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要在一起 第一章 ——寫在故事的扉頁

作者 ︰ 醉臥殘香

愛,其實很簡單,它可以是寂寥街巷中一次深情的回眸;也可以是夕陽漸落時一抹淺淺的微笑;它可以是臨別時一句「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誠摯誓言;也可以是重逢時一個「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的熱情擁抱……愛,其實也是一門藝術,它源于生活,卻並不一定要高于生活。愛,存在于我們生命中的每一個溫暖的瞬間,它的真諦是全心全意,而並非形影不離。因此,如若真愛,又何必要在一起。

——楔子

直至今天《何必要在一起》這部小說終于完本了,這是我的第二部小說。總的來說,這部小說銘刻下了太多太多關于成長的美好而又充滿傷痛的記憶。

小說以一個都市打工仔的心酸歷程為主線,其間還充盈著親情、愛情、友情……種種心靈的糾葛。雖然為了能夠留出更多的時間準備考研,所以結局的時候行文稍微顯得有些倉促,但是縈繞于小說中的絲絲縷縷細小的情愫,相信依舊可以令每一位「過客」動容,甚至能夠令你在不知不覺中潸然淚下。

人生中充滿著偶然,偶然間你會回憶起一段往事;偶然間你會想起一個人;偶然間你會痴迷于一段空靈的旋律;偶然間你也可能會迷失了自己,就像你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一個人,又或者,你從來沒有被任何一個人真正喜歡過,別人愛你,只是一廂情願,你愛別人,也只是一時興起……世界真真假假,愛情虛虛實實,那麼捫心自問,我們自己是否真心愛過呢?

相信大家都听過這樣一首歌——《何必在一起》。

夜夜的那麼美麗

有人歡笑有人卻在哭泣

塵封的記憶

殘留著邂逅的美麗

輾轉反側的我失眠在夜里

你你帶走的呼吸

吻不到你那感覺多委屈

分岔的愛情

讓眼淚隔出銀河的距離

輕輕關上門

讓眼淚不逃避

何必要在一起

讓我愛上你

至少自己過得不必太壓抑

何必要在一起

逃出生命里

才讓這個夜顯得那麼空虛

何必要在一起

讓我愛上你

感覺你的呼吸是那麼清晰

何必要在一起

讓我沒勇氣

讓我獨自在這寒冷的夜里

何必要在一起

這是張杰的一首情歌,優美的旋律再加上嘶啞而又充滿磁性的嗓音,可以說是把歌詞中流露出的那種依戀不舍而又無可奈何的感情表達的淋灕盡致。而我也正是由于听了這首歌之後,才突然萌生了想要寫這部小說的沖動,因為這首歌勾起了太多關于流年已逝的回憶。

有人說︰青春就是一場華美的遇見,我們在歲月的當口,莫名間不期而遇,然而時光流轉,歲月荏苒,一次次的相視擦肩之後,我們也都已經漸行漸遠,隨即便成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想想這句話雖然听起來有些殘忍,可是細細斟酌起來,卻又是那樣的入木三分。

其實在《何必要在一起》這部小說里,也有這樣的情節。涼宮宇和慕容婉兒在大學里完美邂逅之後,就成為了同學們眼中最情投意合的一對男女朋友。然而沒想到的是,就是在這樣一對吸引了無數人的歆羨目光,畢業之後馬上就應該攜手走向紅地毯的情侶之間,卻又隱藏著種種感情的危機,而某些危機對于慕容婉兒來說,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個天大的陰謀。不過,涼宮宇也是一個率性而為、瀟灑自如的人,他不願向自己的爸爸屈服,不願因為名利而苟活于天下,他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敢于坦然的面對自己未來的路,敢愛敢恨,敢作敢為。

相對于涼宮宇的桀驁與率真,陸明博可能顯得稍微隱忍一些。爸爸的英年早逝,使得陸明博小小年紀就不得不挑起了家庭的重擔。工地上披星戴月、揮汗如雨的日子,對陸明博來說,雖然無時無刻不是一種煎熬,可是陸明博卻從來沒有叫過一聲苦,喊過一聲累。陸明博,他熱情、憨厚、真誠、孝順、樂于助人,甚至最後因為在危難中拉了葉飛揚一把,自己卻失去了寶貴的生命。可是,盡管如此,陸明博卻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而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還在為葉飛揚默默的付出著,不過這卻在葉飛揚的內心深處留下了一條條傷痕累累的記憶,還有絲絲縷縷永遠彌漫在他的眼角那股濃得化不開的憂傷。

陸明博去世之後,葉飛揚變得孤獨,變得沉默,變得形單影只,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又遇到了葉思雨。

葉思雨是個活潑開朗而又熱情大方的女孩,是她教會葉飛揚怎樣用一種漠然的眼光去看待一整個城市的紙醉金迷、燈紅酒綠;是她教會了葉飛揚如何用一種平和的心態去處理社會上的爾虞我詐、勾心斗角;是她教會了葉飛揚「愛一個人,不是看你從所愛的人身上得到多少,而是看你為自己所愛的人付出了多少」。

