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萍弄于弄明白了,在「襲胸」和「被吻」這件事上,林董事長沒有錯,錯的完全在自己,是自己不僅得行業內潛藏的規矩,錯誤地收下了那份,她誤以為是小費的兩千元錢。真是「娛樂包廂深似海」啊!自己才被指派代班多少回啊?就惹出了如此驚天大禍。現在林董事長生死未卜,自己思前想後,還是有對不住人家的地方啊。懶
「滾,你馬上給我滾,給我滾得遠運的,永遠都不要再踏進‘樂派娛樂’半步,‘樂派娛樂’養不起你這樣的員工,你是‘樂派娛樂’的一盆禍水。」王露露最後對賈萍說的那番話,一直在賈萍的耳旁回響。她,已經被‘樂派娛樂’掃地出門。
夜,已經很深很深了。沿著空曠的大街,賈萍漫無目的地向前走。今晚,她也不想再回自己租住的那個出租屋,因為她的心還在忐忑不安。假如回去,自己在老公面前又該如何解釋?說自己殺了人,被公司解雇?現在等著賠償、等著判刑、等著坐牢嗎?然後,又听著老公對自己的一頓臭罵,或者,自己也和老公再大吵一頓嗎?……不了,她不想再吵了,至少,今天晚上她沒有心情再吵了……。
林董事長現在不知道他人怎麼樣了?那一酒瓶砸下去的時候是如此拼命,估計不死也一定會成為腦癱殘疾。當時自己的確是有些沖動,都已經月兌身了,還要多此一舉,欲置人于死地而後快。現在倘若鬧出人命,這可如何是好?……賈萍被晚風一吹,頓時感到全身寒冷。她已經走累了,就在前面一個關著門的店鋪台階上坐了下來。這地方有些避風,她將雙臂操攏,靠著雙膝蜷成一團,慢慢地,她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蟲
第二天上午,在天樂市人民醫院,林鎮海病房之內的病床前,已經圍滿了好些人。有「達華集團」台灣總部的幾位隨行高官,有昨晚背送林鎮海上救護車的「樂派娛樂」幾位員工,還有陳歡、王露露以及有關醫護人員。除了醫護人員之外,大家都是來問候董事長的。病房內擺滿了鮮花、水果和一些營養滋補品,林鎮海同他們一一握手致謝。
大家表情都比較自然,說話的、問候的偶爾也露著微笑,看得出,林鎮海的傷勢並無大礙。
經陳歡介紹,昨晚賈萍那一瓶酒砸下去的時候,林鎮海本能地伸出手來阻擋,同時身體向外躲避,酒瓶砸在右手手掌與後腦側部碎裂,沒有砸破顱骨,也沒有傷及大腦神經。前額被破碎的玻璃劃出一道較深的傷口,縫了九針。目前,被擊打的部位,還有少量積血,有一定的血腫,醫生一直在打針用藥。如果效果好的話,兩三天之內血腫就會消失,病人就可恢復正常;如果血腫得不到控制,繼續擴大,影響至顱內,就必須轉院開刀手術。那樣,後果就不容樂觀。不過,醫生也說了,那種可能性很小。現在的醫療技術這麼好,又有先進的藥物加以輔助,控制並治愈,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林鎮海的頭腦是清醒的,似乎並未受到什麼影響。他的言談、表情、舉止,都一如往常。只是時間長了,他就會感到有些頭痛頭暈,必須閉目養神,或靜心睡上一覺。休息幾個鐘頭以後,便又可得到恢復。
等到大家都走了,林鎮海便又躺下來休息。忽然,他睜開眼楮問坐在病床前的陳歡︰「阿歡,那個賈萍,現在人怎麼樣了?」
「唉呀,爺爺,你還管她干嘛?自己都傷成這樣。是她用酒瓶砸的你,她還會有什麼事?」陳歡一听到提起賈萍,心里就煩。
「誰說她沒事,她是個女人,一個剛烈的女子。受害人是她,她出手傷人,只不過是出于自衛。這個,難道連你都不懂嗎?……你趕快打電話給露露,叫她帶賈萍來見我。」林鎮海有些郁悶,他責怪陳歡不明辯是非。
陳歡一听爺爺的話,把個眼楮瞪得溜圓。他心想︰這個老頭子,是不是想賈萍想瘋了?人家對你恨之入骨,巴不得一酒瓶砸死你,你倒好,還在想著她呢?是不是崇拜那句話︰桃花樹下死,做鬼也風流哇?哦,還想讓人家來罵一通,來砸一回嗎?切,他的腦袋,這次看來是真的被砸壞了。
但是,林鎮海的話他哪敢不听?所以他一邊掏出手機給王露露打電話,一邊反感地說了一句︰「叫她來干嘛?再說,現在人家也不可能來呀,她肯定上早班去了。」這時,陳歡並不知道,王露露已經把賈萍給辭退了。
和王露露通過電話之後,陳歡收起了手機,他輕聲地對林鎮海說︰「爺爺,露露說賈萍的電話打不通,關機了。」
