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上完晚自習過後,薛臉蛋在寢室里心血來潮地拉著我去校外買隻果吃,我剛開始死活不去,一是學校過了十點半就關門了禁止外出或是進來,二是我對隻果沒好感。可那薛臉蛋像是奇思妙想般地抽風,非要出去,說她要透透風,最後我禁不住她提議說給我買一杯提拉米蘇的建議,拿了件外套就和她出去了。
不過學校外面就是和里面不一樣,味道都不一樣,。我和薛臉蛋走在圍牆外邊的那條路上,那個時候已經是秋天了,路上零零散散地有掉下來的樹葉,風一吹就打著轉,涼涼的,所以我說味道不一樣。那條路的盡頭就是商業街,雖然天氣涼涼的,但那里的人氣卻滿是高漲。
回來的時候薛臉蛋提著兩個大袋,除了兩支筆芯剩下的全是吃的,我看她拎著東西那笨拙樣就笑著說︰「在你的心里,隻果到底是指代什麼?」她知道我在笑她,用力地把兩袋東西放到我面前,手插著腰說︰「你要是再不選一袋拎著,我敢保證以後上課你只能看著我吃!」我對她舉了舉吃了一半的提拉米蘇說︰「等我把這個吃完吧。」順便看了一下手表,說︰「還有半個小時學校關門,我們先在這長凳上坐一下,時間夠了。」她揚起下巴蔑視地說︰「哼!這還差不多!」
沒想到這一坐坐成了我們以後忘不了的傷。
首先看見那三個人走過來的是薛臉蛋,她還指給我看說︰「那三個人像痞子樣的人怎麼敢在學校周圍晃呢?」我看了一眼,沒在意。可當我轉過頭來準備跟薛臉蛋說隨便議論別人不好的時候,我看見在對面的街角廣告牌下也一排站著三個人,左邊站的是最個最扎眼的紅色蝴蝶結,右邊短頭發的靠著中間的那個人在說什麼,中間那個有貴族氣質的站在那一動不動像是要把自己站成雕塑,可是她的臉上盡是看好戲時才有的笑容、、、我意識到有死要發生了。
我看了一眼那三個男生離我們越來越近,就立馬用力地放下了提拉米蘇,拿起面前其中的一個大袋子對薛臉蛋說︰「趕緊走,回學校!」起身就拉著薛臉蛋走。
她沒反應過來,說︰「不是還有時間嗎?」不過她還是很快地拿起另一袋跟著我走了。
「我感覺要出事了。」我拉著她的手,說了一句,走得還是很快。
可是沒有那三個男人走得快。
「嘿、、、小妹妹,是在一中讀書嗎?」中間那個留著很夸張的長胡子側著頭用一邊眼楮看著我們說。
「關你事嗎,你們擋著路了!」薛臉蛋沒好氣地說。
我暗暗地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沖動,亂說話。她看了我一眼,眼楮里有疑惑也有好奇,我往對面的街上偏了一下頭,示意她看,她只稍稍瞥了一眼,再回頭看她的眼神時,我就知道她明白了。
那三個男人顯然也沒有因為薛臉蛋的話生氣,反而笑得很讓人不舒服。那個長胡子又說︰「剛才在商業街就看見你們兩買東西了,買這麼多,拿的動嗎?要不我們哥三個替你們拿回去?啊?」說完旁邊的那兩個就伸手過來拿,不對,是奪。
我拉著薛臉蛋往後退了一步,說︰「不麻煩你們了,我們已經打電話讓同學來接我們了。」說完就拉著薛臉蛋想繞過他們往回走。
沒想到他們竟伸手攔著我們,我沒想到。
「不要走這麼急嗎,急著回去干嗎啊?」我對面那個男人用手攔著我和薛臉蛋,還特意向前傾著身子。很厭惡的感覺。
我只好又拉著薛臉蛋往後退了一步。
薛臉蛋捏著我的手明顯地更用力了,我知道她是害怕了。
「你們有什麼事就說吧,我們很趕時間。」我對著他們說了一句。
看著我們沒說話,那個中間的長胡子捋了捋很長但是很干枯像死草樣的胡子說︰「其實我們真的沒別的什麼事,就是有一件很小但是很好的事要告訴二位美女。」
他的話說了跟沒說是一樣。
「說吧。」薛臉蛋鼓足了勇氣,說了一句。
