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約感到臉上一陣灼熱,側過頭一看那熱源卻是安迪在我臉上聚焦的藍色眸光。我不由得伸手模了一下自己的臉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管雙眸凝視著前方的祭台,那里13朵美麗的鮮花正在慢慢凋零。我的眼神開始變得彌蒙,忽然腦海中閃出一幕模糊的影像,祭台上的13個少女仿佛一瞬間都變成同一個人,她們,不,是她正在孤獨無助地看著我。
「如果真的需要奉獻,我會把她獻給血族血祭嗎?」突如其來的這樣一句疑問在我心中敲響,而此時祭台上的血祭儀式依舊繼續進行著,13個少女已經被固定在13個標注不同氏族名字的鐵架上了,這些鐵架排成一排全都樹立在西式棺槨的後面。女祭司向薩伯點頭示意一切已準備停當,這位血族大祭司便開始高聲念道︰
「.deep,ep,!.
grave,withoutsave,!.
,.black,r,!.
d,!
……
Vampires,Kindred,ter!
ts!.
her!her!her!.
shiver!
Shiver!shiver!shiver!
Come!come!come!」
他激昂有力的聲音在整個祭廟中回蕩,當一大段古老詭異的祭文念至最後一句時,一陣強風平地而起一下子就把祭台下方所有的火把都給吹滅了,被鎖在鐵架上的少女們隨即發出一聲聲恐懼的尖叫,血色立刻渲染了整個祭壇!
我目睹的一切,聞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都是血。月光下她們13個人的鮮血快速地從她們身上流出,伴隨著「噠噠噠」的滴血聲,這處子的鮮美血液散發著迷人的香氣,她們的鮮血在地板上聚成一條小河流,小河流似乎被一股強大的魔力牽引著最後全部都匯入到祭台中央那個精美的藏紅色棺槨里面。
空氣中飄著濃郁的隻果香氣,躁動不安的情緒被燎燃並且越演越烈,我感覺到罪惡和狂喜在相互沖擊著我的內心,而我四周的人們早已露出內心被**所吞噬的邪惡笑容,他們眼神中對紅色的渴望以及對血祭的敬畏之情復雜地交融著,修養與氣質似乎已被拋諸腦後。
就在這時,祭台中間的那個精致棺木「吱呀」了一聲慢慢地打開了,眾人高漲的情緒馬上平靜了許多。朦朧的月光籠罩了整個棺槨,淡黃色的光輝下,一個年輕的男子,衣袂翩翩地從棺木中騰空升起,並安穩地降臨在眾人面前,伸出雙手做了一個接受朝拜的姿勢。所有的血族王冑立即起立,恭敬地低下頭並單膝跪地向他行禮,大家變得出奇的安靜,氣氛顯得十分緊張,我忍不住偷偷地瞄了一下祭台上那個年輕的君王聖穆特,稜角分明的精致五官,黑色的長發飄飄,一身紅色的阿波羅聖袍,滿眼的寒冷震懾整個血族王冑成員,似曾相識的感覺又再一次涌上心頭。
他淡淡地說了一聲︰「起!」大家立馬恭敬地站立起來,他們像是等候著什麼,而不知何時祭壇正前方的小石台上出現了一個刻有銘文的黃金聖杯,只見聖穆特王用指甲輕輕地割了自己的手腕一下,血流便開始從他的手上流進那個金色的聖杯中,不一會兒杯子便盛滿了甜美的紅色液體,它們在杯中不安地翻滾著。他揮手示意,大祭司薩伯立即順從地向他鞠了鞠躬,小心地接過聖杯離開了祭台。
頓時香味四散,大家陶醉地品嘗著玻璃酒杯中的香甜,滿足感和榮譽感洋溢著,而此時聖穆特王身後的那13個少女已經化為灰燼了,突然我的心莫名奇妙地悸動了一下,頓時模糊的記憶又再次涌現,十年前的那次血祭,我好像也參加過,但是用另外一種身份,只記得那耀眼的血色,似乎還有一個少女,依稀記得那她孤獨無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