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愛之城 第四十三章 回憶,楚天錦的感情

作者 ︰ 子燕蓉

靜默的屋子,兩個相擁的人兒,彼此的心思卻不得而知。

听到房間的門有點響動,我便立刻離開方紫軒的懷抱,整了整衣服,把剛才稍顯凌亂的表情給收拾了一下,咧開嘴看著即將開門的人。

「媽,楚老賊那廝還是開溜了,你不是說他想我嗎?怎麼一點也不像啊,只記得自己的圍棋了。」在開門的一瞬間我便小跑到母親的跟前,嗲聲嗲氣的抱怨道。

在握住母親的臂膀時,感覺到了母親一瞬的震顫,以及臉上那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我知道母親是在害怕,害怕剛才的言語被我听到了。

「媽,你怎麼了?你的表情感覺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樣。」假裝自己真的是什麼也不知道,去質疑母親的舉動,也許比直接無視來的好一點。

「趙阿姨,楚叔跟我爸到附近公園圍棋去了。可能要等一會兒才會回來呢。」後面的方紫軒終于說話了,他說話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就在方紫軒說話的檔口,老哥從他的房間出來了,左半邊臉明顯有點漲紅。老哥看到我時,沒有說任何的話語,只是徑自走到方紫軒那邊,一只手抓住方紫軒的臂膀,便往外屋拖著。

而方紫軒只是向我笑了笑,便轉身跟著老哥後面走了,整個屋子又一次陷入靜默狀態,而我一直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緒。

「老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假裝一直看著方紫軒遠去的背影,並沒有去理會母親此刻的表情。

「哦,我回來老久了,見你們都不在,便以為你們出去了呢,吃了塊紅燒肉就回自己屋上網了,然後方紫軒就來了,然後就是听見你跟哥哥吵架的聲音。最後就是現在這樣了。」我仔細的說著,還是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來。

當然我相信這樣的言辭肯定瞞不過我那聰明的母親,于是接著說︰「老哥還是從前那樣,老愛招惹老媽。嘿,他就應該跟我學學怎麼哄我家的女王。是不是,母親大人?」

說過這句話,我才肯折回視線看著母親的臉。什麼時候母親的臉上爬上了細細的紋路,什麼時候那一頭烏黑的長發長出了幾根銀白的發絲,什麼時候母親的手已經沒有以前的溫暖了。

听到剛才母親跟哥哥的對話,我真的快要崩潰到極點了,當時就只是在想那是在做夢,但是現實就是現實,你再怎麼逃避也沒有用的。所以我選擇了忽視這個現實,只把它留在心里的最深處,不讓他有見到陽光的一天。

「什麼時候我成女王了,這個家里里外外還不是我一個人忙活,哪見過女王在打掃廚房,衛生間的啊。你這丫頭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吧。」母親寵溺的在我的鼻尖點了一下,然後便放寬心的去整理廚房。

眼里有點濕潤,應該是一句很平常的對話,為何今天會是這麼的感動。那個跟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女人,為何如此這般的對待我呢。難道母愛真的是一種可以超越血緣關系的感情嗎?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沒有好好的跟老哥談過話,可以說是我還是一貫的態度逃避老哥,而老哥也像是知道我的躲避,沒有去主動的跟我說過話。

七天的假期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是過起來卻感覺時間異常的飛快,轉眼國慶假期就要結束了。

「天錦,你早上就走嗎?不跟丫頭一起嗎?」父親拿著報紙坐在一張古老的紫藤椅上,老花眼鏡已經超出鼻梁的位置,沒有看即將要離開的某人問道。

「嗯,昨天有個同學打電話叫我早點去,說有個編程一定要我嘗試一下。」楚天錦接過母親手里的背包,整理了一下白色的襯衫,回頭看著我一眼,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哥,我送你。」既然他不說話,那就我說話吧。沒等他的同意,便飛快的換好鞋,首先沖出門外,等著後面的男子。

太陽剛升起不久,這個城鎮還處在初醒狀態,街邊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買早餐的商販。還有便是清掃道路的清潔阿姨,以及經過公園時可以看到有早起鍛煉的老人。

「那天,你都听到了是吧?」在走了一小段的路程以後,前面的老哥終于說話了,感覺似乎是很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我听到了。真是什麼也瞞不過老哥你的眼楮,還以為自己的演技很高超呢。」我停下前進的腳步,看著前面男人的背。

徐徐的風帶起那一頭短發輕輕搖擺,那潔淨的白色襯衫襯出那一幅精壯欣長的身軀。緩慢的轉過身,對上的便是滿含情愫的眼眸,沒辦法逃離的炙熱視線。然後,之間他雙手伸進褲兜,狀似很輕松的靠在馬路邊上的欄桿旁。

