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瑤听見來人,自覺的朝著角落清理著地上的落葉,雙手原本白皙,此時似乎已經染上了一層薄繭。
「唉……你听說沒?」走過來的兩人叨客著說。
「听說什麼?」
「今天是選秀的日子,以後我們這後宮中,可就熱鬧了。」
零碎的雜言不盡然傳入葉婉瑤的耳中,不禁停下手中的動作。
只听一人開口道︰「哦,你說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據說今年的皇後人選似乎已經非左相家的阮凝霜小姐莫屬。」
「也是,人家阮小姐,才貌雙全,名貫京都,什麼都不說,光是憑她左相家滴女的身份,成為皇後,已是毋容置疑。」一人回道,邊說邊走,眼光不禁瞥見一旁極力想要隱藏自己的葉婉瑤,臉上不禁揚起一抹嘲諷譏笑道︰「喲,不像有些人,妄想爬上皇上的龍床,被皇上踹了下來,如今只得委身在這冷蕭宮中。」
自從見到三天前的一幕,一些老嬤嬤就自顧自的暗自揣摩,一致的都還是認定葉婉瑤想要憑借姿色爬上皇上的床,被皇上踹下來,否則也不會被遣回冷蕭宮勞作。
如此一來,每個人看葉婉瑤的眼神都如同一把利刃,縱然她不聞不問,面色無異,卻還是閑散的話語傳入她的耳中。
另一人听言,瞅了一眼身旁的嬤嬤,不解的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看見是葉婉瑤,眼神鄙夷的開口道︰「是喲,光是張的好看有什麼用?還不是一個賤胚子,瞧瞧,這冷蕭宮中可不就數她最狐媚。」
「是呀,長的一副狐媚相,還高傲的以為自己是孔雀,殊不知,也不過是只麻雀而已。」
兩人說著,臉上的譏笑越發的深了,朝著葉婉瑤呸了一聲,轉身朝著院子里走去。
葉婉瑤緊握掃帚的雙手已然泛白,雙眸中隱忍的霧靄在眸中打轉,她以為自己是在漂浮著,雙腿已經隱隱的有些麻木。
選秀……他要納妃了嗎?是呀,葉婉瑤自嘲的勾起一抹淡雅的笑意,眼眉為灣,似月牙般清明。
他是一國之君,後宮自是佳麗三千,燕環肥瘦,多的是,為什麼此刻听到這個消息,她竟然一點也不覺的痛呢》?是否是心已然麻木,愛著他的葉婉瑤,已經死了嗎?
緩緩抬手,縴細的身姿,站在蕭瑟的寒院顯得有些蒼涼。
伸手捂住心口,冰涼一片,寒的徹骨,淚水終究還是不自覺的落下,手中的掃帚傾斜滑落,雙腿微軟,驀然跌倒在地。
她喃喃說道︰「夜煜宸……夜煜宸……」一句句呢喃著他的名字,為什麼要如此對她,「如果你想傷害我,報復我,你已經做到了,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開我,折磨我,就是你報復的方式嗎?」一字一句,淒涼的話語宛如一根根刺扎進她的心口,淚水顆顆墜落,臉色極為的蒼白。
手指緊緊的揪著心口的麻衣,指甲亦是刺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