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已謝,南轅北轍 [第三章]如果你一層層剝開我的心(14)

作者 ︰ 13十四

在那段忙碌的日子,我「偷偷」向當時家里的司機學習。雖然我所說的「偷偷」,其實僅是幾次坐在副駕位上,專注地看著他們拉桿,倒檔,前進,停車而已。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對此痴迷,並且認真地學習了一堆的交通標識,把它們一個個背到爛熟于心,都說實踐總是和理論有所不同,卻不想我竟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當時,我不明白駕駛技術的重要性,若非有一天,到它真實地派上用場時,我還真以為自己不過是年少時,跟了一陣風而已。

風景大片地從眼前掠過,卻沒有讓我停下駐足,我輕踩油門,車子駛下了跨海大橋,沿著海岸線走了一段,就進入這個靠海的度假村。

我慢慢減速,下車時,天邊的顏色已經漸漸有了光亮。

我自在地躺在沙灘上守候日出,看著廣闊的天空正從一片迷霧中漸漸醒來。

這里,就是當年我遇見唐北辰的地方,只是我已經很久沒有來過,自從我和唐北辰劃清界線後,我試過努力地忘記一些事。卻不想,只是經過幾年的改造,從當初一個小小的海濱游泳場,發展成為今時今日赫赫有名的都市度假村。

有些地方,原來早已經不復存在。

就如同這片海里,不再有人山人海擁擠的場景。

朝辰的空氣帶著十足的涼薄又沁心的味兒,我輕眯著眼,海浪逐漸用力的拍打聲,讓我把自己從低迷的情緒中拉出來,正準備小憩一會兒,就听身後有腳步的聲音傳來,我以為來的人是南峰,頭也沒回直接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大方地說,過來听海吧,這可是大自然最美妙的聲音。

來人安靜地坐在我身旁,伸出手用力地捏了捏我的鼻梁。

我以為南峰故意調戲我,十分不滿的掙大雙眼又扮出一張鬼臉,不想,卻是唐北辰那張大臉躍進眼簾。

我霍地揮開他的手掌,把微微僵硬的身體坐直了問,你怎麼會在這?

他指著遠處的一幢小房子說,我現在住這里。

那你起得真早啊。我應喝道。

唐北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苦笑說,你也來得挺早的。

我尷尬地笑了笑,並沒打算告訴他我是半夜莫名其妙被人抓出來,又莫名其妙就開到這里來了。

你還好嗎?唐北辰忽然問。

還是老樣子。我想除了說自己還是老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老覺得就算是回答他我過得很好,又能如何?不過在語氣討佔上風而已。

到底只是與他不相干的人。

你過得也不錯吧?我指了指遠處的房子,唐學長才畢業兩年,已經在這個城市度假區里有一套像樣的小房子了,真厲害。

我說了一句自己听了都想嘔吐的話,其實並不是想諷刺唐北辰,我只是想提醒自己,今時今日,我和他的距離,更是離了十萬八千里了。

他是一名有上進心有目標的奮斗小青年,對生活充滿熱情,而我,我算什麼呢?

唐北辰把臉別去迎向遠處的第一縷朝陽,雖然保持著和煦的笑,聲音清苦起來,他說,簡媴,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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