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你,這麼晚,請問大明星有什麼事嗎?我眯著眼,正聲說。
我在你家門口。
我猛然坐起來,問他,你三更半夜在我家門口干什麼?
你到底出不出來,南峰煩燥地說,出來就知道有什麼事了,況且我又不會把你吃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這句話激惱了,腦袋一陣短路,一句沒經大腦的話說了出口,出去就出去,誰說是怕了你。
掛上電話,後知後覺地好像看見了南峰滿臉奸笑的樣子。
于是反悔,躺在床上睜大眼楮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想耍賴不出去,可是南峰那家伙不死心,又打來電話催魂。
我只好拿著手機,踏入月光。
南峰把車遠遠地站在幾米開外,他站在涼風中,頭戴壓舌帽,手上夾著一截短短的煙。遠遠看去,此時的他,就只有別墅區的幾盞燈陪伴。
褪去了聚焦燈,沒有人前呼後擁的大才子大明星南峰,只給我一個在月光下落寞和孤獨的背影。
我輕緩地向他走去,不由自主地伸手截住他的煙,拿在手里把玩,煙頭隱約可見一排英文,K——E——N——T。
我幫他把煙掐滅,仰起頭說,大明星領頭在公開場所吸煙,會造成不良社會風氣。
南峰露出帽沿下兩只大眼楮,昏黃的光下,他的臉略顯蒼白,望向我表情有一剎那的歡喜,但僅僅只是一閃而過,便消逝不見了。他的聲音不復剛才那般子得意,而是透著濃濃的倦意,伴著兩聲輕咳,懶懶地靠在車門上說,小丫頭,我以為你不出來了。
我皺了皺眉,話不經大腦地說,才一個多月,你怎麼就弄成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南峰卷起手掌,捂著嘴又咳了兩聲,正聲說道,我沒想到你竟然把時間記得這麼清楚,聲音全是難掩的喜悅。
我很想當場就找一縫子鑽進去,但南峰顯然心情大好,他把我塞進車里,系安全帶的時候他才說,帶你去個地方。
我聞到他身上一股淡了的酒味,就扯住方向盤,嚴肅地問,你喝酒了還敢開車?萬一被抓住怎麼辦?
那你會開車嗎?他問我。
假如,我被抓了你願意替我頂罪,那我肯定會開了,我故意裝成意興闌珊的樣子。
當車子穩健地駛向環海通道時,南峰卻已如小孩子一般熟睡了,我看著他靠在小小的椅背上,長長的手和腳被狹小的空間拘束住,竟還能睡出一臉安逸的表情。
我卻一點也不困不倦了,于是開始漫無目的地往前開。
這是我第二次開車,他卻不知道我明明開車技術已經如火純青了,可是卻獨欠一本駕照。
高二年的暑假,班級很多同學商量著一起去學駕駛,雖然有很多人還差一年才能參加駕考,可是大家還是迫不及待想要去學。
重要的是,我們就讀的學校雖不是一流的高中,卻也是業內名氣不小的貴族學校,同學們家境也都不錯,學習駕駛無疑是方便以後使用家里的車輛。
楊洛洛也慫勇我一起去學,楊爸爸曾經答應她在她考入大學時,送她一台四個輪的小跑。可我卻拒絕她,因為我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只能一個人獨來獨往于學校和家里,過著兩點一線的日子。
天知道我怎麼會突然就愛上了駕駛。
可是,就算天知道又有什麼用,天又不會幫我一下子就立即學會這項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