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陷,如此簡單 忌日

作者 ︰ 浮動的顆粒

東方易回到自家別墅時,整棟屋子一片灰暗,只有三樓的兩個房間還亮著燈。

伸手敲了敲三樓東邊屋子的門,「進來。」里面,不威而怒的聲音傳來。

那是一個書房,還是一個老人的書房,牆上掛著古畫古字,書架上大多也是古文,看來這位老人非常熱愛甚至精通文學。書房只亮了一盞台燈,昏黃的光投射下來,讓人看不清前方真皮椅子上坐著的老人的表情。

終于一屋子的靜謐被打破。

「爺爺。」東方易淡淡道。

「嗯,回來了。在歐陽的醫院還習慣嗎?」沒有過多的噓寒問暖,直接進入主題。

「挺好的,爺爺。」

「嗯,去看看你媽吧。」說完,閉了燈,走進書房里側的休息室,通常,這一天,他都是在這里歇息的。

出了書房,東方易往另一側的房間走去,走到門口,微頓一頓腳步,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不出所料,東方夫人目光呆滯地坐在床上,手里拿著一疊厚厚的相冊,只是視線早已不在上面。

東方易緩緩走到母親身邊,坐在床沿,輕輕喚道︰「媽。」聲音小的生怕打擾這個沉靜在自己思緒里的女人。

羅湘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手顫巍巍地撫上他的臉︰「睿。」頓時,眼淚倏地滾落下來。

東方易知道母親又想起了父親,今天是父親東方睿的忌日,父親已經離開10了,每當這個時候,爺爺就變得分外沉默,母親羅湘就把自己關在房內,以淚洗面。

起初,父親剛走時,母親崩潰得幾欲自盡,要不是自己沒日沒夜地陪著她,估計她早已香消玉殞了。如今,雖然早已停止了自殘行為,但到了這一天,每年一月的這一天,母親依然會沉浸在悲痛中,無法自拔。

說起父親東方睿,東方易是十分矛盾的,他在自己十五歲的時候就走了,之前父親並沒有給他多少關愛,甚至對母親也是一副淡淡的感覺。開始他以為自己不夠懂事,于是拼命努力念書,年紀輕輕就被學校保送到英國劍橋大學,以至于現在不過25歲就獲得了經濟學和心理學雙博士。後來才才知道父親在外面有女人,這個女人東方易從來沒見過,只知道她很美,不然父親也不會迷戀上她,整晚整晚的不回家,想到這里,東方易冷哼一聲,眼眸頓時變得深邃。伏下頭,看向他懷里的女人,一陣心疼。

「媽,不早了,睡吧。」輕輕拍著懷里女人的背,慢聲細語地哄著。

「易,易,他去那個女人那里了,那個賤女人,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說到這個女人,羅湘原本呆滯的面孔頓時變得猙獰,「要不是那個賤人跟她女兒,大雪天非去游樂場玩,你爸爸也不會出車禍,更不會死,為什她們不死,為什麼她們要活下來,該死的是她們啊,是她們啊,不是你爸爸,不是,睿,睿,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

東方易默默地把母親抱在懷里,一遍一遍柔聲安慰著,內心的痛楚並不比母親少,看著母親這幅樣子,白天人前淡然文雅的樣子頓時蕩然無存,原本如墨般的雙眸此刻如漩渦般黑暗,一張小麥色的俊臉更是陰沉無比。

見母親睡著了,東方易熄了燈,走出門口,听見身後依然有低低的喃喃囈語,停了下,忽然想起白天在醫院見到的那個女孩。想必當時她臉上的沉痛表情與母親剛才的太過相似,自己才會不由自主想去安慰她。想到那張凝脂似地臉,東方易原本緊繃的臉不自主的緩和了一下。

市中心的一棟小公寓里,兩個女子沐浴過後,雙雙躺在一張藍色大床上,空氣中還隱隱飄著沐浴露清香的味道。

「佳佳,以後我真的要住在這里嗎?」蘇辛貝抬起那張小臉,眼巴巴地望著申屠佳。

「不然呢,你以為我還會放你回那個貧民窟嗎?」

听到申屠佳這麼說,蘇辛貝一咕嚕從床上坐起,委屈道︰「那不是貧民窟,佳佳,那里是生我養我的地方,那里有阿婆,有阿文......」

看著蘇辛貝一張皺巴巴的小臉,申屠佳才意識到剛才的措詞有多麼傷害她,一把把好友擁在懷里︰「對不起,阿辛,我知道那里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那里不光對你重要,對我來說也很重要,因為那是我們遇見的地方。我以為我這輩子除了我哥外,再也不會有人拿真心這麼對我了,你知道的爸爸自媽媽去世後,就娶了阿姨,我就再也沒有享受過父母的疼愛了,只有哥哥,只有哥哥疼我,後來遇見了你跟阿文,我覺得活得沒那麼委屈了,真的,我一直把你當我最好的朋友,既然阿婆已經不在了,那麼由我這個作姐姐的來照顧你,好不好?」

