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午後的陽光有點刺目,暖暖的照進這間粉白的休息室,空調的熱風吹散了我額前的劉海,過長的劉海扎進我的眼里,干擾了我的視線。
而對面的女人好像發現自己的失態以後,便又重新坐了下來,拿起手中的書說道︰「夏子玉,是誰?」
我被她的問話徹底打敗了,但是又不好發作,然後便說︰「他是夏叔叔的佷子,現在他好像消失了。」
「他跟你是什麼關系,感覺你好像很關心他?不過要是可以幫到你,我會盡量幫你的。」語氣依舊溫和,但是缺少了點熱情,這就是做總裁的人,不會把感情表露的太明顯。
「他是我的朋友,現在他已經消失好長一段時間了,他的哥哥和舅舅都很著急的在找他。」我跟他是什麼關系,我自己有時候也搞不清楚,連男女朋友可能我都沾不上邊吧。
「看來這事還真有點棘手,那他消失這麼長時間,你們沒有報警嗎?」對面的女人托著腮,繼續說道︰「那你們現在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沒有,而且他是在美國消失的,我們沒有辦法報警?這不是要聯合國際警察的力量嗎?」我其實對國際刑警什麼的都不知道,但是子玉是在美國消失的,就應該到美國那兒報警。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你想要到美國找子玉嗎?」女人臉上的笑如盛開的牡丹一樣華麗。
「想,但是我現在有學業在身,而且我家里人也不肯我去美國。」我幽幽的說著,去美國我也想過,但是到了那里以後又要從什麼地方入手找子玉,我著實一點頭緒也沒有。
「哦,這個啊,要是我說我能幫你解決,你看怎麼樣?」依舊是溫和的聲音,讓我猜不出她在想什麼。
「不用,我楚蓉喜歡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但是還是謝謝喬總的關心。」看了一下鐘表,還有15分鐘就到一點了,然後我說道︰「喬總,演講的時間快要到了,您可以準備一下了。」
「哦,這麼快,那好,你的事情我已經記下了。你先在這邊等著,演講完以後,我們再談一下,我比較喜歡這樣的女孩子,自力更生,有我當年的作風。」說完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書走出去。
走到門外,我便看到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站在門外,戴著黑色的墨鏡,心想這應該是貼身保鏢,可是為什麼剛才進來的時候沒看見呢?也許那時候他上廁所去了吧,給了自己一個最掛三的想法,卻也偷偷笑了起來。
「亞森,今晚先讓張總去參加慈善宴會。」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丟下我一人在休息室門外。
真要我在休息室等三四個小時,我肯定憋得慌,再說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便不用巴哈著尾巴等著她。來回思索了半小時,決定寫一張紙條,告訴她我已經離開了。然後便離開休息室,想到宿舍圖個安靜。
校園大道上早已經空下來了,沒有剛才的喧鬧,應該大部分都去听講了吧。靜靜的走在此時的校園,冷風不時的吹來,刺痛自己的臉頰。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子玉的事情太入迷了,才會陰差陽錯的走到跟子玉那晚相見的校園街道。
那個夜晚,子玉把我抱在懷里的溫存到現在還殘留在記憶深處,我無奈的想還真的是離不開子玉了。
「在想什麼?」才在那條街道上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便有一個不速之客來打擾,真是討厭至極。
「沒什麼,只是要問你,你為什麼要來學校。你好象不是我們這里的學生吧?」看著那副碩大的墨鏡,我就知道這人便是——林諾。
「不是喬霞在這里嗎?我想找一下她而已。」摘掉那副墨鏡,展現在我眼前的便是一張似笑非笑的臉,看著那張極致陰柔的臉,我就想吐。
「呵呵,你找她麻煩,也要選好地方啊!這里是學校。」
「就因為是學校,我才會特意過來見她。」沒有提前說一下,便一坐在我旁邊,使得我的位置稍顯擁擠了些。
「呵,找子玉一定要找喬霞才能解決嗎?」
「不是,我已經托美國的朋友再找了,過一個星期我也會去那邊的。要不你也去那里,這樣兩個人可以提高效率。」
「你不是很想見子玉嗎?你就一個人去吧,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學生,怎麼跟你們這些有錢人相比。」滿月復的怨氣也就是因為他們有錢可以為所欲為,而我什麼都沒有,只能站在旁邊干瞪眼。
「我幫你,只要你答應我,不要離開子玉就好。還有不要讓子玉知道我們的事。」我不可思議的轉頭盯著他看,好像在研究一只大猩猩一樣。
「為什麼?我們的事情遲早會讓子玉知道的。我不想瞞他,如果他接受這樣的我,我便會堅定的站在他身邊,如果不接受,只能算我自作自受。」
「不允許,我不允許你傷害子玉。那晚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你只要答應我一直陪在子玉身邊就好。」好像沒有剛才商量的語氣了,換上的是特別堅定的口吻。
「你還真是個神經病。」我不屑的說道。
「難道讓你離開子玉,你心里會好受?」忽的站起來,雙手直接壓住我的身體,眼楮直直的盯著我看。
「不好受,但是我不是你手里的工具,不可能隨意听你的指揮。」怎麼什麼人都覺得我楚蓉應該理所當然的接受他們提出來的條件啊!