「你別騙我,你馬上把王露露給我叫來,我有話要當面問她。」林鎮海態度嚴肅,在下著命令。
「哦,知道了。」陳歡再次給王露露打了電話……。
因為王露露剛離開醫院,還沒有走遠。接到陳歡的電話,她又折了回來。所以,不一會兒,王露露就來到了醫院。她走進林鎮海的病房,來到了病床前,向著林鎮海一點頭︰「董事長,您有事找我?」
「露露,我來問你,現在賈萍她人怎麼樣了?你知道她現在人在哪里?」林鎮海直接了當地發問。
沒想到林鎮海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王露露給問住了,因為王露露模不透林鎮海此時此刻的心情。他不知道林鎮海對賈萍是愛還是恨,所以一時
不知作何回答。
「怎麼了?王露露?你說話呀。」林鎮海急著催促。
可王露露還是不敢回答,她偷偷地看了一眼陳歡,希望陳歡能給她一點暗示。但陳歡壓根兒就不知道,王露露辭退賈萍這件事,所以也跟著追問︰「你倒是說話呀,你看著我干什麼?」
王露露被逼無奈,只好如實回答︰「我把她給辭退了。」
「什麼……?」林鎮海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因為他被氣得血壓升高,連話都說不下去了。
「爺爺,爺爺……。」、「董事長,董事長……。」陳歡和王露露嚇得手忙腳亂,一陣驚呼。
林鎮海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一只手扶著頭,一只手不停地向他倆擺著,示意自己並無什麼值得恐慌。林鎮海喝了兩口王露露遞過來的水後,慢慢地對他倆說︰「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的職員?怎麼能這樣做工作呢?賈萍她到底有什麼錯?值得你們要非把她辭掉不可呢?……有錯的是我們,是我。我們侵犯了她的人身自由,傷害了她的自尊心,強迫她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現在,我們不是要指責她、辭退她,而是要向她賠禮道謙,請求她的原諒,你們弄懂了沒有?」
「我知道了,林董事長,我這就去把她找回來。」王露露戰戰兢兢地說著,然後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但她沒跑多遠,卻又戰戰兢兢地走了回來,低著頭尷尬地對著林鎮海說︰「董事長,賈萍的手機一直關機,我們和她聯系不上。剛才我通過職工預留的電話,找到她的老板歐陽麗娜,但她卻說她今天沒去她那里上班。……這下,我們可真不知道上哪兒找她去?」
「阿歡,你扶我起來,我要去找賈萍,這丫頭一定出事了。」林鎮海似乎預感到事情不妙。
「爺爺,你放心,不會有事的。都是生兒育女的人,又不是小孩子。即使沒去上班,也會去別的地方,難道還會去尋短見不成?要找,你就讓我們去找,你躺下好好休息吧。不管她躲在哪里,我都一定把她找到。」陳歡為了安慰爺爺,只有表示自己的決心。
「別說了,我和你們一起去找。她的人不見了,和我有直接關系。人找不到,我是要負責任的。……你趕快去開車,我要親自去找。」林鎮海一面說著,一面扯掉了手背上的輸液管,穿衣下了病床。
「爺爺,我們報警吧,讓派出所民警幫我們一起找?這樣就能盡快地找到她。」陳歡見實在無法擋住林鎮海,便向他提出參考意見。
「那是沒用的,賈萍又不是小孩子。正常人失蹤報警,必須經家屬24小時之後再次確認。等到那個時候,真要有什麼不測,一切都為時已晚。……別羅嗦了,馬上通知‘樂派娛樂’的所有員工,立即分片分區,在天樂市內找人。同時發動一切可能提供信息的人員參與,告訴他們,提供準確訊息使找到目標人員者,賞一百萬。」林鎮海如排兵布陣,決策堅定而果敢。
「好吧,王經理,今晚所有的夜場生意都取消。你馬上打電話通知‘樂派娛樂’的早、晚班全體員工,到公司來開會,我要對此事進行具體分工和布置。然後,按照董事長的吩咐,讓大家按分片分區,到天樂市的大街小巷去找人。董事長說了,不管是誰,率先找到賈萍的人,獎賞現金一百萬。」陳歡迅速布置,重申懸賞。
「是,副總經理。」王露露立即接令,然後轉身回去,進行具體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