他的父親住院時,那大兄和弟就借口說他們忙,沒時間照顧老人,只不過偶爾盡任務到醫院看望老人一下。而盎然這沒錢有時間的就得該死夜日二十四小時守候在他老人的身邊,偶爾有事也得向他請假,听說他有次有事耽擱著慢到了半個鐘頭,老人還向他開刀……?」
鑫就總結出,「由此可見老好人是不能當的。」
他對他說了這麼多的話,廣只不過靜靜在听,也沒放出一個屁來。
就說鑫每每象個軍師一樣、多數的建議廣都能言听計從的,可這次就不行,他在心里早已發出信號來決不尿他這壺。
要是老婆靜茹敢提此立論早已吃上他幾巴掌,不須等她拋磚引玉引出那麼多的經經道道來。他在靜茹面前就有此種霸道。
或說廣的孝順也是一個方式,他認為老人既然在他家處住得好好,彼此都沒臉紅過,若他再開那個口好象對老人不大尊敬或說有點討厭老人的嫌疑。
而鑫還是不讓,說,「正因為你們都處得好好的,才得先開這個口,若到那時鬧意見、有矛盾才開口已太遲了。」
這也許就是好友一片肺腑之言。
彼此寒暄了一番後,廣想把正經事辦了,而鑫卻不讓,比著要他等一等的手勢。當廣的老母上廁所之機,他就借著要看他房子里的書架上最近購置了什麼新書?
廣當然心知肚明地跟上去,接著把早已準備好的在床頭櫃的幾萬元送到他的手上。當他老母從廁所里出來時,鑫早已把象幾塊磚頭的錢掖好藏到衣兜里也從里面出來。
也不盡然鑫怕他的老母不同意借他錢,而是覺得女人畢竟比較小雞小肚,況錢又是廣要借給他的,他無須過她那道坎,他更想以一個好好先生的面貌出現在他家人的面前。
就說當初的靜茹也不知鑫已成為他丈夫廣的錢櫃,以後幾個回合跟廣到鑫的門市報告,才知原來他連證券簿、銀行存折等什麼的都交給鑫這個好友代管,就連女兒考上公務員、兒子考上一中早就許願的說讓他倆到香港旅游的,當確定旅游的日期時,廣才讓鑫這個錢櫃取出一萬元來圓兒女的夢。
直到此時靜茹總算徹底知道他的底細,可她知道了也只能說是知道,並不象別的女人找他操鬧,再說錢是他賺的,他有權力主宰這一切。他也不讓她垂簾听政,在許多的事情上他說的一切就是她的一切是不能更改的。
靜茹也不想逆他,不想與他吵吵鬧鬧,況家里又有上代人長住著,這也許是她聰明之處。她也在安慰自已︰有人當他的錢櫃也好,她的責任也減輕了。至少比那些把錢櫃放在「二女乃」處的人安全。
再說那錢也不會走漏。
她也有雙手可自食其力。
他也暗自慶幸找了個能看他眼色的妻子,要是象盎然一樣找的那個她,他又那麼忙,那不收他老命才怪。
鑫準備在興隆農科機門市的比鄰買間鋪當倉庫,還要到他的老家買塊地建鋪面。他老家離此溶華市只不過40公里,據說今後建市開發能一條龍到此處。鑫從上輩他父母那代已進城,他父親還是農機廠的開發元老及廠長,鑫也就成為名副其實的城里人。據說他的親戚們特別是他的叔伯听說他要在家鄉的侍郎村買地買鋪面後,高興得一跳就是三丈高,說他的家族在村里又多一「房頭」佔有一席之地。
靜茹得知後心里打著鼓,鑫的老家卻在40公里的村莊還到那邊去買地買鋪面,而廣的老家只不過在此城的郊區,許多城里人還爭著到那邊買地買鋪面的,卻始終見他無動于衷,連鑫那遠在天邊的老家也想到此處發展……可靜茹的著急也只能說是干著急的,再說她就是擔架梯子也找不到丈夫廣的那本鈔票的數簿呢!
對于鑫這個投資大戶來說還不鈔票越多越好、多多益善的?廣以前放在他錢櫃里的鈔票他也說過什麼時候要用到錢隨時都可以到他處取的,可廣的兒女要旅游那一萬偏他取不出來,不得不到他別的朋友處籌借這也罷了。現在他知道廣的年終又有「入草」,就把此票子籌措到他那錢櫃上。
廣可說是大量大福,可他也不是傻瓜,他說見他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的,就當支持他吧!別的地方不能幫他,只有這點才能幫他。
鑫剛開始經營興隆農機門市時,廣不但把自已的儲蓄放在鑫的錢櫃上,還到他很要好的映暉處籌借。他說他也不是就隨便找人借錢的,只不過見他開著工廠做得風生水起的。可能映暉以為他在與人合辦什麼?不好意思說他自已要借的錢,再說他也信得過他,就借給他好幾次幾萬的款。後來確定他那款確是代朋友借的時,就把那條路給拆除了。他最後還說︰當然,你自已要多少就來拿多少我是毫不食言的。至于別人,他還沒此心里要做這樣的慈善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