「那我只能說子玉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上你這樣的女人。」無力的抽回那雙修長的手臂,抬頭看向灰藍的天空,有一瞬覺得林諾是流下了眼淚了。
「那是因為你們太自私了,我即使很愛子玉,也是我個人的感情,不需要你們強硬的把我塞給子玉。」好像覺得自己的口氣有點焦躁,便放下了剛才的怒氣,平靜的說道︰「林諾,你戀上的子玉是不是有點像你的母親呢?」
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了,林諾也沒有給我一個確切的回答,只是留給我一個直直的背影。
看著那副欣長落寞的身影,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是不是有點太瘋狂了,才會造就林諾那樣的矛盾體。
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對子玉懷著什麼樣的情愫,只是一味的尋找可以彌補自己心靈創傷的港灣。當這樣的人遇到子玉的時候,便會不顧一切的追尋著子玉而去。
其實我一直沒有將林諾視為情敵,因為我明白他們是沒有任何結果的。他與子玉與楚月崢其實都是上一代恩怨糾葛的產物,以後會遇到更多傷感的事情,到那時候,夾雜在他們中間的我會是什麼樣的姿態呢?
子玉,你現在在哪里?難道我真要去那個國家,然後再一次跟你們糾纏在一起?再次無力的後躺在椅子上,以至于能夠讓自己的身心得到放松。
「蓉,怎麼還在這里,是想我了嗎?哦,告訴你,我跟孟子嬈要結婚了。」子玉溫和的笑出現在我面前,長長的發垂打在我的臉頰上,有些癢癢的。月眉輕皺,瘦尖而白皙的臉龐泛著瑩潤的光澤,左手抬起,便看到他無名指上的鉑金鑽戒,奪目的光澤刺的我眼楮生疼。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我絕望的對他吼道。
「楚蓉,楚蓉,你怎麼睡在這里了?」一陣有一陣的輕輕呼喚才將我完全從睡夢中叫醒,在極力回憶夢里所見,卻已如過眼雲煙不復存在。
「啊,駱騏,演講已經結束了?」不是很情願的睜開惺忪的睡眼說道。
「真是的,早結束了。我回到宿舍沒有見到你,就到處找你,沒想到你跑這里來了。快,快回去。」用力的把我拉起來,撢了撢我身上的衣服,駱騏像極了我的母親。
「駱騏,你這麼關心我,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了,要是我男子,絕對會娶你做我的老婆的。」體內邪惡的因子又在作祟了。
「楚蓉,你就喜歡惡作劇。」笑容隨之在臉上漾開,那抹笑容卻被晚霞印染成迤邐的玫瑰紅。
「那還要看惡作劇的對象是誰呢。」言下之意有些人還得不到本大爺的青睞呢。
「哦,今天我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但是還以為是子玉回來呢?只是為什麼那人戴著那麼大墨鏡呢?」駱騏說的有可能是林諾,但是他跟子玉卻是一點也不像的。
我跟駱騏一路笑一路暢談著走回宿舍,進入屬于我自己的療傷場所,這幾天的確讓我在身體和精神上都受了很大的傷,所以我要在那里安安分分的呆上一段時間。
一個星期的下午,我正在給那3個入圍青鳥文學大賽決賽的人獎勵,張宇恆卻像算好時間似得跑到我這小小的文學社來了。
「哦,張妖怪怎麼有時間跑到我這破地兒晃悠了?」我冷冷的對著那180以上身高的某人說道。
「會長好,我們社長不是有意的,您請坐。」旁邊的江冷連忙搬了一張椅子給他坐,像極了清宮小太監。
「楚蓉,你過來一下,副校長要見你,等一下到校長辦公室見一下。」妖怪沒有坐下來,只是徑自跑向我這邊,然後低下頭,輕輕在我耳邊說道︰「楚蓉,又一個人為你鋪好路了,你以後要怎麼做呢?我很期待。」
听到張宇恆的話,我的身子也僵直在那邊,這口氣好像在哪里听過,但具體又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他說有人為我鋪好了路?這話又從何說起?一連串的問號徘徊在我腦子里,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