長胡子指了指薛臉蛋對面那個男人,然後頭又一偏,示意是讓我們看。那個男人確切地說還是個男生長得普普通通,真沒什麼好看的。他頭又再一偏,正好對著薛臉蛋,說︰「這是我兄弟,叫小高,這麼說吧,剛才看見你時,就一眼看上了,想送你個禮物,希望你收下。」說完就從那男生胸前的襯衫口袋里掏出一個金佛,遞到薛臉蛋面前。
薛臉蛋一手拎著袋子,一手拉著我,根本不可能接過來也根本不想去接。
「謝謝了,不過我不認識你們,我不能收。」薛臉蛋裝作很好氣也很禮貌地跟他們說。
他們還是沒生氣,長胡子依然舉著那個金佛說︰「收下了就認識了,當個見面禮,來,收下吧,這個可貴重了。」
我還沒想到的是薛臉蛋竟然向前傾著身子去看那個金佛,看了過後她就笑了,站直了說︰「我倒麼沒看出來它怎麼貴重了,應該只有12K吧,是不是?」
「沒想到到她還懂這個。」我對面那個靠著長胡子說。
長胡子的臉色瞬間就變得不好看了,我想不會是薛臉蛋的話激怒他了吧。
得找人來。
頭稍稍一偏看見街對面那三個人還是在那站一排,誓死站成雕塑。我想是的。
再回頭時,那個長胡子竟把那個金佛塞進了薛臉蛋拎著的袋子里,並說︰「送給你的,就收下,不然是不禮貌的。」
薛臉蛋很反感,立馬就掙月兌了拉著我的手,把那個東西從袋子里拿出來往他對面那個男生懷里一甩,那個男生倒也利索,就順勢接住了。
薛臉蛋說︰「強人所難也是不禮貌的。」然後對著我說︰「大象,我們走。」
「走哪去啊?小搞把東西給她、、、」長胡子看著我們說。不過我和薛臉蛋注意的確實他旁邊另一個人從褲袋里模出來的那把水果刀,他就那麼放肆地把把拿出來,但是很規矩地拿在手上。
所以我和薛臉蛋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生把金佛又放進薛臉蛋的袋子里。然後就讓開了路讓我們走。
在我們剛走到還不到五步的時候,我和薛臉蛋就同時放慢了腳步,我就在想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們的,肯定還有什麼事。薛臉蛋也貼過來怯怯地說︰「大象,我有不好的預感,你看張喬還沒走、、、」我沒顧得上看,對她說︰「打電話給劉混蛋。」然後就松開拉著她的手,好讓她拿手機。
她的手機估計剛打開翻蓋,我就听見了後面的叫喊聲︰「前面的兩位美女停一下。」
然後我也不曉得是怎麼的他們就又在我們的面前了。不過這次態度很拽很強硬,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了。
「這位美女,你好像,剛才偷了我們的東西吧?」那個長胡子很嚴肅地說。
無恥。
我和薛臉蛋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就定住了,我們都知道這才是真正的有事發生了。不過薛臉蛋的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她把手機放到我手上,就朝那袋子里面翻,然後舉著那個金佛對這他們說︰「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被偷的吧?你們以為本小姐會看上這東西,剛我看了一眼就知道只有12K,輕飄飄的還發白,這麼劣質的東西你們也還好意思說偷,我家有兩尊24K的,我從來都是拿來當女圭女圭玩,想誣賴是吧,也得找個質量好點的呀、、、」說完,她又把那個東西甩回去了。
這回才是真的激怒他們了。
那個長胡子上來踹了薛臉蛋一腳,她拿的袋子就滑了,東西一股腦地就跑出來了,就像拉開了序幕,悲傷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