葉思雨,她天真、單純、即便她的命運也是一波三折,可是她和陸明博一樣也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而且每次向別人提起自己的身世的時候,她都會表現出一臉的雲淡風輕。不過,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在葉思雨的心中,其實也一直埋藏著一種不為人知的慘淡愁雲,就像陸明博不願讓葉飛揚擔心,遇到困難的時候只會一個人偷偷的躲起來淚流滿面的翻看爸爸的舊照片一樣,葉思雨的傷痛也都被她刻意隱藏了起來,而只有等到夜深人靜或者是葉飛揚不在身邊的時候,她才會獨自一個人靜靜的舌忝舐自己汩汩流血的傷口。

有些人,不是我們不懂得珍惜,只是他永遠也不會屬于自己;有些人,不是我們不願意放棄,只是他早已注定將會是自己生命中的唯一;有些人,不是我們無法跟得上他的腳步,只是後來我們彼此都已經不在一條路上行走了……

漫漫人生當中,每個人都會擁有自己的生活,都會擁有自己尋求幸福的方式。有些人,可能會認為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或者是有一個人在默默的喜歡著自己,那自己就是幸福的了,可是,又有誰會注意到,其實那只是你一個人的幸福,與外人無關。而慕容婉兒對于葉飛揚的痴戀恰恰印證了這個一目了然卻又鮮為人知的道理。

慕容婉兒是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千金,雖然她的身世一開始就有些撲朔迷離,而最後證實她和葉思雨——這個偏遠鄉村里走出來的窮丫頭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可是她的生活卻與葉思雨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如果說葉思雨是個善解人意、溫文爾雅的小家碧玉的話,那麼慕容婉兒則是一個刁蠻任性、果敢率真,同時骨子里還透露著誠摯與善良的大家閨秀。

慕容婉兒的「爸爸」是一位鼎鼎大名的商業巨擘,雖然在「爸爸」創業的初期,她也曾經歷過生活中的淒風苦雨,然而,那只是她人生道路上的一段小小的插曲,就像電影開場前的獨白一樣,那段過往的存在,只是為了更加清晰的凸顯出慕容婉兒之後的錦衣玉食。不過,和其他家境殷實的孩子不同的是,慕容婉兒並不喜歡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慵懶生活,更不喜歡出沒于一些道貌岸然、長袖善舞的達官顯貴之間,所以後來她才會對葉飛揚這個打工仔愛得矢志不渝,甚至是為葉飛揚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慕容婉兒愛葉飛揚,可是她的愛卻時時令自己隱隱作痛。其實慕容婉兒也明白在葉飛揚的生命中已經有了葉思雨,所以她自己也許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但是她卻一直放不下自己心中的那份「山無稜,天地合」的真摯感情。因此,慕容婉兒對葉飛揚的愛是無私的,雖然她曾經也想過要和葉思雨一起競爭,可是經歷了太多太多生活中的風風雨雨之後,慕容婉兒卻還是依依不舍的選擇了退出,選擇了獨自承受,選擇了默默相守。不過,後來發生的一切卻又是那樣的難以預料。

有些心聲,有些道理,不是自己不明白,只是不敢說;有些愛情,有些傷害,不是自己不了解,只是太蒼白;有些回憶,有些過往,不是自己放不下,只是太深刻;有些孤單,有些落寞,不是自己不曾有,只是已習慣;有些事情,有些朋友,不是自己不挽留,只是已錯過。

慕容婉兒的死,讓葉飛揚再次陷入了無盡的悲痛與自責當中,所以最後葉飛揚才選擇了放棄自己在京華蒸蒸日上的事業,毅然決然的回到了西川老家。然而,沒想到的是,回到家之後,葉飛揚首先听到的就是爸爸病故的噩耗。很顯然,爸爸的悄然離世對于葉飛揚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因為之前葉飛揚在京華打拼的時候,媽媽還告訴他,爸爸的病已經漸漸康復了,而且當時媽媽的口吻還十分懇切,所以葉飛揚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的爸爸竟會走得這樣倉促,走得這樣悄無聲息……

在我的心目中,葉飛揚、葉思雨、陸明博、慕容婉兒等等等等這些人,其實並不只是一個個溫暖的名字,他們好像就一直默默的生活在我的身邊一樣。此刻,我獨自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學校的出租房里,透過窗外溟濛的夜色,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不遠處的教學樓里,依稀透著淡淡的燈光,而這個時候,我仿佛就听見葉思雨正關切的對正在為第二次高考做準備的葉飛揚說︰「飛揚哥哥,現在已經很晚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不然葉叔叔會擔心的。」那聲音听起來依然是那樣的甜美、單純,同時還流露出一絲嬌嗔。

