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未覺,此時情深 二十六、細枝末節

作者 ︰ 森海藍韻

看過這樣一句話「所謂的過人生就是,不斷堆積的‘記憶’被清理的事情」。大部分人的生活或者說生活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平淡的,懂得生活的人會珍視生活中或充滿感動、或突發感慨、或令人深刻的細枝末節。

若將這些都刻印在腦海里,就成為了你人生意義的一部分。

自「偶遇」張駿之後,我為了避免再次發生類似事情,也為了推托課題任務與張駿可能的見面,就將除了上課之外的工作地點挪到了小波辦公室。

我每天帶著自己的書或資料到小波那,將他的沙發據為己有,忙著查資料、分析、論證。他白天若在辦公室,則大多數時間在電腦前忙活,偶爾看書,偶爾陪我聊天、下棋或者翻看我寫的報告。雖然白天忙碌的兩三個小時我們都在自己的世界里,但不同的是,身邊伴著另一個人,所以偶偶抬頭看到對方,就會有種很踏實的感覺。

到了晚上,他不時需要巡場,踫到個別兄弟休息的時候,需要頂替調酒師的位置;輪到烏賊休息了,他還必須從午間一直忙到深夜。

他的辛苦,我只能看在眼里,除了偶偶幫他盤賬,招呼下外國游客,也幫不上什麼忙。

為此,我盡量不麻煩他為我多分心,晚上回宿舍,也堅決不讓他送。他扭不過我,答應了,不過總會在估模我到校後的10分鐘內來電問安。

某日,剛下了出租,他的電話就過來了,讓我回頭。

我依言轉頭,馬路對面,他拿著手機貼在耳側,微笑望著我。

「你怎麼來了?」我問。

「你剛走,我看事情不多,突然想到好幾日沒有陪你散散步了,所以就趕了過來。」

夜色寂靜,燈影長立,兩人間只隔了一條馬路,慕然間生出城市間就只有彼此的感覺。

我舍不得打破此刻的寧靜,沒有回話。他也很有默契沒有說話,只是一步一步向我走近,一直走到我身前牽起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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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六月,天氣開始轉熱。

迪吧的用電負荷有限,辦公室沒法再安空調,小波在角落放了台老式搖頭電扇用于消暑。

不熱的時候我會打開窗戶,室外的陽光、甘冽的空氣、塵土的氣息會爭先恐後地涌入室內,耳邊老式電風扇嗡嗡的馬達聲,時斷時續的自然風和電扇風,時常會讓我恍惚,仿佛時光逆流,回到我還是學生時,要寫的不是論文而是作業的,與同樣還是學生的小波一起渡過的暑假。

一個午後,我在這樣的恍惚中墜入夢鄉。醒來時陽光正烈,我坐起身,反不覺得熱。我揉了揉眼楮,轉身去看電腦桌,小波的只著一件背心坐在皮椅上,襯衫隨手擱置在椅背上,他還在專心忙他的事情。

他的額頭、脖間、肩膀上冒著細密的汗珠,距離不遠,清晰落入我的眼中。我一扭頭,才發覺轉動的電扇已經被固定在我的方向,微風習習,只照顧到了我。

我知道,這不是第一次他只顧惜我了,已有許多次,在不經意的時候。

我霎時,淚盈于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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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下旬,有關大明宮的報告結題了。校方將報告遞交BD公司,只等美資公司看到報告後給與答復了。

我終于從繁忙中解月兌了,開始空閑起來。

一日,我在唉聲嘆氣中抬頭,就見小波支著下顎、面帶淺笑地看著我。見我看他,他加深了臉上的微笑,輕聲問我,「無聊了?」

我輕點了下頭,拿起身旁從校圖書館借閱的《國家地理》隨意攤開。

小波起身把我的杯子接滿水,坐在我身邊,把杯子遞給我。我喝過水後將杯子擱在茶幾上。他則拿過我手里的雜志,隨意翻閱起來,好一會後,頭也沒抬的問我「暑假有什麼打算?」

要是在以前,我會利用假期和同學、朋友一起到處旅游,開闊眼界。倒不是貪玩,可能是記得他說過的「要出去看看,才不枉此生」。不過那時,我唯一想分享的人,卻不在我身邊。

現在他在我身邊,但看得出來無暇分身。所以我只能壓下一些想法,沒有回話。

小波見我沒有說話,看了看我後,握住我的手放在他膝蓋上,溫柔的摩挲著。

心里不快散去,突然覺得就這樣兩人在一起,即使什麼也不做,也很愜意,不禁說道「假期和你一起就好。」

小波臉上的笑容溢出了暖意,他輕輕回握我的手,忽道。

「我很多年都沒有出去過了,看這雜志上的景致都很漂亮,要不趁你假期有空,我們去旅游吧?」

「你時間安排的過來麼?」我驚喜中帶著疑問。

「不會走不開,時間擠擠總有的。」小波的手擦過我的眉梢滑向我的耳朵,將垂落的發絲捋向耳後。

我別開眼神,只感到臉上的火已蔓延開來。小波粗糙的指頭正順著我的耳廓摩挲,不知是還在理我的頭發還是故意為之。

好在他沒有糾纏多久,我正欲松一口氣,小波卻捧住了我的臉。

「你想去哪?」

「麗江」他呼吸近在眼前,只覺得心跳驟然加快。

「好,那景點你挑,時間和行程我安排。」

我欣然點頭同意。

小波笑,輕抵住我的額頭,溫柔的吻便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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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上旬,小波對前兩個月試營業的成果進行了總盤點。迪吧的效益出乎意料的好,大伙都很高興。小波也很高興,遂準許弟兄們提議在租住房里辦個慶祝晚餐。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打算自己動手開伙,每人獻上一個拿手菜,不再慣常去酒店胡吃海喝。

那天小波給大伙分配完任務後,就帶著我去附近商場的一樓超市買菜。

等我們買完菜,步入商場大廳的時候,我習慣性環顧了下四周。

二樓品牌服裝的門店前,張駿和一個年輕女子的身影即使隔的不近,也足夠清晰的落入我的眼底。

女子似乎剛挑選好了衣服,就在服務員遞上袋子的同時,張駿主動地拿過了袋子以及女子腳邊放置著的購物袋。兩人不知說了什麼,女子笑的開懷,張駿側立含笑。即使我看不清他的具體神態,也能想象出他眉目上挑,俊朗笑著的樣子。之後兩人轉身離去,在拐角處,張駿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臂。

「在想什麼?」身旁小波的聲音響起。

我愣了愣,及時抽回思緒,回頭朝他一笑道「在發愁啊,我不會燒菜,中午怎麼辦呢?」

小波笑「有我呢,怕什麼。」

我笑著挎上他手臂,接著說「知道了,那我可不可以先利用特權點菜阿」

…………

張駿,我知道的,‘你愛我’沒有那麼偉大。即使沒有我,你也可以過的很好,一如分開的這十多年,對麼?

所以,我可以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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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過度感覺不是很好,不過意思表達到了,大伙湊著看吧。好了,我期待下一章,約周四晚更。最近又回顧了一遍《雲中歌》,覺得桐大的故事邏輯能力真強,文筆也很流暢,看的真過癮。我表示啊,沒有看過的,推薦。其實她的文里,我最喜歡《時光》,然後就是《雲中歌》了,讓我感覺,或許歷史曾經有過那樣的劉弗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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