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慕容子淵來到了映墨閣。
書顏不認為他是閑的,印象中,他每次來都得發生點什麼事,便做好了洗耳恭听的準備。
意外的是程然手中的東西,那個描金漆盤上擺放著的分明是一套女子衣衫。
莫非他心情好,特意給她送新衣服來?她不太確定。
「明日打扮得好看點,隨爺進宮赴宴。」慕容子淵負著雙手立在廳中,漫不經心地說道。
進宮,赴宴?
「為什麼?」書顏本想淡定,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慕容子淵睇她一眼,「問這麼多做什麼,到時候自然便知道了。」
她心里小小鄙視了一下,得瑟什麼。
經過這些時日,書顏對眼前這個男人雖猜模不透,但多少還是有點了解,因此也未再多問,取了那漆盤上的衣裙打開。
素淨的白,上面繡著大朵大朵的粉色木槿花,倒也不會顯得那裙子太過素雅,書顏一眼便很是喜歡,但隨即蹙了眉,「不是進宮赴宴麼,這樣的顏色會不會太素淡了些?」
「穿那麼顯眼做什麼,這筵席又不是為你而設。」慕容子淵似笑非笑,懶洋洋地走了出去。
書顏扯了扯嘴角,這人就是一毒舌,她那一下就不該留情,若是那時把那舌頭咬了下來,倒給這世上除了一害。
看程然緊跟著就要出去,便慢悠悠地叫了一聲,「程然,你等等。」
林啟微微一笑,朝她欠了欠身,先出了去。
程然的眼神有些閃躲,書顏一笑,「程然,有些事情別人是忘得很快的,但你若一直記著,別人可是想忘都忘不了。」
一邊的碧荷「撲哧」一下樂出了聲,程然一眼瞪過去,碧荷忙掩了嘴,卻仍止不住笑。
程然俊臉微紅︰「顏主子,你想問什麼便問罷,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還不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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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書房的回廊上,隱于廊柱之後的杜芸雯遠遠地見到慕容子淵從映墨閣出來,嘴角沉了沉。
「小姐,爺出來了。」夏兒在她身側小聲說道。
杜芸雯嗯了一聲,目光隨著那抹挺直的身影而緩緩移動。
四天前,她得知洛書顏進了宮,之後又與慕容子淵同乘而回,再後來,洛書顏去了翊風軒。
听說她進去了很久,她命夏兒去打探消息,也未探回些什麼。
她沒能沉得住氣,在第二天,她去了翊風軒,林啟告訴她慕容子淵不在,她在那里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才回。
剛走出不遠,她便見慕容子淵抱著一個女人在她眼前飛身掠過,眉眼沉郁,嘴角緊抿。
她一驚,不為他的臉色,而是他懷中的那個女人。
雖然慕容子淵的速度極快,一閃而過,但她還是看清了女人的樣子,她相信自己沒有看錯,那是洛書顏。
心猛地揪了起來,她緊跟了過去,但被林啟和程然擋在了門外。
「雯主子,爺吩咐了誰也不能進去。」
她認為她是特別的,可以例外的,但依然不得而進。
她沒有離開,一直在外面等,不知道等了多久,再次見到洛書顏出來之時,她特意留意了洛書顏的神色,當時心里一沉,直覺里面發生了什麼。
慕容子淵沒有再出來,她其實很有進去一問的沖動,但她還是忍了,她不能在慕容子淵面前表現出氣量狹小的模樣。
她知道府里的人都在猜測著慕容子淵對洛書顏的態度,到底是寵還是不寵,若寵,為何僅僅因為她的一句話便下令責打,若不寵,為何在洛書顏昏厥之後,急切之下不惜暴露鐘叔擅醫之事,之後又把洛書顏抱回了翊風軒。
那次搜房之事,慕容子淵本給了她最大的權力,讓她全權處理,開始時她確實並未刻意針對她,但被婢子搜出東西之後,她有了徇私之心。
洛書顏隨手扔過來的那塊板子,她本可以不被砸到,但她沒有躲,拼著這一下,還有慕容子淵曾經答應她的一句話,她要一次性解決這個隱患。
結果卻未如她的預料,洛書顏非但得到了慕容子淵的親自照料,甚至還徹查了失竊之事,為了洛書顏平了反,反倒是她,在下人面前落得個不能容人之名。
今日,慕容子淵親自為她送了衣服過來,她滿心喜悅,自己終究是特別的,未料隨後夏兒便說,看到他去了映墨閣的方向。
她不甘,憑什麼洛書顏能得到他相同的對待。
然後她想到了三天前洛書顏匆匆離開翊風軒時,臉上那可疑的緋紅,還有略顯凌亂的發,又想到了自己至今仍然完好的處子之身。
不行,她不能眼看著一切發生而什麼都不做。
「爺。」她笑著上前,挽住了徐徐而至的慕容子淵的臂。
「雯兒怎麼在這里?」慕容子淵任她挽著,緩步而行。
杜芸雯柔聲道︰「雯兒是特地在此地等爺的。」
「哦?」慕容子淵一笑,側眸睇她,「雯兒知道我會經過這里?」
「當然,爺每天這個時辰不是都要去書房處理公事麼。」杜芸雯掩嘴一笑,「我是想
來問問爺,明日進宮,爺是與雯兒共乘一輛馬車,還是與書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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