申屠佳不是個話多的人,更不是個煽情的人,面對外人時更是冷漠無比,只有跟哥哥,阿文,她在一起時才會露出小女兒的嬌態來,如今這番話對她講來,已是非常不容易。蘇辛貝一把抱住好友,哽咽出聲︰「佳佳,你對我真好。不僅讓阿婆住最好的醫院,安排最好的病房,還給我工作,現在又讓我跟你一起住,我該怎麼還你這份恩情啊。」

申屠佳無奈的笑笑︰「誰要你還啊,大不了罰你作我一輩子的好姐妹,為我做一輩子飯,怎麼樣?」

「撲哧。」蘇辛貝破涕為笑,要知道這個大小姐出得了廳堂,入不了廚房,之前每次都纏著自己做飯給她吃,現在還這樣一幅無賴相,不過,有這樣一個姐姐在身邊真好。

「難道你以後嫁人了,我還眼巴巴跟過去嗎?」

「嫁人,遠著呢。」申屠佳一口回絕。

「是嗎,那我怎麼覺得你和那個歐陽炅這麼合啊。」頭一歪,蘇辛貝笑道。

「有嗎,沒有吧,可能是因為我們認識很多年的關系吧。」申屠佳有點不自然,拉過被子躺下就睡。

「是嗎,是嗎,是嗎。」蘇辛貝不放過她,整個人撲在她身上,想起上次阿婆住院,歐陽炅看申屠佳的眼神,一向心思細膩的她便看出了貓膩。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你就睡吧!」有點無奈她的胡攪蠻纏。說起歐陽炅,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對他是什麼感覺,朋友吧,不像,情人吧,似乎又少了點什麼,總之這男人從小到大都是冷冰冰的,自己也從沒弄懂過他。

「嘿嘿嘿,遵命。」熄燈,睡覺。

整個城市陷入了一片沉寂中。

翌日,羅聖

「過幾天,就放年假了,什麼打算。」歐陽炅一邊為自己沖了杯牛女乃,一邊對東方易說。

「暫時沒什麼計劃,估計也沒幾天能消停,老爺子問了我在這兒的近況,估計想盡快讓我回去接手公司。」抿了口咖啡,東方易淡淡道。

「怎麼,你這還沒待幾天呢,再說,那邊太神秘了,謹慎點好。」

「我也是這麼想的,等過了年再說,但某些事還是得預熱預熱的。」

「你是說你那個未婚妻?」一把奪下東方易手中的咖啡,換了杯牛女乃給他,「你東方易像是個會對任何人屈服的人嗎?」

「嘿嘿,說不定。」將牛女乃推給他,繼續未喝完的咖啡。

「我說,大清早的少喝點這玩意兒,那麼多年醫書讀的,怎麼不以身作則呢。」

「習慣了,你不也是嗎?」一口氣將咖啡喝完,理理身上的白大褂,走出了茶水間。

習慣真是件很可怕的東西,歐陽炅想。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到了大年26,該放假的都放的差不多了,不該放的也打著老板奴役員工的旗幟,硬逼著老板給放了假。

R市四位太子落得個清閑,又一起混到了CityConnor。

同一件包廂內

「要不,咱幾個去爬山吧。大冬天的怪冷的,咱活動活動哈。」聞景浩在N次被否決後,又提出一個自以為非常棒的idea。

「去爬山,那還不如去度假。R市冬天雖然不冷,但也不暖和,咱南下G市度假怎麼樣。」

「林子這個建議不錯,同意。」寧相冥附和道,繼而又沖一直沒開口的兩位道︰「你們怎麼說。」

東方易和歐陽炅微微點了點頭,認同。

一旁的的聞景浩看了看那兩個悶騷男,嘿嘿一笑,突然道︰「五個大男人出去玩也太沒勁了,讓別人知道,還以為咱斷臂,要不,再叫上幾個女生?」

咚!「啊,你干嘛打我。」

寧相冥咧嘴一笑,貌似無奈︰「斷臂?也就你想得出來,以前咱哥兒幾個不也經常一塊兒玩,現在想起來有斷臂嫌疑啦,早干嘛去了。」

「嘿嘿,那不是沒認識那兩位美女嘛。」

「你是說申屠佳和那蘇辛貝?」童林湊過來問。

「如何?」聞景浩變說邊朝東方易和歐陽炅看去。

一頓沉默。

「既然你那麼迫切,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人員,活動,通通交給你安排。」抿了扣紅酒的東方易淡淡道,唇角掠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故意,他絕對是故意的,這絕對是個高風險的活,活動那事好安排,只是這人員......想著,聞景浩瞅了歐陽炅一眼,雖然沒明說,但大家心里都有數,他與申屠家那個小姐似乎有點曖昧不明。切不說人家答不答應,萬一一不小心把申屠小姐給惹了,歐陽炅那一關就過不去。

正要開口,歐陽炅已經放下紅酒,站了起來︰「申屠那里,我去說,其余你搞定。」說完,拿了放在一邊的西裝就走。

果然,那個大冰山對申屠家的小姐不是一般的有好感。眾人互看一眼,一致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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