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紫菜酥,放入口中,入口即化,醇香久久不散。
「真是好吃!」皇後似乎食欲大增,嘗遍了盤上的各種食物。
她淡笑道︰「本宮好久沒有吃到這樣美味的東西了。」
逍天睿邪笑著,諂媚道︰「只要母後有了食欲就好,若是母後喜歡,兒臣可以命人再做,給母後送過來。」
聞言,皇後不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眸光掃到一直站在一旁的倩然,溫柔的笑著︰「睿兒,你費心了。韻兒,你也過來嘗嘗吧,味道很好。」
逍天睿的臉色微微尷尬,還是忍不住去看她,眸中像是閃過一絲希冀。
倩然沒有看他,惴惴不安的望著那個盤子,緊抿著唇瓣,笑道︰「聆韻謝過皇後娘娘。」
說罷,淡定的淺嘗了一小口,平靜的臉上沒有波浪。
皇後像是沒有听到似的,笑道︰「呵呵,本宮只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韻兒,你應該要謝謝睿兒。」
逍天睿猛的一怔,看了倩然一眼,淡笑道︰「韻兒,還是謝謝母後吧。」
皇後淡笑不語,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的逍宇翰,溫柔的說道︰「翰兒,發什麼愣呢?難不成,你也有膳食要呈給本宮?」
聞言,逍宇翰嘴角勾起,大步走了過去,來到逍天睿的身側,冷冷道︰「看母後說的,兒臣可沒帶什麼膳食。兒臣只是踫巧路過鳳寰宮,順便來看一看母後罷了,可不像大皇兄這麼勞心勞力。」
話音剛落,他抬眸,看了看倩然,對她邪氣的挑著眉。
皇後若有所思的望了逍宇翰一眼,他的意思是,逍天睿討好她,是有預謀的嗎?
然後,她別過頭去,望著倩然,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們的心思都不在本宮身上,就直接說好了,不要讓本宮看出來。現在,本宮的興致全沒了。你們想見誰就見誰吧,孩子大了,也管不了你們了。」
說罷,站起身來,扶著公公的手臂,走進內殿。
籠子里的鳥兒見皇後走了,叫得更加歡快。殿外的桃花開得正盛,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三個人都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各自的位置。
倩然感到非常尷尬,微微頷首,緩緩道︰「兩位王爺請慢聊,聆韻有些累了,先行告退。」
逍天睿的身子猛的一怔,好像在猶豫要不要攔住她,這個瞬間,逍宇翰已經快速沖了過去。
他伸出健碩的長臂攔住她,陰沉著臉,眉宇緊蹙,低吼道︰「你這笨女人能不能學得聰明一點,你難道還沒看出來,這次,本王是特地過來看你的,你竟然不理本王就要走?」
過了半響,倩然轉過頭,問道︰「翰王爺找聆韻有什麼事麼?」
「你!」逍宇翰措愣,抓住她的雙肩,把她的身子扳正,喃喃問道︰「為何,為何你突然變得這麼冷淡?」
話音剛落,倩然淡淡的一笑,冷冷道︰「冷淡?翰王爺不知道嗎?聆韻一向就是這樣。」
「……」逍宇翰猛的一驚,望了一眼後面,身體僵直的逍天睿,幽幽的嘆了口氣,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你應該快樂一些,這樣對月復中的孩子不好。」
「快樂?!」倩然低下頭,輕輕的說著這兩個字,諷刺的笑道︰「我孩子的父親還被關在牢里,我怎麼能快樂起來,孩子也不會快樂。」
和風輕撫,把她的聲音送到他的耳畔,像夢境一般不真切。
逍宇翰的身體微微凝滯,緊蹙著眉宇,看了她一眼,緩緩的放開了抓住她肩膀的大
手。
的確,剛才他的行為,太粗魯了。
香氣依舊,白色的身影緩緩的離去。
逍宇翰的身體仿佛成了一尊雕塑般,站在那里,久久未動。
陰暗的天牢里,燈火幽暗。
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力的明黃色,在昏暗的天牢里顯得格外刺眼。
皇帝陰沉著臉,坐在木質椅子上,他看著跪在地上的那個女人,久久不語。
他已經命令所有的御林軍還有守衛退了下去,審訊間里只剩下了兩個人。
那個女子一身囚衣,身影瘦弱單薄,散亂的發絲遮住臉龐,看不清楚面容。
整個審訊間像是陷入無盡的寂靜之中。
終于,皇帝的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起來,他緊緊的盯著她,發出低沉而又沙啞的嗓音︰「詩詩—」
皇帝原本只是好奇奪命教副教主的名字,親自過來審問她,沒有想到,她就是裴妃。
他的聲音就好像從遠古傳來,听了千年似的。
跪在地上的女人身子猛地一怔,緩緩的抬起頭來,憔悴的面容,和倩然一樣,有一雙靈動的眸子,正是裴若詩。
裴若詩諷刺的一笑,眸中閃過幾絲厭惡,哂笑道︰「真是難得,皇上竟然還對一個死了這麼多年的人念念不忘。」
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極為尷尬,絲毫不去理會她的冷嘲熱諷。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沒有辦法平復自己的心情,艱難的開口,不確定的問道︰「詩詩,你……你沒死嗎?」
既然被她認出來了,她也不想再多作辯解,干脆爽快的說道︰「是的!我沒死。」
皇帝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爽快,微微一怔,隨即自嘲的笑道︰「想當年,你是多麼的愛朕,而如今,竟然恨起朕來了。是因為朕沒有及時找到你,讓你在宮外過了苦日子嗎?」
裴若詩怒吼道︰「我當然恨你,你讓我淪落到妓院,靠出賣自己的**為生,還讓我嘗到了骨肉分離的痛苦!」
她憤怒的瞪著他,咬牙切齒道︰「我恨你,恨你入骨。」
「你!」皇帝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霍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吼道︰「詩詩,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不許你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