在寫這部小說的時候,我經常會翻看電腦里存放的一些相片,因為我曾經也和葉飛揚一樣年少輕狂過,我喜歡獨自一個人戴著耳機在這個生機勃勃的校園里踽踽獨行,然後一臉風平浪靜的和身邊熙熙嚷嚷的行人擦肩而過;我喜歡獨自一個人靜靜的看天,看雲,看歲月深深的暗影,當別人說我多愁善感、附庸風雅的時候,只是淡然一笑;我喜歡獨自一個人痴痴的坐在教室里冥思苦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有的時候我的行為會顯得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可是我卻絲毫不予理會。

而很多認識我的朋友常常會問我這樣一個問題,他們說︰「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看著身邊的同學一個個都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可是你為什麼卻依然孤身一人呢,難道這種形單影只,顧影自憐的日子,你就不會感覺到厭倦嗎?」說這話的時候,他們的眼神中總是充滿疑惑,可是對于他們的疑問,我總是笑而不語,或者是干脆拿「奇貨可居」、「潔身自好」這樣荒誕的言辭來搪塞他們。

記得,有誰曾這樣說過一句話「成熟,不是看你的年齡有多大,也不是看你經歷過多少的世事滄桑,而是要看你怎樣去對待生活︰明明很想哭,明明很難過,卻還是咧開嘴微笑;明明很孤獨,明明很落寞,卻還是選擇一個人;明明放不下,明明舍不得,卻還是堅決選擇放手;明明不如意,明明很心痛,卻還是會微笑著對關心自己的人說自己生活的很好,其實這些就是成熟的表現。我想,我這應該也可以稱得上是一種成熟的表現吧,然而,是與不是誰又能分得清呢?

听說,茫茫人海之中,每一個懂愛的人都有機會和另一個不懂愛的人相識,相守,然後再發生一段纏綿悱惻的戀情,只不過這一切卻都只是浮光掠影,而緊接著那個原本不懂愛的人學會了如何去真正愛一個人,可是這個時候,那個懂愛的人卻往往已經變得不敢再愛了。

一直以來都很喜歡秦觀《鵲橋仙》里的這句詩詞「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古往今來,想想這句詩詞一定道盡了無數人的心酸過往。相愛、相守,其實就是一個相識、相知的過程,開始的時候,我們素昧平生,然後也許是機緣巧合,我們便不期而遇的走到了一起,而等到我們彼此互相了解之後,我們或是被對方的清新月兌俗、天生麗質所吸引,或者是被對方的氣質優雅、談吐不凡所折服,接著便產生了自己的一廂情願或者是彼此之間互生愛慕之意,可是,一路風雨過後呢?這其中,有些人可能真的就地老天荒、海枯石爛了,然而,更多的卻因為抵不過時間的侵蝕,散落在了天涯。

不過,回頭想想,對于那些不能夠一輩子相依相守的情侶來說,分別也許真的是最好的抉擇。因為不管怎樣,至少他們也曾深深的愛過,至少他們曾經也擁有過甜蜜難忘的瞬間,而愛情就是這樣,只要曾經擁有,又何須地久天長。當然,在《何必要在一起》這部小說中流露出的有些感情,亦是如此。

陸明博,為了救葉飛揚,自己卻獻出了寶貴的生命,但他卻依然和葉飛揚做了一生一世的朋友;慕容婉兒,因為深深的愛著葉飛揚,所以才選擇了成全他和葉思雨,最終她也因為愛與關懷才會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顯然,葉飛揚的爸爸也是因為深深的愛著葉飛揚,所以去世的時候,才會要求葉飛揚的媽媽不要告訴葉飛揚,而選擇了靜靜的離開。

猛的看來,這樣的結局可能會有些殘忍,可是轉念一想,卻又不得不被他們與葉飛揚之間的那種誠摯的感情所打動。

人大多都是感性的動物,我們最想忘記的是痛苦,痛苦的原因有很多種,可時光的流逝所能做到的只是讓我們的心靈稍稍得到一絲安慰,卻永遠無法將痛苦根除,而我們所不能忘記的唯有感情,對于感情,我們最常見的只有三類︰友情、愛情和親情,然而,無論是哪一種情愫,都將是時間永遠也無法磨滅的靈魂深處最為寶貴的珍藏。

有人說︰歲月就像是一條河流,左岸是無法釋懷的記憶,右岸是值得把握的灼

灼青春,中間飛流湍急的則是生活中隱隱的無奈與傷痛。世間有許多美好的東西,但真正屬于我們自己的卻並不多見。看庭前花開花落,榮辱不驚,望天空雲卷雲舒,去留無意。在這個紛繁、聒噪的世俗世界里,能夠學會用一顆平常的心去對待周圍的一切,其實也是一種境界。所以,如果你曾經懂得珍惜,那又《何必要在一起》。

——2012年2月19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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