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未覺,此時情深 二十、開張大吉

作者 ︰ 森海藍韻

小波選四月三十日開張真是不錯的主意。第二天正式營業就是五一,小長假期間是游客量較多的時候,提前造勢,剛好可以吸引客源。

這幾天他忙著籌備,我也忙著參與項目組討論會,一直沒有見面,直到今天開張的日子。

早上他就來電話說五點半來接我,不到四點,我就開始準備了。左思右想後,我決定以溫婉不失性感的裝束來配合今天特殊的日子,選擇了一件大紅絲綢材質的上衣,雙層布料大斜領口,可以自然的露出一側性感的鎖骨和香肩。一條黑色高腰百褶裙,長度高于膝蓋三寸位置,即可以顯出腰身的曲線,又展露了縴細的雙腿,再配以金色的高跟鞋和一次性大波浪卷發。此外,我還戴上了隱形眼鏡,上了淡妝。

之後,看著鏡子中那個一舉手一抬足具是風情的自己,甚是滿意。

當然,今天不止我盛裝出席。我步出校門時,一眼就看到立在車邊已等候良久的小波,他一改平日休閑服的裝扮,換了一身銀灰色的西服,頗有玉樹臨風的味道。

他見到我,微怔了下,也不說話,只是雙手插兜,斜靠在車上,笑著看我走近。

我走到他面前,得意地轉了轉身,催促地問他「怎麼樣,好不好看。」

他點頭,認真地回答道「好看」。

「你是真的覺得我好看,還是因為我是羅琦琦啊。」不知為什麼,忽然就想這麼問他。

小波想了會,然後很認真的說道「從男人的眼光出發,你真的好看。今天怎麼這麼在意我的評價阿。」

小波不會對我說謊,所以听了他的話,心里頓時覺得很甜,自然答道「我當然在意阿,今天是你重要的日子,我不能給你丟臉啊。」

今天對小波來說是重要的日子,對我,對小波的兄弟都是。剛到酒吧門口,我就被門口張揚停靠著的私家車數量給驚呆了。其中不乏幾輛諸如雷克薩斯、奔馳等名車。

小波看我快張成O字形的嘴,笑著解釋道︰「李哥听聞我今天開張,從故鄉開著車就過來了,還有一些我和李哥的朋友,也結隊過來捧捧場。」

我向來知道小波重義氣,沒有想到他人緣這麼好。我扭頭,夸張說道「看來,你面子忒大,這造勢快趕上拍偶像片了。」

小波揉了揉我的頭發,也不反駁,笑拉著我往前走。

迪吧門口剪彩儀式已經都準備好了。三位禮儀小姐各用白色的瓷盤托著大紅的花簇,紅色的緞帶後面已經依次站了李哥和一個中年男人。小波簡單和李哥打了聲招呼後,便拉著我站在最右邊的位置。

司儀見人到齊,吉時也到了,便宣布儀式開始。

依照剪彩禮儀來看,站在中間的一般都是最有身份背景的人物,于是第一個剪彩的是那個中年男子,其次是李哥,最後才輪到小波把著我的手剪的彩。等我們剪完彩,人群里立馬爆發出掌聲和口哨聲,肯定有很多是小波的哥們,感覺上,自己這次可真是高調了把,羞得我直往小波身邊靠。

小波自然是注意到我的細微動作,體貼的讓我隨顧客一起先進迪吧廳。

我剛邁入大門,身後便響起了霹靂啪啦的鞭炮聲,這才算真正的開門迎客。這種時候,做為老板的小波,自然要在門口迎接遠道而來的朋友還有第一次光臨的顧客。

我以往所看到的都是迪吧局部裝修,印象中總是有著堆砌的雜物、滿地塵土還有灰頭土臉的施工人員,從來沒有見過現在這樣燈影變幻下無比整潔大氣的成果。所以,我一踏進迪吧,就被這場景給震撼住了。

