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逸塵周身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氣,倏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倩然橫抱起,大步流星地向床榻走去,把她輕柔地放到床上,用錦被強制蓋住她全身,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冷聲道︰「下次,若是再被我看到你和任何男人有來往,不會像今晚這樣輕易地放過你!」
說完,懲罰性地重重吻上她的唇,仿佛要將她吞進肚子里,倩然驚恐的瞪著他,嘴里發出不完整的嗚咽,像是一只困獸,徒勞無望的掙扎,屈辱的怒火在眼底交織燃燒,讓她的心灼痛不已。
他冰冷強勢的氣息,如風雲殘卷,像颶風一樣席卷著她,退無可退,她像一只小舟,在巨大的漩渦中,沉沉浮浮。
不知道過了多久,冰冷的空氣急速灌入口中,倩然躺在床上,張大嘴,粗重喘息,而床沿邊,一陣穿衣聲,緊接著,傳來門扉合上的聲響,房內恢復以往的靜謐,緊繃的身體得以松懈下來,片刻,她起身掀開被褥,疾步走進浴室。
她想也沒想,躍入了冰泉池,任由噬骨寒冷的的冰水,淋在雪白的肌膚上,身子猛地一陣瑟縮,全身毛孔張開來,身體的污穢可以洗去,那心中的屈辱呢?他和她已經到了萬劫不復的地步。
她下沉,鑽進水里,腦子回蕩著他的話,她恨死他了,恨他這樣對她,恨他苦苦相逼。她不能愛他,她要恨他,只有恨,才可以讓自己逃離他。她要冷靜,需要思考,必須盤算好接下來的每一步,她倔傲地告訴自己,他越是這樣,她越是要離他遠遠的,因為,她不想再痛苦了,她非逃走不可。八個月對她來說,太痛苦了。
倩然竄出水面,突兀地,她雙手撫向平坦的小月復,一抹憂慮乍現,她不能懷孕,絕對不能!
恐懼襲來,她重新回到床上,用錦被蓋住自己冰冷的身子……
不知過了多久,倩然從噩夢中醒來,全身冷汗淋灕,赫然發現自己的手上,腰上,腳上套著沉重的鐐銬。
脆弱的心再一次被擊垮,眼淚不自覺的流淌下來,順著眼角,滴滴沁入錦被里。
秀兒端著食盒進入房中,看著床上發呆的倩然,幽幽的嘆了口氣。王爺也真是的,為何要這樣對待王妃?
秀兒定定心神,走到床邊,輕輕的喚道︰「王妃,用膳了。」
倩然轉過頭來,睫羽上滿是淚水,眼神帶著希望和乞求。
秀兒明白了她的意思,浮現一絲憐惜,柔聲道︰「對不起,王妃,奴婢沒有鑰匙,听說昨天晚上,樂瑤姑娘和蝶衣姑娘突然死了,還查不出死因。明月姑娘遭到襲擊,受了重傷,今早起來變得瘋瘋癲癲的。聆韻閣外面一下子多了許多侍衛。」
倩然拭去臉頰上的淚珠,微微蹙眉,她倒不在意那兩個人是怎麼死的,明月怎麼瘋的,只是,外面增加了許多侍衛,讓她心中不安起來,他是怕她逃走吧,這個樣子,她再也逃不了了。
秀兒見倩然沒有說話,憂心道︰「現在鬧得人心惶惶的,王爺這樣做也許是希望王妃安心待在聆韻閣里把身子養好。」
想到那兩個死去的孩子,秀兒嘆了口氣,好可惜,好好的兩個八個月的孩子就這樣被毒死了,王妃還差點賠上了小命。王爺現在正在徹查此事,她只盼望王妃的身子可以快點好起來,再懷上孩子。
倩然臉上一片愁雲密布,身子養的再好有什麼用,有了孩子也會被打掉。她覺得逍逸塵真是可笑,既然不想要孩子,就不要對她做那件事,至少也要讓她喝藥。她不想再有孩子了,如果可以,她想死在他的面前,讓他痛苦一輩子。
秀兒正色道︰「王妃,我扶你起來。」
倩然點頭,鐐銬過于沉重,僅憑她一個人的力量不可能從床上爬起來。秀兒扶著她來到桌前,倩然望著那晚黑色的藥,眼眸中閃過一抹喜色。是落胎藥嗎?
秀兒一邊拿起藥碗,一邊說道︰「王妃,這是補藥,你可得老老實實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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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倩然蹙眉,一聞就知道很苦,喝這種苦死人的藥汁,簡直比受刑還要痛苦。手輕輕捂上小月復,也許昨晚,她又有孩子了……
經過三次小產,其實倩然很難再懷上孩子了。即使日日痴纏不休,吃盡了補藥,也沒讓她再懷上孩子。
她在等待八個月之後的這一天,絕情把她救出王府的日子,但是她萬萬也沒有想到,一場腥風血雨正在這一天展開……
深夜,倩然輾轉反側,他夜夜都是如此索取,她已經很疲憊了。空氣中彌漫著歡愛過後的奢靡味道,鼻尖還縈繞著另一個人的粗重呼吸。她微微蹙眉,稍稍挪動身子,一陣陣痛楚從穿來。她試著下床走走,白天她帶著沉重的鐐銬,行動不自由。可是身體仿佛被車輪碾過,只要她動一下,就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在叫囂著酸痛。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巡視的侍衛驚叫聲響起︰「來人啊,有人擅闖王府!」緊接著,一道淒厲地慘叫劃破了夜空︰「啊!殺人了!救命啊!」
不停地听見丫鬟,奴僕們的驚叫聲。
逍逸塵倏地睜開眼,臉色陰沉,像是覆蓋著千年寒冰。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吵?
倩然整個人都呆住了,愣愣地看著逍逸塵。
逍逸塵眯眸,沉聲道︰「我去外面看看!」
沒料道,他一出房門,一群黑衣蒙面殺手從天而將,個個身手不凡,見人就殺,不過眨眼之間,逸王府被籠上一層血霧化為淒慘無比地人間煉獄。
逍逸塵並沒有和殺手纏斗起來,果斷地走到床邊,將倩然扛了起來,踢開門,腳下施力,高高躍起,腳踏在屋檐上,一路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