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逍逸塵緩緩開口︰「自出生以來,女乃媽就一直在照顧本王。事事為本王著想,沒有犯過什麼大錯。可是這次,女乃媽,你的罪過大了。」
女乃媽跪在地上,身子劇烈的顫抖著。
逍逸塵猛的回過身,緩緩道︰「女乃媽,你的功勞本王都記得。只是現在,你年事已高,是時候該告老還鄉,享受天倫之樂了。」
話音剛落,女乃媽不可置信的看著逍逸塵,「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她哽咽道︰「王爺,老奴曾經發誓,要伺候王爺一輩子。在老奴的心里,逸王府就是老奴唯一的家,您要是把老奴趕走,老奴能到哪里去啊?」
逍逸塵回憶過去,她的確是兢兢業業,任勞任怨。顧念著一絲舊情,臉上柔和了不少。
他的眼眸移到倩然的小月復上,回憶起那幕讓他窒息的場景,蹙緊了眉頭,緩緩開口︰「女乃媽,你不應該存著殺害本王孩兒的念頭。」
「王爺,這個孩子一定要死啊。」女乃媽哭著勸道︰「只有王妃或是側王妃才有資格生下王爺的孩子。而這個孩子的娘親,身份低賤,即使把孩子生下來,也會被皇後娘娘賜死的。若是觸怒了皇上,王爺的太子之位就不保了啊!」
「快給本王閉嘴!」逍逸塵臉色陰沉,擔憂的看著倩然。
她將臉轉向別的地方,雙手撫著小月復,臉上還帶著淒美的笑。
他的心猛地一顫,疾步走到她的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
「女乃媽,幸好孩子沒事,否則,本王一定會殺了你陪葬。」
逍逸塵用凌厲的目光看著她,質問道︰「告訴本王,你在香囊里放麝香,是不是母後指使的?」
話音剛落,女乃媽身子劇烈的震顫著,眸子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顫抖著唇瓣,說道︰「王爺,您可不要誤會皇後娘娘啊,一切都是老奴,是老奴出的主意。」
「誤會?」逍逸塵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願再多說什麼,示意讓她下去。
女乃媽一邊說一邊磕著頭,發出重重的聲響,辯解道︰「王爺,您不能懷疑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品行純良,連只螻蟻都不願踩死,更何況是害人呢?老奴從小看著皇後娘娘長大,比任何人都了解皇後娘娘,您千萬不能冤枉皇後娘娘啊!」
逍逸塵只相信自己的親眼所見,在他的心目中,他的母後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女乃媽面色慘白,一直磕著頭,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血水。
倩然望著女乃媽,畢竟她年紀大了,再這樣磕下去,一定會支持不住的。
她站了起來,撫了撫微微隆起的月復部,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不論她做什麼,總歸是在為逍逸塵著想。
逍逸塵詫異的注視著倩然,見她來到女乃媽跟前,伸出雙手把她扶起,淡淡的笑道︰「女乃媽,別跪著了,趕快起來吧。」
女乃媽抬起頭,看著她,眸中閃過凌厲的眼色,不由的退後了一步,像是故意要和她拉開距離一樣。
倩然並沒有覺得很尷尬,仍舊淡然的一笑,站在一旁。
「女乃媽,你可以下去了。」
逍逸塵掃了女乃媽一眼,從聲音里听不出喜怒。
女乃媽顫抖的站了起來,雖然面無表情,但下唇劇烈的顫抖著,足可以證明她的情緒非常激動。
她看著逍逸塵,厲聲問道︰「王爺,是不是她在您的面前,說了皇後的不是?」
女乃媽沒有退下,而是把問題重新翻了上來。
/>逍逸塵緊蹙著眉宇,眸子里像是凝結成了冰霜,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十分氣憤。
過了半響,他硬是將胸口不斷上涌的怒火壓下,但聲音里依然帶著幾分怒氣︰「女乃媽還記得,裴妃是怎麼死的嗎?本王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女乃媽一听,身子猛地一顫,嘴巴由于驚慌張的很大,雙眸由于害怕瞪的很大。
逍逸塵的臉上閃過黯淡的神色,把頭別向別處,不去看她,緩緩的開口︰「我看到母後把裴妃的眼楮挖出來,使她失明,將水銀注入她的耳朵,使她失聰,灌啞藥,她已經不能說話了,還要割了她的舌頭,把她的手腳剁掉,最後把她扔進茅廁。如此殘忍,用麝香害人根本算不了什麼,而且還不是自己動手,更加容易。」
女乃媽的臉色發青,顫抖著唇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無法說出來,過了半響,緩緩開口說道︰「皇後娘娘,為了地位也是迫不得已,是那個裴妃太受寵了。王爺不應該把皇後娘娘想成一個壞女人。宮中斗爭,向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皇後娘娘不先下手為強,恐怕那裴妃當上皇後以後,就會立刻處死皇後娘娘。還有,這件事,真的是老奴做的,和皇後娘娘一點關系也沒有。」
她頓了頓,看了倩然一眼,提醒道︰「王爺,現在是成就大業的關鍵時刻,切不要為了兒女私情放棄大好江山。」
逍逸塵的臉色沒有變化,眉宇緊蹙。
他看了倩然一眼,淡淡道︰「本王覺得,兩者都可以處理的很好,女乃媽,你就不必過于操心了。」
「既然王爺決定讓她把孩子生下來,那老奴便不再加害她們母子了。」
她望著倩然,意味深長的道︰「姑娘,別怪老奴沒有提醒你,還是想開一點吧,不要再執著了。」
倩然微微一愣,抬頭看著女乃媽,女乃媽卻在那個瞬間把頭轉向別處,然後,對逍逸塵福了福身,恭敬道︰「這次,老奴加害小郡王(小郡主),甘願領罰。另外,老奴會幫王爺將府里的那幾名侍妾遣散,她們都是處子之身,出了王府之後,還可以安排嫁人。」
倩然心中一驚,處子之身?逍逸塵竟然沒有寵幸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