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焦急之時,列車上的廣播響了起來︰「各位旅客請注意,各位旅客請注意,因前方遇上暴風雪,鐵軌被埋沒,部分軌道已破壞,目前正在搶修。我們抱歉地通知大家,您所乘坐的本次的列車行程將會有所延誤,請各位旅客不要驚慌,注意保暖,等候我們的通知……」
車窗外,大朵大朵的雪花像美麗的玉色蝴蝶,似舞如醉,像吹落的蒲公英,似飄如飛,像小時候去烈士陵園掃墓時佩戴的小白花,忽聚忽散,飄飄悠悠,輕輕盈盈,霎時間,山川、田野,遠處的村莊,都籠罩在白茫茫的大雪之中,連平日里威力十足的火車,此刻也是半個身子都陷在雪里面,動彈不得。
雪越下越大,隱沒了種種物體的外表,阻塞了道路與交通,像是織成了一面白網,將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體,對面看不見人。
雪一直下到夜深,方才停住。列車內的大燈都已經關了,只剩幾盞小燈卻還亮著,微微弱弱地發出昏黃的光,把鐵軌周圍的雪照得有了一點淡淡的黃色,像放置已久的泛黃的紙或者舊照片。
硬座車廂里的乘客最先下來活動下坐了許久已經有些浮腫的小腿,列車的窗戶都被積雪擋住了一半,華羽文揉了揉發麻的雙腿,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這車廂內的空氣實在太污濁了,她突然也想下來走走。
邁步走出車廂,稍微活動了體,感覺陣陣北風吹到臉上,刀割一樣地生疼。她把身上的大衣再裹緊了一些,往列車尾部走去。雪有沒膝那麼深,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作響,每走一步都很艱難。
剛走了一截車廂的距離,擠看到對面又駛來了一輛北京到成都的特快列車,因為暴風雪,也在這里拋錨了。一行人也慢慢地從車上下來,來在外面活動肢體,欣賞這銀裝素裹的雪景。
慢慢地,停在附近的列車多了起來,居然沒多久就停了四五輛,滯留在這里的旅客也多達五六千人之多。
「真晦氣!」華羽文一邊在心里暗暗罵著,一邊艱難地把腿從雪里拔出來,就打算回去車廂從自己的行李里面拿一盒方便面,準備拿開水泡了,補充點能量,卻突然發現對面火車上下來的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挺拔的微胖的身材,灰色的略有些土的半舊的羽絨服,微微有些屈膝的步態……天哪,那是梁辰嗎?那真的是梁辰嗎?
看到他,華羽文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她想沖過去撲進他的懷里,可是積雪太深了,根本就跑不動。情急之下,她向著那邊的方向大喊了一聲︰「辰!梁辰!」
那邊下來的是梁若辰——他跟梁辰互換了身份,打算立即回成都去,沒想到才到陝西境內就遇上了這場暴雪,被堵在這荒山野嶺之中。他買的是硬座票,坐了十多個小時,腿早就麻了,這才下來透透氣。
听到有熟悉的聲音在喊梁辰的名字,他抬頭一看,果真是華羽文,真是又驚又喜。他三步並作兩步到了華羽文跟前,一把擁她入懷,喃喃道︰「月兒,月兒……」
華羽文緊緊地抱著他的腰身,竟然是喜極而泣,粉拳一記一記地打在他的胸膛,道︰「你怎麼就那麼就不見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多害怕你出事情嗎……」
梁若辰也不躲閃,只是任她的拳頭雨點一般地捶在他的前胸,反而把她擁得更緊了些,讓她喘不過氣來。
他小聲地說︰「月兒,我以後哪里都不去,就一直陪著你,用我整個兒的人,整個兒的心,來一直陪著你,至死方休,好嗎?」
大多數的乘客都返回車廂睡覺去了,看看四周,只寥寥的幾個人。夜幕的掩映下,他們的嘴唇火熱地貼在了一起,互相吸取著對方口中的氣息,吞咽著對方口中的唾液,然後,他們互相擁抱著滾到了雪地上,深深地陷進積雪之中,極好地擋住了本來就極其昏暗的光線。
數日來思念的渴望讓他們已經顧不得許多了,他們互相擁抱著對方的身體,激烈地熱吻著,一直到兩個人的身體都發生了異樣,華羽文此刻感到***高漲,欲火焚身,幾乎要將她燒化了,她咬著梁若辰的耳垂,喘著粗氣,嬌聲申吟道︰「辰,這一次,把我拿去吧,我是你的……」
梁若辰正在解她扣子的手卻停了下來。