入眼處邊角就是吧台,全是用原木制成的船頭形制酒吧櫃台,錯落有致的木架上,分門別類擺放著不同的酒,櫃台旁還有大大的橡木桶,即是裝飾,又可以擺個高腳椅就當圓桌使用。而大廳內全是藤制、原木本色材質所做成的沙發、幾案,配上柔軟的布藝,輔以窗花及藏青、赭紅色等有中式元素的飾物,凸顯了復古主義與中式元素。而大廳的正中舞台,卻全然是現代風格的展示。以鋼架、鋼化玻璃等搭建的舞台,隱藏著可變化的空間,在多頭旋轉燈下,直顯的光怪陸離,尤其是舞台正頂上方的吉他形吊頂裝飾,更是凸顯了現代風格的「個性」。

整體來看,中式風格突出「禪」,現代風格突出「酷」,形成平和安詳與激烈尖銳的沖突。這種沖突經過適度合理的處理,真正詮釋了現代人的消費心里。即期盼著能緩解精神緊張、疲憊的田園,又不舍得遠離熱鬧紛擾的紅塵。

這樣的品味,顧客不多才怪。為了方便小波找,我在酒吧櫃台邊找了個最顯眼的座位。櫃台內,江文剛給顧客調完酒,見我坐了下來,立馬為我拿了杯橙汁還有幾碟不同的零食,說道「許哥交待過的,你想吃什麼,隨意。」說完,還朝我做了個鬼臉。

我朝他感激一笑,小波還是和以前一樣,周到的照顧我。我于是邊吃零食,邊等待著。

好一會後,小波忙好手頭的事,找到了我。

我急拉住他的手,高興的夸贊「小波,太棒了。」小波得意的笑笑,剛想開口說話,就看到了走近的李哥。

「大哥」小波拉著我,迎了上去。我也笑著打了聲招呼。

「琦琦,幾個月不見,倒是更水靈了。愛情滋潤的?」李哥笑看我們交疊在一起的雙手,打趣道。

「大哥,你別取笑我了,我臉皮可沒你厚。」

「是麼?你這樣丫頭,越來越不給我面子了,以前敢瞪我,現在可敢頂嘴了。」李哥大笑道。「你這性子,估計就小波知道怎麼制。等小波事業穩定了,你們就早點把事定了,你也老大不小了。」

「什麼呀。我又不算老。」對于婚姻,我還沒有這麼快想到,被李哥一催促,自然反駁起來。

「大哥」一旁原本看著熱鬧的小波,插嘴到「你別替我著急了,現在事業才剛起步,前景還不好說」

「恩?」李哥听完,笑說到「你小子選的地段、裝修風格、娛樂項目,我來之前都比較了下,在這幾條街內都沒有可媲美的,別太擔心了。走,我帶你去認識認識幾位朋友。」

小波看了看我,在我耳邊帶著歉意的說道「我要先去和一些朋友打打招呼,待會我早點抽身陪你。」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男人自有男人的圈子,他為了生意,需要走走關系,建立交際圈也是應該的事情。

之後,李哥便攬著小波進入了包廂,我則找了個視野較好的雅座看舞池里男男女女,感受這種燈紅酒綠的氛圍。

八點時刻,都市夜生活高chao剛剛開始。

只見迪廳的中央舞池燈光突然黑暗,輕緩的音樂頓時停止。顧客正迷茫之時,從迪廳角落,又似遙遠的天際傳來了悠揚的前奏。緊接著,音質醇厚的男聲伴隨著吉他聲響起。此時,探照燈適時打量,朝向舞廳的某個角落,照射在一身黑色勁裝的長發男子身上,他邊談吉他邊吟唱,緩緩步向台中央不知何時升起的小舞台,然後站立在幾個正打鼓、彈奏電子琴的年輕人組成的樂隊中間,開始放聲大唱。