「呵,你怎麼不想辦法掩藏一下自己的心思,不要那麼快就承認。你叫我現在該怎樣面對你?」說完這句話,老哥便抬頭看向側面,像是極力將欲奪眶而出的眼淚生生給逼回去似得。

「叫我怎麼隱藏?就算我們沒有血緣關系,那我們還是有親情存在,不是嗎?」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老哥,第一次覺得那個男人是多麼的可悲。但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去解救那樣的他,更可笑的是現在我連自己都沒辦法解救。

「你叫我怎麼把這種感情轉化成親情?」似乎已經壓制不住自己的情愫了,那個一貫冷漠的男人,此刻卻是蜷縮起自己的身體蹲了下來。慢慢有了哭腔,繼續說道︰「小時候,我可以把你當作妹妹看待,可是看著你一天天長大,也終于有男孩子追你。作為哥哥我應該替你高興,可是我每次听到你提有管夏子玉以及楚月崢的話題的時候,我的心便像是有人在一刀刀的劃傷口般疼。那時候才意識到,我是沒辦法把你當作我的妹妹看待。」

「可是哥哥,我一直把你當作是哥哥。我沒辦法接受你的變化,所以我會選擇逃避。如果你還是沒辦法轉化這種感情,那我只能是離開。」狠心的說出這句話,便是要他斷了這樣的念想。

「我知道,我知道一旦你知道了我這樣的情感,你便會離開楚家,離開我。但是這種感情會是你想忘記就便能忘記的嗎?」男人 的站起身,快走幾步,用力把我揉進他的懷里。

「哥,這次會把這個擁抱歸結于親情,以後也會是。哥,別讓我恨你。」我輕輕的說出這句話,里面的威脅意味卻是很濃重。

「不要總叫我哥,好嗎?我想听你叫我錦。」誘惑般在我的耳邊說出這樣的話,老哥的氣息纏繞著我的脖頸,濕潤感也隨之而來。一枚枚吻痕即將傳遞到我的唇瓣的時候,我心里便開始害怕。

使勁把他與我的距離拉開,但是我就是掰不開這樣的緊貼。這個男人似乎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任由我怎麼捶打也沒有用。

「哥,你再這樣下去,我便真的要離開了。你真的想讓我無家可歸嗎?」眼淚開始不爭氣的落下來,我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情,沒辦法接受這樣的感情,沒辦法平息自己內心的恐懼。

男人終于松開了緊貼的身體,由于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看不清此時他的表情。只感覺到一只手輕輕拭去我的淚水,只感覺到一只手來回摩擦我的雙唇。最後便是不期然的親吻,只是一瞬便又離開了。

「蓉,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壓抑自己的感情。我會學會愛上別的女孩,但是你永遠在我的心里。你放心,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親你。蓉,再見。那個楚天錦應該不會在出現在你面前了。」說完便離開了。

久久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里便也會隨之落空。

看著滿是柳樹的護城河上,波光粼粼的湖面,幾只黑天鵝伸長了脖頸悠閑的在河里漂游。

「你哥哥走了嗎?」回到家便看到方紫軒那惡心的面孔,便不想理睬。

「喂,你說話啊。怎麼不說話?難道他對你怎麼樣了嗎?」一路跟著進了我的房間。

「蓉,你別嚇我。如果楚天錦真對你做了什麼,就算我再怎麼崇拜他,我也會為你出氣的。蓉,你倒是說句話啊。」不依不饒的對著我耳朵叨念。

「我應該把他傷的很深吧,方紫軒,你說我是不是混蛋一個。」我找不到該發泄的地方,找不到自己應該待的地方。離開了楚家我又該去哪里?所以我便自私的留了下來。這樣對那個男人來說是不是一種折磨。

「你不是,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蓉,你不需要多做自責的。」方紫軒拉著我的手說著。

「呵呵,何時我楚蓉有那麼大魅力,可以隨隨便便把好幾個男人撂倒了。」我自顧自的傻笑。看著緊拽我手的方紫軒,我卻把他跟夏子玉的臉給重疊了。輕輕的捧住那張妖艷的臉,說道︰「都怪你,夏子玉,為什麼那樣的折磨我的心。你折磨我一個人就好了,為什麼還要折磨我身邊的人呢?」

可是我又愛極了夏子玉,舍不得他從我身邊溜走,于是輕輕覆上他柔軟的唇,饑渴般吮xi著那飽含思戀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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