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不要傷害然兒和她月復中的孩子!」
裴若詩慘白著臉,恐懼的看著他。
她總覺得他話中有話,聲音愈發的顫抖起來。
「你想讓然兒生下來的孩子叫朕皇外公還是皇爺爺?」
皇帝緊蹙著眉宇,見她的冷漠已經消失殆盡,突然變得慌張。
他十分滿意她的表現,臉上的怒意也漸漸的消失了。
他緩緩開口,說道︰「逸兒是朕認定的皇位繼承人,朕絕對不會放棄他。畢竟,他最有資格得到朕的江山。朕會再給他一個機會,如果他還是執迷不悔,仍舊和他的妹妹糾纏不清,就不要怪他的父皇沒有給他機會。」
話音剛落,他放開了她,怔怔的看著她︰「至于我們的女兒,朕當然會善待她。她身子弱,朕不會逼她落胎。朕會冊封你為裴貴妃,冊封她為聆韻公主,而她月復中的孩子,只能叫朕皇外公。你要記住,孩子不是逸兒的,朕會下旨,無論是誰,在背後嚼舌頭,說那孩子是逸兒的,一律格殺勿論!只不過……」
他故意拉長語調,輕聲警告道︰「詩詩,你最好乖乖的,不要再忤逆朕。把朕惹怒了,朕或許不會殺你,但是不代表朕不殺你最親的人。」
說完之後,皇帝悶哼一聲,邁著大步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裴若詩氣得顫抖的聲音︰「你真是個卑鄙小人!」
皇帝的身體猛的一怔,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御林軍們整裝待發,恭敬的等在外面。
他稍稍收斂了表情,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出了天牢。
回到宮里,他直接去了皇後那里。
鳳寰宮里的一草一木他都非常熟悉,因為他經常在這里批閱奏章,還與這個宮殿的主人談笑風生,耳畔廝磨。
他原本覺得皇後是個沉悶的人。沒想到自從詩詩走後,皇後經常會變著法子逗他開心。
漸漸的,他喜歡上了皇後,還非常信任她。她算是眾多嬪妃當中最聰明的一個,知道他的心思,知道適可而止,非常大度。
只是,現在,詩詩又再一次出現,他已經不需要皇後了。一想到自己即將要做的決定,他覺得自己好像年輕了好幾歲。仿佛又回到二十多年前,他封了詩詩為裴妃的那一刻。他深愛詩詩的心,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臣妾參見皇上!」得到通報的皇後早就已經出門迎接。
今日,她故意穿了一件繡工十分精細的白色袍子,上面繡著朵朵梅花瓣,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材。衣領開敞,展現出她美麗的鎖骨。
是的,皇後自然比不上貌美如花的年輕姑娘們,但是,她就是知道怎麼樣揚長避短。怎樣穿衣從而襯托她姣好的氣質。這麼多年了,她就是這樣過來的。
這一次,皇上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徑直進入了正殿,轉頭望了望四周,好像在尋找什麼?
皇後極力收起心中的疑惑和不滿,從容不迫的跟了上來。
她的臉上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皇上,找什麼呢?鳳寰宮,臣妾比您熟悉,讓臣妾幫你找,好嗎?」
皇上倒也沒有機會,見皇後問他,他索性就回答了。
他優雅的坐到主位上,淡淡的問道︰「逸兒的妾聆韻在哪里?」
皇後的身子猛的一怔,一種莫名的妒火涌上心間。
她不明白,為什麼睿兒,逸兒,翰兒,甚至是皇上,全都對一個孕婦牽腸掛肚?
>直覺上,她對倩然很排斥。畢竟,她在宮中也呆了那麼多年了,自然明白,皇帝如果對一個女人產生了興趣,這意味著什麼?
只要被皇帝看中了,不管是哪個男人喜歡,哪怕是自己的兒子喜歡的,他都一樣會把她弄到後宮里。
他是一國之主,這天下,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更何況是區區一個弱女子呢?即使會背上一個奪子之妾的罪名,皇帝也有辦法讓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部消失。
「好的,皇上請稍等片刻,臣妾這就派人把她叫出來。」
皇後溫和說道,她好不容易才將心中的悸動壓下,笑得溫柔。
她正要吩咐身邊的一個宮女去叫倩然,皇帝突然打斷她︰「你親自把聆韻叫來吧,朕有重要的話要問她。」
話音剛落,皇後的身子猛的一怔,好像沒有听清楚皇帝的話。
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皇帝竟然讓她放段去請一個低賤的小妾。
這對她來說,是莫大的恥辱,臉上不由的一陣青,一陣白,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緊緊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怎麼,皇後,你沒有听清楚朕的意思,想讓朕再說一遍嗎?」皇上見她身形不動,臉上不由的浮現不悅的神色,挑著眉宇,看著她。
皇後當然知道惹怒他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將內心各種各樣的情緒壓在月復腔之中,躬身禮貌的一福,然後退了下去。
窗外的桃花開得非常燦爛,一想到要見到自己的女兒了,皇帝的心情非常好。
他神清氣爽的坐在主位上,嘴角不由的勾起一個大大的弧度,眉宇間難以隱藏濃濃的笑意。
沒過多久,倩然便走進了大殿,她心中十分忐忑不安。
她不明白為什麼皇後會一改往日的溫柔,對她冷嘲熱諷,話語含冰,而對于皇帝的召見並沒有感到困惑,這是她早就意料到的。
倩然正想要行禮,皇帝已經現行開口,溫和道︰「你有孕在身,這禮數,還是免了吧。」
隨後,他指了指她身旁的一早擺好的座椅,柔聲道︰「別站得太久了,對孩子不好,快坐下吧。」
皇帝的態度變得這麼快,倩然當然很警惕,她淡淡的說了聲謝謝,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