「……

你靜靜忍著

緊緊把昨天在拳心握著

而回憶越是甜

就是越傷人了

越是在手心留下

密密麻麻深深淺淺的刀割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

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護色,

你決定不恨了也決定不愛了,

把你的靈魂關在永遠鎖上的軀殼

這世界笑了

於是你合群的一起笑了

當生存是規則

不是你的選擇

於是你含著眼淚

飄飄蕩蕩跌跌撞撞的走著

……」

很符合意境的歌曲,直截了當的揭開了掙扎與浮華社會的人們最心底的聲音,男歌手眼楮低垂、表情冷模,不看台下一眼,只顧深情演唱,沉醉在自我的世界中。

人群中有人似乎認出了歌手,開始高喊「阿浩、阿浩」,我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這台上演唱的人難怪身形那麼眼熟,不是陸浩又是誰呢?

難道小波把他挖牆腳挖過來了,我開始抑制不住的激動。這就意味著,陸浩不會受人壓榨,曉菲能指望過上好日子了。那今天,她也應該會來吧。

我不由的睜大眼楮盯著舞台。

開篇曲結束後,陸浩朝台下深深鞠了個躬,也不拖沓,將吉他重重撥了幾個高亢的節奏,就放下吉他換下了架子鼓的選手。然後他開始亢奮的演唱起潘偉伯的《快樂崇拜》。

伴隨著激昂有節奏的音樂,舞台上多出了幾個身材高挑的靚麗女子,只見她們身著裹胸紫色短裝,白色短褲,盡展縴腰和長腿,要多性感有多性感。隨著音樂的拍子,她們時不時抬臂伸腿,扭腰甩臀。尤其是中間領舞的紅發女子,一舉手一抬足都特有範兒。

若之前沒見過曉菲,我還真認不出來這領舞的就是她,沒想到,她的舞藝竟真的如此出色。

動感的音樂和具有鼓動性的舞蹈,立刻就把人群點暴了。很多顧客自覺地涌入舞池,隨著音樂釋放著自己。

我沉迷在陸浩的音樂和現場的氣氛中,不自覺開始隨著音樂搖擺雙手。未曾料到身邊坐了一個人。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才看到曉菲正笑眯眯的看著我。

「曉菲」我高興的撲上去抱著她。

曉菲也緊緊回抱著我,說道「琦琦,怎麼就你一個人呢,你家小波呢?」

「他去認識幾個朋友,都是男人的事情。」由于迪廳太吵,我幾乎是扯著嗓子問「陸浩是不是以後就在這里駐唱了?」

曉菲笑著點頭「是的,這件事多虧了有小波,謝謝你」

「不用謝我,都是小波幫的忙,你謝他去」

「還不是托你的福,要不然他能出錢出力?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說完這話,曉菲就用手就來揪我臉蛋。

我笑著躲過,夸獎道「你家陸浩歌唱的真不錯,你也是,跳舞跳的真媚,我要是男的,早撲過去了。」

曉菲笑的直捂肚子,然後神神秘秘的湊近我,問道「你有沒有興趣,我教你。保準你把小波迷的團團轉」

我拿手拍曉菲,故作氣惱的說「不要你教,我會。」自己好歹常和朋友出入酒吧、舞廳這種場合,即使沒有專門訓練,也被燻染的有兩把刷子了。

「那……」曉菲挑釁的看著我「現在敢不敢和我一起,瘋狂下啊。」

在這種氛圍中,內心深處蠢蠢欲動的野性被激將了出來,我甩了甩頭發,毫不怯場的說道「奉陪到底。」

于是,曉菲拽著我就滑入了舞池。

舞池里正響徹著激烈的拍子,隨著重低音的交替,感覺連地板都顫動起來。曉菲在我面前隨著拍子有韻味的扭動著身體,用眼神示意我學樣。我也不客氣的隨著節奏,擺手扭腰,融入這樣紙醉金迷的氛圍。

舞廳的魅力就在于此,它可以讓你不用注意形象、身份,只感染你、鼓動你去全然放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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