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 初見(一)

作者 ︰ 玄所喬

心中有了著落的童曉蓓開始整理起書籍來。「要帶多少書過去呢?」她把復習的書分成兩摞,左右調換著書本。她在篩選著,心想,第一次過去要是搞得自己來勢洶洶的不太好,于是就挑了兩本當日要看的書,放進包里,等待著方敏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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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中午時分,兩人約定一起吃飯,順路就一道去自修室了。方敏簡約的短褲T恤搭配讓童曉蓓瞬間找回了起當初兩人一起上韓語課的感覺,于是自然就不陌生了。

「你借了這麼多書呀?」童曉蓓看見方敏擰著沉甸甸的袋子,肩膀都傾斜了。

「是啊。」方敏把袋子提升至胸前,索性抱了起來。然後又看了看童曉蓓輕巧的樣子,詫異道︰「你沒帶書麼?」

「包里呢,不多。就兩本再加上個筆記本。」童曉蓓拍拍挎在肩頭的包笑了說。

「那也行。我今天書抱得太多了,你要是再帶很多書,那可就幫不上你什麼忙了。反正螞蟻搬家嘛,一點點搬進來好了。」方敏笑著,心里十分肯定童曉蓓會留在那個教室。

童曉蓓笑了,卻什麼也不說。

「哦,對了,曉蓓,你選擇我們的這個教室是正確的。」方敏露出一絲詭秘的笑,卻又只把話說到這里就打住了,這引起了童曉蓓的滿心好奇。「怎麼個說法?」童曉蓓迫不及待地想要听解釋。

「我們那教室里的人,都很牛的。考B校,考N校,考HS校的都有,而且實力都超強!」其實方敏也想要急切地為那教室里的人打廣告呢。

「真的嗎?」童曉蓓表面上顯得非常驚訝與高興,可內心卻感到了極大的壓力。她想想自己要考的學校,也算是名校,若是以後真的和那一群人在一起復習,一向好強的她瞬間就後悔自己只帶了這兩本書——「這得讓人家認為我是個怎麼打醬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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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橫穿過校園內的一條街後,童曉蓓才向方敏問道︰「你們是在西校區的啊?」是的,她介意教室距離寢室有些遠了,但成蔭的西校區的神秘又讓童曉蓓充滿了期待。

那條街,是學校東西兩個校區的分界線,大家也戲稱它為「子午路」。以此路劃分,東校區,清新,明朗,充滿活力;西校區,深沉,幽暗,飽含韻味。童曉蓓很少到西校區來,她心里的陌生與不自在,讓她本能地開始排斥那個方敏一直贊口不絕的教室。

「教室是我們老阿給的,環境很好,還有空調。」方敏還自顧著介紹,「原則上是每人一張桌的,後來又來了幾個人,就湊和著兩人一張,我那張桌人氣很高,已經聚集了三人了,不過你可以到第一排去,那張桌,沒人敢坐。」

童曉蓓听著方敏的這個介紹,一下子愣住了︰「什麼桌,沒人敢坐?」

「啊,重死了。」方敏叫喊了一聲,把懷抱著的書放到地上,休息了兩下,童曉蓓自然是停下腳步等著她。

「還遠嗎?要幫忙嗎?」童曉蓓想過去接過方敏的書。

「不了,就這兒了。」方敏笑著,指了指眼前一幢白瓷磚瓖嵌的4層小樓。

「這兒?」童曉蓓一直澎湃的心在看到這幢樓的瞬間就打消了之前所有的期待。

「西四樓」的標牌貼在二樓高的地方,樓梯口窄小得讓這幢小樓顯得更加簡陋了,完全看不出其中竟會如方敏說的那般臥虎藏龍。方敏休息好後,童曉蓓跟著她走進了那幢樓。只見方敏絲毫沒有上樓的意思,徑直地拐進了左邊的廊道。童曉蓓仍舊呆立在樓道口處,遲遲不肯邁步前進——廊道幽黑陰冷與外面的艷陽高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是實驗樓。」方敏立刻解釋說,並懊悔自己事先沒給童曉蓓解釋清楚。

「實驗樓?」對一個四年學文的童曉蓓來說,太陌生了,並對這幢樓產生了莫名的恐懼。是的,她高中時理科不好,實驗課總是她的夢靨。

為了考研,童曉蓓也不能太挑剔了,便上前一步,意與方敏一起去了。「現在教室里的人多不多啊?」這是童曉蓓一路上一直想問的問題。

「不多。他們大多都下午才來呢。」方敏胸有成竹地說,「有,也就那麼一兩個吧,不過剛才我給你說的那個第一排桌的人一定在,你進去可以給她說說。」

童曉蓓點點頭,如探步般地,小心翼翼地邁進了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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