她口中喊著的,是梁辰的名字!是的,她一直傾心的,是梁辰,可是,梁辰明明就是負了她的啊!他早就有一個梅錦了,甚至直到今天,都還是大家眼中的未婚模範夫妻,那一對情侶寶戒不就是證明嗎?難道就僅僅因為一個前世?可是,文妹,今生你是華羽文啊,為什麼不能夠忘卻過去,重新來過呢?你為了他,獨闖阿壩州,九死一生,又為了他,連工作也失去了,還被人公開地詆毀,而他,又給了你什麼呢?我是多麼希望今生能夠成為你的真命天子,可是,也許在你的眼里,我們,本來就不是同類吧。
梁若辰的手停在華羽文的衣服上,久久沒有動作,華羽文汗涔涔地問道︰「怎麼了,辰?」
梁若辰止住了手上的動作,小心地把她的扣子一顆顆扣好,溫柔地道︰「這里太冷了,我怕你凍到了。」
華羽文笑著也幫梁若辰把扣子一顆顆扣好。
梁若辰道︰「要是感冒了,這
里可沒有藥,就算是醫生來了,也沒辦法的呀。」
華羽文道︰「辰!我自己就是醫生!」
梁若辰道︰「不,你是月兒!是我的月兒!」雖然見到華羽文十分激動,可他還是沒有忘記要接替梁辰偽裝失憶的這個基本任務。
「唉!」華羽文輕聲嘆了口氣。梁辰,我希望你能盡快恢復今生的記憶,能接受我是華羽文這個現實,可是我又害怕你恢復記憶,一旦你什麼都想起來了,你還能接受一個被我克隆出來的梁若辰坐在良辰美景董事長的寶座上嗎?
華羽文道︰「你在這里等等我,我上去拿些吃的來。」然後便回車廂,從行李箱中拿出兩盒酸菜牛肉面,到了鍋爐房卻發現,熱水只有那麼一點點了,只勉強夠沖一盒方便面。
她把泡好的熱氣騰騰的方便面端過來,與梁若辰一起坐在一個地勢較低的雪坑里,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起來。
熱氣騰騰的方便面趕走了些許的寒氣,華羽文感到自己的身體有了一些溫度,她依偎在梁若辰的懷里,柔情地道︰「現在我不冷了,我吃了東西,全身都是力氣!辰,我想把自己獻給你,現在,立刻,馬上!」
梁若辰笑道︰「這冰天雪地的,又是荒山野嶺,你也不害怕?」
華羽文道︰「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這里有什麼不好,天當被,雪當床,鄉邊小徑,月朗風清!我從來沒有享受過如此浪漫如此刺激的美妙夜晚!」
听華羽文這麼說,梁若辰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焚燒得越來越熱烈的欲火,迫不及待地解開她的褲子,一點一點地往下褪,同時欣賞著她微微拱起的身軀,平得像刀片一般的小月復,他用手指輕輕撥開她茂密的芳草,欣賞她那充血潮紅的小妹一下一下不自主地跳動,慢慢地,把臉埋了進去,一點一點地摩挲,漸漸地,他感覺她的身下越來越溫潤潮濕……
華羽文閉上眼楮享受著他的摩挲帶來的刺激,她覺得身上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毛孔都被***包圍了,她忘情地申吟道︰「辰,我是你的,是你的……哦……」
梁若辰也被她的聲音撩撥得***高漲,他瞅準時機,一下進入她的身體,華羽文本能地想大聲尖叫,可是看看停在軌道上的幾列火車,想到里面睡著或者沒睡著的幾千名旅客,只得咬緊了嘴唇,努力地忍住,只是小聲地申吟。
梁若辰看華羽文這樣,關切地問道︰「月兒,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然就算了?」
華羽文一臉痛苦的表情,卻把他抱得更緊了些,咬著他的耳朵,道︰「你要是停下來,我才會不舒服……」
梁若辰得到華羽文的鼓勵,愈加奮力地**起來,伴隨著華羽文一聲聲的低吟,他的身體如波浪般有節奏地一起一伏,慢慢地,他的節奏越來越快,她的申吟聲頻率也漸漸地密了起來,終于,他大幅度地起伏了兩下,如泉水一般地噴濺了,而她,也正到了***的巔頂,欲仙欲死了。
北風仍然肆虐著,氣溫降到了零下二十度,可是梁若辰身上卻還冒著汗。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幫華羽文整理衣褲,卻發現華羽文身下潔白無瑕的雪上面,開出了一朵紅艷的花。那殷紅的血映在純白的血上面,一點一點地往里面滲,顯得格外耀眼。
梁若辰愣了一下,隨即撫模著那斑斑的血跡,又看看躺在雪地里的華羽文,道︰「你……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